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圆圆听了孙良强说的话,盯了一眼方小娟,在心里说,方小娟你看到了吧,他很理解张哈斯,他们真要相好了呀。
方小娟不理席圆圆,继续说她的话。她对孙良强说:“张哈斯心里难受,也不至于这样的。我为孙总经理鸣不平,我要说说张哈斯。”
孙良强说:“千万别说她,她心里正难受,需要的是安慰,要好好地安慰安慰她才是对的。”
方小娟说:“孙总您真好。孙总有个能理解您的人就好了。”
席圆圆听了方小娟这话,轻轻哼了一声。她觉得方小娟在利用一切机会给孙良强献媚,她说的理解孙良强的人,不就是她方小娟吗。
孙良强听了方小娟的话说:“人在特别悲伤的时候,会和平常不一样的,我很理解张哈斯经理。”
方小娟便又夸一句孙良强说:“孙总的心太善良了。”
回到广源大厦,孙良强买了许多滋养品交给方小娟,要方小娟带给张哈斯,并叫方小娟带话给张哈斯,要张哈斯好好调养休息,尽快地恢复过来。
席圆圆想和方小娟一起商量她们的事,就问孙良强可有要她做的事,如果没有,她想和方小娟一起去看张哈斯,也好代孙总给张哈斯说几句话。
孙良强说:“我没有事,你和方经理一起去很好,代他好好安慰安慰张经理。”
方小娟和席圆圆离开孙良强以后,方小娟就问席圆圆:“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席圆圆说:“是。我想问你,孙总经理真是认为张哈斯过分悲伤,才那样对待他吗?”
方小娟说:“当然不是。孙良强是在装。他接人家,人家理都没有理他。到了市民广场,他被挤困在人群里,人家也没有管他。义演结束了,人家收拾东西,他还想给人家帮忙收拾,人家依然没有理他。人家把他甩在那里坐车走了。这一系列强烈的举动,是因为悲伤就能做出来的吗?他现在还买这么多滋养品叫给她带去,这装得也太过分了。这简单就是死皮赖脸了。”
席圆圆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总觉得张哈斯的表现太出乎常情了,如果是要和孙良强断绝关系,不会是这样的。或许是她在那边受了姓秦的气,现在把气往孙总身上撒,正是拿孙总当自己人了。或许她把孙良强看成是亲近的人,在给孙良强耍女人的小脾气。无论是哪种,孙良强都经住了张哈斯的考验,这是不祥的征兆啊。”
方小娟想想说:“你倒是会动脑筋,想到了这样两种可能。那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呢?”
席圆圆说:“那就不能依着孙良强的意见去做,应该破坏他想做的才对。比方孙良强叫咱们去给张哈斯送这些滋养品,替他给张哈斯说安慰的话,咱们就不能去做,咱们把这些滋养品分用了吧。”
方小娟说:“要是你所分析的那样,你就更该去看个虚实了,不要贪小便宜,让孙良强知道了,对你是不好的。走吧,去看看张哈斯,也许会看到个跟方才完全不一样的张哈斯,你的猜想就得到证实了。”
兴隆演艺公司的人正在张哈斯办公室里跟张哈斯说话,安慰张哈斯,方小娟和席圆圆提着抱着一大堆滋养品进来了。公司的人见她们来了,赶快退了出去。
方小娟和席圆圆一边把滋养品放到张哈斯跟前的桌子上,一边说,这都是孙总经理给张经理买的。孙总经理要张经理好好地吃,好好地休息补养,尽快恢复到原来那样健康漂亮。孙总经理还说了,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让张经理尽管说话。
张哈斯冷冰冰地说:“我不要,你们全都拿走。”
方小娟与席圆圆交换了个眼神,还想说什么,张哈斯接着说:“你们出去吧,我要休息。”
席圆圆见张哈斯赶她们走,拉了一把方小娟离开了张哈斯的办公室。她们离开兴隆演艺公司以后,席圆圆对方小娟说:“这张哈斯是怎么了,她疯了吗?”
方小娟说:“她没有疯,她以后肯定不会和孙良强来往了。”
席圆圆这时候相信方小娟的分析了。她高兴地对方小娟说:“那咱们的愿望实现了,没事做了吧?”
方小娟看看席圆圆高兴的样子在心里想,席圆圆不会是想着把我从孙良强的身边撵走吧,你想得也太美了,这局面可是我方小娟打下来的,想把我从孙总跟前赶走,门也没有。方小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席圆圆说:“咱们胜利了,去喝喝酒,庆贺一下吧。”她把席圆圆拉到一家酒店里去了。
孙良强把方小娟和席圆圆打发走以后,并没有放下心来。他何尝没有看出张哈斯的反常呢。回到办公室他就想,张哈斯悲伤不至于不理他吧?她这是怎么了呢?他坐着想,站起来想,在屋里转着圈子想,总也想不出个原因来。
张哈斯在火车站见到孙良强时的一个眼神突然重现在孙良强的眼帘里。那个眼神看他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孙良强反复回放那个眼神,在想那个眼神的含意。很明显,那是个生气,甚或是个愤怒的眼神。她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愤怒呢?是对他吗?不是对他,还能是对谁呢?那个眼神就是冲着他的呀。他有什么事让她生气,让她愤怒了呢?
孙良强急速回想他有可能引起张哈斯生气愤怒的言行。末了,他只想到了一件事,自张哈斯回张家口以后,他多次通过方小娟询问张哈斯返回来的时间,他告诉方小娟,他要去火车站接张哈斯。就在前天,席圆圆给他说了,张哈斯不要他去接。席圆圆也劝他不要去接。是他非要去接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应该不至于吧?可别的事他又想不到。孙良强认为,虽然还不知张哈斯因为什么生他气,但张哈斯愤怒是能肯定的。既是这样,他就应该去解这个套,给张哈斯顺气,叫她快不要生气了。她爷爷刚走了,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叫她生气愤怒不是火上浇油吗?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见张哈斯。
张哈斯正低头在屋里翻书,听到了敲门声。
党央吉看看张哈斯没有反应,便跑过去看了以后,回来给张哈斯说:“是孙总经理。”
张哈斯摇了摇头。
党央吉小声对张哈斯说:“哈斯,不能这样的,你在演出现场上对孙总经理那样,公司里的人都觉得不对,你为什么会对孙总经理突然这样呢?你还是见见他吧,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张哈斯听了党央吉这话,有些清醒了似的,看着党央吉,点了点头。
党央吉开了门,请孙良强进去。她随即关上门,在门外边把守,防止有人进去打扰他们。
孙良强几乎是提心吊胆地走到了张哈斯跟前。他十分小心地说:“对不起张经理,惹你生气了。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张哈斯装作看书,没有回话。
孙良强试探地说:“我这人最大的毛病是强势,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只顾自己做。”
他见张哈斯听了他这话,身子好像动了一下,知道他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赶快接着说:“席圆圆给我说了,说张经理不同意我去火车站接站。我本来就应该尊重张经理的意见,有方小娟和席圆圆接你就行了。可我还是坚持要去接。我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了张经理。这是不尊重你的表现。这是唯我独尊,一切都要自己说了算。表面上是恭敬张经理,实质是在表现自己。老话也说,恭敬不如从命的。”
张哈斯依然装作看书,没有回话。但她在心里想,孙良强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孙良强接着说:“张经理家里出了悲伤的事,心情本来就不好,我这是给张经理送气生,给你火上浇油啊。心里想的是做好事,实际是帮倒忙了。我特别后悔,我真是愚蠢到顶了啊!”
张哈斯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