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强端起第三杯酒来说:“这第三杯酒,是请教学习酒。秦厂长是从军队上转业下来的,我对军队和军人向来很崇拜,一定要好好向秦厂长学习请教。我只有小学文化,张大才子是我的老师,我也要好好地向张大才子请教学习。如果不嫌弃我,就请喝了我敬的这杯酒好不好?”
方小娟和席圆圆在旁边看着很高兴。她们打算要灌醉秦悍、孙良强和张哈斯。孙良强很猛的敬酒态势,正随她们的心意。
秦悍面对孙良强说:“我们不能不喝孙总经理敬的这第三杯杯酒。”
他随即对张效先说:“效先,我们要不喝孙总经理敬的这杯酒,就是嫌弃他了。我们可没有嫌弃他的意思,效先你能喝多少喝多少,我跟孙总经理干了。”他说完,与孙良强碰杯,一饮而尽。
孙良强的热情和恭敬,让秦悍觉得不能不表示了。他一激动,往大杯子里倒了三杯酒。
秦悍端起大杯子来,对孙良强说:“我要回敬孙总经理,就不浪费时间了,一次敬孙总经理三杯酒,意思全在这三杯酒里,您随意,我三杯一口干。”他和孙良强碰了下杯,一口干了下去。
孙良强不让秦悍吃亏,立马也倒了三杯,和秦悍碰杯,也一口干。
张哈斯不高兴地对秦悍说:“孙总经理今天这样隆重热情地接待你们,你只顾喝酒,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给孙总经理说说吗?”
秦悍听了张哈斯的这句话,感到了自己的失礼和失控。他想,他这是干什么呢?是来深圳在孙良强面前丢人来了吗?他觉得他今天不光丢了他自己的人,也丢了他秦家的人,丢了张家口的人。他赶快站起来对孙良强说:“对不起孙总经理,我来到这大地方,有点糊涂了,怎么连起码的礼节都忘了呢?让孙总经理笑话了,我给孙总经理赔罪。”他低头弯腰90度。
孙良强马上起来扶正秦悍说:“秦厂长,你这是干什么呢?请不要折杀我,快坐下好吗?”
秦悍说:“孙总经理,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赔罪是真心的,哈斯批评我,批评得很对。”
孙良强对张哈斯说:“张经理,我们好好的,你怎么说那样的话呢?”
方小娟和席圆圆在一旁看着,估计着接下来会怎么样。
张哈斯接住孙良强的话说:“我说的话没有错,是秦悍失礼了。”
孙良强说:“秦厂长直来直去,我就喜欢秦厂长这样的性格。”
秦悍说:“直来直去不等于不要礼节,我就是失礼了。”
张哈斯要他俩坐下来,有话慢慢地说,酒也要慢慢地喝。
秦悍和孙良强坐下了。秦悍想好了他该说的话,他给孙良强倒满酒说:“孙总经理,我现在要重新正式地敬孙总经理的酒。作为总经理,工作一定特别忙。可你抽出时间来,这样盛情地接待我们,还亲自跑到火车站去迎接,实在让我太感动了。这杯酒是我和张效先弟弟感谢你热诚欢迎、盛情款待的酒,我恭恭敬敬地敬孙总经理,孙总坐着别动。”他说着站了起来。
孙良强坚持站起来说:“秦厂长太客气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欢迎和接待秦厂长和张大才子,是我的福气和荣幸。在认识你们前,我认识了张哈斯经理等人。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很多东西。今天又认识了秦厂长和张大才子,我会学习很多很多东西的。来,感谢秦厂长这杯酒,咱们干了。”
秦悍和孙良强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接下来,秦悍又连敬了两杯,加起来也是三杯酒。第二杯秦悍敬的是恕罪酒。他说他见了孙良强以后,像是见了早已相识的好朋友,所以忘记了应有的礼节,应该说的话没有说,犯了错,希望孙良强恕罪,原谅他。第三杯他敬的是赞赏酒。秦悍说,孙良强年岁不大,已经成了广源商贸总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是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可孙良强却没有一点儿傲气,非常的谦虚,竟然要向他和张效先学习请教,足见孙良强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宽广和美好。实际上,孙良强是他和张效先的学习榜样。
在秦悍敬酒说这些话的过程中,孙良强也说了很多赞扬、感谢秦悍和张效先的话。他们之间真像早就相识的好朋友一样。
方小娟和席圆圆看着孙良强和秦悍眨眼间变成了好朋友,有些不可思义。但他们喝酒的势头让她们高兴。她们推波助澜,想出各种理由来让秦悍、孙良强和张哈斯喝酒。张哈斯没有全听她们的。但秦悍和孙良强都听了,所以孙良强和秦悍差不多都喝醉了。
张哈斯和张效先把秦悍扶回了房间。方小娟和席圆圆把孙良强扶回了他的办公室。
方小娟和席圆圆接下来的计划是,要让张哈斯在秦悍的房间里陪秦悍。方小娟对席圆圆说:“秦悍和张哈斯都是见火必燃的青春年华,他们本是恋人,秦悍又喝得差不多醉了,在一个房间里呆着,定会做成男女之间的美事。”所以,她们放下孙良强以后,很快就过来了。她们怕张效先在跟前搅了局,可当她们来到秦悍住房的楼道时,碰上了张效先回自己的房间。她们就问,他姐姐是否还在秦悍的房间。
张效先告诉她们,他姐姐还在那里。
她们满以为她们盘算的事就要成为现实了,可没料到,正在她们高兴的时候,看见张哈斯从秦悍的房间里出来了。
张哈斯看了看方小娟和席圆圆,朝电梯走去了。
方小娟急忙追过去问:“哈斯,你要到哪里去?”
张哈斯回答说:“我要回公司去看看。”
方小娟说:“公司里的工作不都安排好了吗,这会儿回去干什么?”
张哈斯说:“安排是安排了,可不知有没有什么事。”
方小娟说:“能有什么事呢,有事他们会打电话的。秦厂长喝多了,你还不在房间里陪着他。”
张哈斯说:“秦悍没有事,他已经睡着了。”
正说着,电梯来了,张哈斯跑过去上电梯走了。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方小娟十分地懊丧。但当席圆圆唉声叹气的时候,她又给席圆圆打气说:“现在我们看到的不过是表象,实质与我们看到的可能恰恰相反。”
席圆圆问:“实质是什么?”
方小娟说:“实质是他们都装,装给对方看。秦悍本来已经仇视上了孙良强,不过是因张哈斯的一句话转变的。他所以要做这样的转变,是要表现出他听张哈斯的话,他的转变是在拉张哈斯。孙良强之所以表现得很积极很主动,努力在和秦悍做朋友,一个是做给张哈斯看,获得张哈斯的好感。一个是拉拢秦悍,感动秦悍,希望秦悍主动放弃张哈斯,让他得到张哈斯。其实他们谁都不愿意放弃张哈斯。好戏还在后头。我们的计划不会落空的。”
席圆圆觉得方小娟说得虽有些道理,但实际不会那样简单,她问方小娟:“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小娟说:“跑了中午,还有晚上。晚上是重点。我们晚上一定要把事情做成了。张哈斯因为下午有事,没有放开喝酒。晚上要让她放开喝。把她和秦悍都灌醉。”
为了有保证,方小娟叫席圆圆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席圆圆想了想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方小娟骂席圆圆没有动脑子,要她快去准备上药。
晚饭的时间到了。餐厅给秦悍和孙良强他们准备的一桌饭菜已经就绪。方小娟和席圆圆提前来到了餐厅。她们看看桌子上放的酒,欣喜地相互看了看,席圆圆忍不住地摸了摸兜里的药。方小娟见席圆圆摸兜时手有些颤抖,生气地训她摸一下手还抖,到时候要坏了事,叫她吃不了兜着。
席圆圆想推给方小娟,说她怕,让方小娟放药比较好。
方小娟说:“这是考验你的关键时候,要是到时候露了馅,坏了我们的事,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席圆圆听了方小娟这话,不敢再说什么。
孙良强、秦悍和张效先来到了餐厅,就差张哈斯了。方小娟到外边迎来张哈斯,人就全了。
席圆圆要开酒瓶,被张哈斯挡住了。张哈斯说:“晚上不要喝酒了,中午喝的酒还没有散,瞧他们眯眯瞪瞪的样子。下午本来还可以干点事,就因为他们喝多了酒,什么事情也没有干,两个人睡了一下午。”
方小娟和席圆圆一听急了。方小娟求张哈斯说:“晚上才是喝酒的时间嘛,晚上没有事,就喝点吧。”
张哈斯说:“我说不能喝了。喝不喝,问他们两个吧。”
孙良强一看张哈斯不叫喝,他愿意听张哈斯的话,同意不喝。秦悍也觉得不喝为好,同意不喝。他说:“中午是不该喝那么多酒,影响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干。”
方小娟和席圆圆相互看看,感到无奈,席圆圆只好收起了酒。
在吃饭的过程中,孙良强问秦悍明天是什么打算。
秦悍说:“我明天要陪张效先在深圳转转看看。”
孙良强说:“我陪你们转。”
张哈斯说:“我要陪他们,孙总经理就忙您的工作吧。”
孙良强坚持要陪他们。张哈斯希望孙良强最好听她的安排。孙良强愿听张哈斯的话,同意了。
吃完了饭,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席圆圆对方小娟说:“完了,费尽心机策划的事,就这样完了。”
方小娟说:“没有完,再好好地想想。”
席圆圆说:“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方小娟后来终于想出了个办法,她要席圆圆给孙良强打电话说,张哈斯和秦悍在客房里睡下了。
席圆圆说:“那怎么行?孙总经理要发现了我说假话,我就完了。”
方小娟说:“人发现不了,即是他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会去秦悍住的房间里查看。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席圆圆无管方小娟怎么说,怎么逼,就是不肯给孙良强打这样的电话。
事有凑巧,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孙良强突然想找秦悍聊天。因为他很兴奋,感到接待秦悍这多半天,他的表现和发挥非常好,也感到秦悍是个可交之人。所以就想找秦悍聊天。他打电话给席圆圆,说了自己的意思,问席圆圆秦悍睡了没有。
席圆圆在方小娟的指示下对孙良强说:“秦厂长和张哈斯经理已经在客房里睡下了。”
方小娟让席圆圆及时挂上了电话。
孙良强听说秦悍和张哈斯在客房里睡下了,头脑里像有颗炸弹炸开了似的,瞬息间打乱了他平静的思绪。他没着没落地在屋子里来回奔走,几次想出门,却没有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