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慕倾雪哼不下去了,她转过脸,看向靠着自己的男人。
“我没事了,疼过了劲,就好了。”其实战墨云已经没那么疼了,但是他还想多闻一会儿慕倾雪身上的味道。
“是谁,是谁伤的你。”到底不是普通女子,难受过后,慕倾雪身上那股狠劲就出来了。
“怎么,要为我报仇啊?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谁。三个月前,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我舅父在疯癫之前画的那副《秀丽江山图》出现在了江南的一个地下拍卖场里。
画我买到了,可当天就被一群来自南疆的杀手劫了。
只怪技不如人,画丢了半幅,还被那些杀手所伤。
伤我的兵器很奇怪,收起来的时候像是四棱锥,打开又是一朵金莲花,并且淬了一种中原根本就没有的毒。
当时真的是半条命都没了,幸好找到了江南的神医,给制了这些药。
虽然这药能抑制这毒,但是治标不治本,伤口三月了,也不好,每日都像新伤一样。”
终于把这些话说完了,战墨云也缓缓的抬起了身子,把慕倾雪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了下来,然后自己按着伤口上的白布。
“南疆么?我知道了。”
虽然慕倾雪眼睛还是红的,脸颊上还有没干的眼泪,但是她眼中的坚定和愤怒已经毫无遮拦的表现了出来。
“阿雪,这事你不用管,我暂时也没事,就是每次换药的时候得扒层皮,但是疼过就好了,真的。”
战墨云说着还笑了笑,扯过一旁的新绷带,递给慕倾雪,想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
慕倾雪接过绷带一句话都没有说,小心翼翼将绷带在战墨云的腰上绕了几圈后,不松不紧的打了一个很好看的蝴蝶结。
“好看,这结,王妃教你的吧。”
“嗯。”慕倾雪垂着眸子点头,根本看不出来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战墨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后悔了,自己疼死算了,为何还要让慕倾雪跟着他难受,他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就是想看看慕倾雪是不是心疼自己,可看到她心疼的样子了,他更难受了。
伸手捏了一下慕倾雪的脸颊,战墨云故作轻松的再次开口。
“对了阿雪,昨夜我们去影子楼,虽然没别的发现,但是我知道了一件事,影子楼里竟然有个白名单,只要在白名单上,在影子楼里就有了免死牌,你知道名单上第一个人是谁么?”
“是我么?”慕倾雪抬起眼睛,眸光清浅的看向战墨云。
“你怎么知道?还真就是你,中间人说,别说是摄政王不能动就连整个摄政王府都不能碰的,只要是关于你的生意,人家根本就不接。”
“这可真是有,我从未跟影子楼接触过,这楼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慕倾雪其实就是问自己呢,但是战墨云却回答了。
“很瘦,带着面具,身高,八尺吧。”
“……”
此话一出,慕倾雪再次震惊了,“兄长,你看见楼主了?”
“对啊,看见了。”
“黑市里有规矩的,没有外面人见过楼主之后还活着出来的。”虽然什么白名单的事情慕倾雪不知道,但是这条规矩她还是听说过的。
“是啊,就是因为看见了,所以沈煜就带着我们跳了水。”
战墨云把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详细的跟慕倾雪说了一遍,而慕倾雪只觉得他们是真的运气好。
两个人又在屋里聊了许久,直到几封中枢阁的折子送进王府,慕倾雪才不得已的回到了书房。
而战墨云也躺下补觉了。
这一夜再无事端,等到第二天一早,宫里内务府给王妃送来了几块绣着金线的织锦。
没让别人经手,白静秋亲手从那织锦里面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有那天留在苏冬意哪的白玉。
等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好了之后,她才招呼了绿荷和湘仪进来,让她们去把这缎子收好。
看着俩个丫头瞅见那缎子都爱不释手的模样,白静秋心里有些难受。
“这料子的花纹我不太喜欢,你们俩一人一块,明天找裁缝来,各自做身新衣裳吧。”
“娘娘,这么好的料子,哪里是我们能穿的,而且这花纹也挺好看的,不用裁缝来,我给娘娘再缝件斗篷。”绿荷笑盈盈的说道。
“咱们不是就快有小王爷了么,这织锦这么软,还是留着给小王爷做被面吧。”湘仪又用手摸了摸。
“嗯,也对,这两块料子能做好几套小王爷的被褥呢。”
瞧着她们两个的样子,白静秋鼻子就是一酸,她们之间真的有太后派来的细作么?
等俩丫头从房间里出去之后,江淮才走了进来。
“江淮啊,不管抓到的是谁,都别动她,知道了么?”
“是。”
“出去吧。”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那细作上钩了。
午饭后,摄政王府一片静谧,白静秋说自己身子乏,回屋睡觉了,而那她一直随身带着的小荷包也被她落在了小花厅的贵妃榻上。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小花厅里都没有人,可就在天刚刚黑下来,王府里各个岗哨开始换班的时候,一个丫头走进了花厅。
拿起王妃的小荷包,从里面又拿出了钥匙,随后这丫头就快步的走进了里室,那装宝物的柜子就在这间房里。
就在那丫头熟练的打开柜子,将里面那白布包拿出来时,忽然间这屋里就亮起了灯。
灯光之下,柜子旁站着的丫头,正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丫头,绿荷。
“绿丫头,王妃待你不薄,你竟然吃里扒外!”江淮气氛不已,可她答应了王妃不敢这细作是谁,他都不会动她。
但是被人抓个正着的绿荷脸上的表情却很迷茫,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忽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这……”
“拿下。”江淮下了命令,身后两个侍卫走过来就押住了绿荷。
“你们放开我,为什么抓我,我,我怎么了?”
绿荷满眼惊恐,像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
江淮冷着脸,从地上捡起来被绿荷丢在地上的白布包。
“证据确凿,你这细作,还想抵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