“是她....”
顾承泽站在不远处,看着那道背影,低声自语。
他还没走近,却忽然胸口一阵闷疼袭来,扶着旁边的柱子,缓缓蹲下。
呼吸混乱,脑袋一阵阵发胀。
有人注意到他,连忙跑过来。
“顾总,您怎么了?”
远处的林清浅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迅速跑来。
“承泽!你怎么了?”
顾承泽看着她靠近,意识开始模糊。
苏瑾谙也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去,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短短几秒,顾承泽的身体直接瘫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林清浅吓得脸色煞白,冲工作人员大喊。
“叫急救车!快叫医生!”
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眼神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苏瑾谙。
“你满意了吗?”
她低声说。
“他就是一见你就出事,你怎么不干脆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苏瑾谙站在原地,身边的工作人员还在不停地劝说。
“苏小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是流程问题,我们也很为难!”
她没有回答,眼睛始终盯着人群中央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像被钉住一样一动不动。
贺晓冲过来,一边把她往后拉,一边压低声音。
“别站这儿看了,走吧!
你再站下去,林清浅都要上来打你了!”
“他晕倒了!”
苏瑾谙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又是靠近我才会出问题?”
“因为他身上一定有什么问题!”
贺晓低声骂道。
“我跟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是正常的!”
“别管他了,赶紧回工作室!”
“他再出事,林清浅能当场把你给撕了!”
苏瑾谙没有动,只是盯着顾承泽脸色惨白地被人抬上担架的画面。
医生们动作很快,林清浅一路追着他们走,神色慌张,像是真的在担心。
但她看着那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三十分钟后。
顾承泽被送进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
医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安排仪器监测,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的情况才逐渐平稳下来。
林清浅守在床边,脸上写满了担忧,等医生出去后,她立刻把门锁上,快步走到床边。
“你不要再吓我了!”
她低声开口。
顾承泽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均匀但虚弱。
林清浅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备用药瓶,倒出两颗淡蓝色的药片,踌躇几秒,又狠下心来,将其中一颗重新放回去,只留下了一颗。
她倒了点温水,轻轻掰开顾承泽的嘴,把药塞进去,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下去。
“这次,我给你少一点剂量!”
“你要是再乱想,我就不给你留情面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陷入深沉睡眠的模样,终于露出一点得意的笑。
第二天上午,林清浅如常陪着顾承泽处理公司事务。
他坐在书房里,眼前的电脑屏幕是公司财务报表,但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
“你昨晚说,我跟苏瑾谙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
他突然问。
林清浅正在泡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应。
“是啊,你不记得了?”
“我们认识很多年?”
“嗯,她确实追了你很多年!”
林清浅放下咖啡杯,站在他身后。
“你以前跟我说,她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老是送你小礼物,还偷给你做蛋糕!”
“蛋糕?”
“对啊,还有银杏形状的巧克力,项链,小雕塑,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顾承泽没再说话。
“你还记不记得?”
她继续问。
“……记不清了!”
林清浅笑了笑,绕过桌子,坐到他对面。
“记不清就对了,她根本没多重要!”
“你只要记得现在和我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顾承泽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迷茫。
林清浅见状,没再多说,只是从一旁包里拿出一张新印的请柬,递过去。
“这个月月底,是林氏药业的年度慈善拍卖会,到时候你得陪我去!”
“我已经在安排展品了,这次我们要做最大捐赠方!”
顾承泽接过请柬,看了眼没出声。
林清浅趁机继续说。
“对了,我听说……苏瑾谙好像也会参加!”
他猛地抬头。
林清浅一笑。
“她现在的工作室做得挺大,慈善活动也越来越频繁了。
估计是想重塑形象!”
“不过也好,到时候大家都在场,你就能再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顾承泽没有回答。
林清浅靠过去,轻声说。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另一边,工作室里。
苏瑾谙坐在操作台前,修整一对戒指的细节。
她的神情专注,面色比昨天稍显苍白。
贺晓坐在她对面,正拿着手机翻资料。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贺晓突然开口。
“什么?”
“他每次靠近你,就头疼,甚至晕倒!”
贺晓皱着眉。
“但他平常没事,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查过他体检报告,都是正常的!”
“可只要是跟你有关,他就不对劲!”
苏瑾谙停下手,轻声道。
“你怀疑他被药物控制?”
“我怀疑林清浅给他下了什么鬼药!”
贺晓低声。
“那女人那么极端,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恨你恨到骨子里!”
“她想要的不只是顾承泽,她想要的是彻底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苏瑾谙低头,把手里的银杏图案放回盒子里。
“我已经报了慈善会的出席!”
她语气轻缓。
“这次,不会再让她挡下我了!”
“你打算当场摊牌?”
“我不会摊牌!”
她站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一只新的设计盒。
“我要让他自己记起来!”
“他如果真的……把我从记忆里抹去了,那我会再在他心里种一棵树!”
“只属于我的树!”
贺晓看着她,忽然苦笑了一下。
“你真疯!”
她说。
苏瑾谙轻轻一笑。
“是啊,我疯了!”
“我一点都不想再忍了!”
时间匆匆。
慈善晚会现场,宾客云集。
会场中央,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主持人微笑着对来宾讲话,整个大厅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穿着华服、交头接耳的富商名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