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刘儒2022-01-01 09:423,514

  晚上,秦士伟和赵怡来到张成家里。他们先到赵奶奶的房间看望赵奶奶,同赵奶奶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到客厅里和张成他们说话。乌日娜见秦士伟和张成都在说彼此的工作,便拉着赵怡到了自己的房间,同赵怡说话。她们的话题很快说到了张哈斯和秦悍的婚姻上。

  赵怡说:“哈斯回来了,她和秦悍的事是不是该办了?”

  乌日娜说:“论岁数是该办了,等我和哈斯商量商量,再给你回话。”

  秦士伟和赵怡走后,乌日娜把张哈斯叫到她房间给张哈斯说和秦悍结婚的事。张哈斯一听就急了。她说:“我刚从深圳回来,回来是要为迎冬奥会做事的,回来不是要结婚的。”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赵怡想要她和秦悍完婚的意愿。

  第二天,张哈斯陪赵奶奶刚吃过早饭,党央吉就来找她了。昨天说好,今天她要陪同张哈斯去市党政部门报个到,征求一下他们回来做什么工作比较合适。

  张哈斯她们去了市委和市政府相关部门,得到的意见很一致,都认为他们继续做演艺比较好,因为迎冬奥会的各项工作,都需要文艺的助力。

  离开市委市政府,张哈斯对党央吉说:“再去服装厂问问秦悍吧,听听他的意见好吗?”

  党央吉说:“好啊,正好也看看秦厂长和他们的服装厂。”

  服装厂的厂院里又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厂房。厂房里新招的一批女工正在做新款武城牌男装、新款雪绒花牌女装和新款长城牌中老年服装。

  周小慧察看着女工们做活,看到哪个女工做得不到位,就指点指点。

  秦悍在办公室里听着洪静平与许晓婷的汇报。

  牛银燕在秦悍办公室外边站着听候吩咐。

  张哈斯和党央吉来了。牛银燕看到卞明亮正在大门口接待她们,先进秦悍办公室向秦悍报告说,张哈斯和党央吉来了,随后就跑过去迎接张哈斯和党央吉。

  洪静平、许晓婷都还不知道张哈斯他们已经撤回张家口的消息,听说张哈斯来找秦悍,而且有人陪同着,很吃惊。洪静平立刻就想到了深圳曾给秦悍来过的那封信。心想张哈斯是来和秦悍断绝关系的吗?为什么还跟着一个人陪同呢?那个人是他们了断的见证人还是要保护张哈斯呢?

  许晓婷虽然不知道深圳那封来信的具体内容,但她从洪静平的身上感到那信不是秦悍和张哈斯的亲密消息,因为自从来了那封信以后,洪静平好像有种抑制不住的喜悦。现在张哈斯突然在一个人的陪同下来找秦悍,会是什么事呢?

  她们两个人各想各的,敏感的目光忍不住地碰到了一起。

  秦悍听了牛银燕的报告,就问洪静平许晓婷,她们汇报的说完了没有。洪静平许晓婷本来都已经汇报完了,但她们都表示还没有汇报完。

  牛银燕迎接上张哈斯和党央吉,向她们问好。因为想起深圳的那封来信,牛银燕不由得多看了张哈斯一眼。

  秦悍出了办公室,迎接张哈斯和党央吉。洪静平与许晓婷也跟着秦悍出来了。秦悍便向洪静平、许晓婷介绍了张哈斯和党央吉。洪静平、许晓婷注意到,秦悍没有说他和张哈斯的关系,也没有说张哈斯的工作和职务。而秦悍在向张哈斯、党央吉介绍她们两个的时候,却说了她们的职务。秦悍随即请张哈斯和党央吉进他办公室。洪静平、许晓婷竟然又跟进秦悍的办公室里去了。

  牛银燕给张哈斯和党央吉沏上茶,离开时特意地看洪静平和许晓婷她们俩,才使她们恍然大似地跟着牛银燕离开了。

  洪静平到了院里就调侃许晓婷说:“你是否想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呢?”

  许晓婷说:“你说的是你,我可没有。”

  “你说假话也不觉得脸红吗?如果不是我领你出来,你肯定还在那里傻站着呢。”

  “你要那样说,我还说你是牛银燕催你出来的呢。”

  “行了,我们俩都别装了。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脑子里现在琢磨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琢磨。你发现了什么,在琢磨什么,说给我听听。”

  洪静平心里想,别想从她嘴里探知什么。她从秦悍刚才的介绍里,更加坚信自己的分析。她知道他们现在说着什么,她肯定许晓婷是猜不着的。

  许晓婷注意看洪静平的眉眼,想从她的眉眼里看出什么来。

  无论是洪静平还是许晓婷,她们都没有想到张哈斯和秦悍说的,是兴隆演艺公司回张家口以后做什么的事。

  秦悍告诉张哈斯她们俩说:“现在全张家口抓的就四件大事,一是大上经济,二是扶贫攻坚,三是建设美化环境,四是全面提升人的素质。

  “关于你们回来做什么,我觉得还是立足本身的优势选择工作比较好。我认为继续做演艺很合适。因为现在来张家口落户的企业和新开办的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他们都需要文艺的助力。冬奥会的工程项目也已经全面开工,工地上缺少文化生活。扶贫战线上的攻坚战正打得焦灼,光市县下去的干部职工就有上万人,那里特别需要文艺的活跃和鼓劲。还有住宅老区的拆迁改造以及环境的美化等等,激烈的战斗如果离开了文艺的调剂,是不能长久的。那些需要助力的地方,也是你们能汲取营养的地方,你们能够用其中的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例,创作出好作品。”

  张哈斯觉得秦悍的意见不但与党政部门的意见一致,而且说得更加具体。她接着问:“我们想搞影视,你觉得怎么样?”

  秦悍说:“好啊,如果能搞影视,那就更好了。现在外边不怎么了解张家口,所以张家口最需要的是对外宣传。如果能搞影视,就可以把张家口各方面的情况制作成电视片,通过电视台,通过网络,介绍给全国全世界。那你们发挥的作用就更大了。你们也可以演艺和影视同时搞。有了节目,先拿到各处去演。大家认为好的,可以制作成电视网络片。这样,演艺就是你们的演练场,是接受检验,听取意见,修改提高的地方。影视就是你们演艺的成果展示。”

  说完了工作上的事,张哈斯想顺便说说个人的事,她叫党央吉先回去。党央吉便向秦悍告辞,离开了。

  洪静平、许晓婷一直坐在办公室通过窗户盯着秦悍办公室那里,这时看到党央吉从秦悍办公室里出来了,而张哈斯没有出来,两个人就又各猜想各的了。洪静平想,党央吉的离开,是要让秦悍和张哈斯单独谈谈吗?他们谈的会是什么呢?她希望他们和平分手。可她又想起她妈说的话,她妈说张家的张哈斯是不会轻易放弃秦悍的。那他们今天到底说了什么呢?洪静平忽然觉得自己捉摸不透了。

  许晓婷更加猜测不出结果来。她的猜测有一半是随着洪静平脸部的表情变化而变化的。

  张哈斯这时给秦悍说的,是结婚的事。张哈斯误会了秦悍,以为赵怡给她妈说结婚的事是秦悍的意思,所以她抱怨秦悍不该在她一回来,什么事都还没有做的情况下,就提结婚,未免太不懂得情理了。

  秦悍给张哈斯解释说:“我根本没有给我妈说这事,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呢。就是你愿意结婚,我也不愿意。现在迎冬奥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考虑自己的事。一定是我妈和你妈聊得高兴时说出来的,你不必在意,集中精力操持起回张家口以后的事业吧。”

  张哈斯知道了结婚不是秦悍的意思,放心了。她问秦悍说:“销往深圳的服装,销得还好吗?”

  秦悍说:“销往深圳的服装一直销得很好,主要是孙总经理够朋友,实打实地下大力推销。”

  说到这里,秦悍想到了那封来信。他问张哈斯:“近来可见过孙总经理?”

  张哈斯说:“前次我回张家口返回深圳的时候,曾告诉方小娟不要孙总经理去接我。可孙总经理还是去接我了。我因此生了气。为了叫孙总经理记住,我在火车站耍了脾气,没有理孙总经理。后来孙总经理去公司找我,我说明了原因,还说了孙总经理类似的毛病。从那以后,我和孙总经理一直没有见过面。这次回来前,我去和孙总经理告别,告诉他,我把他支持开办兴隆演艺公司的款子已打到了他的账户上,并表示了感谢。孙总经理一时变得怪怪的。我怕他说出什么不当的话,就匆匆地告辞了。我们坐的火车开动后,我看到孙总经理跑进了火车站,但没有赶上见我的面。”

  秦悍听了张哈斯说的这些,打消了说那封信的想法。原先他就曾考虑,那信不是关心他的朋友写的,就是对孙良强不满的人写的,现在他更相信是这样。他觉得张哈斯不理孙良强的做法过头了,对有恩于自己的人,不能随便地耍小脾气。秦悍向张哈斯说了自己的看法。

  张哈斯承认自己的做法过头了。说她后来也曾后悔过。尤其是临离开深圳的告别,有点仓促,没有说多少话,会让人有还钱了事的感觉。她说她多次回想起孙良强当时的神情表现,感到很对不起他,觉得他有些可怜似的。

  秦悍说:“咱们绝不能忘记孙良强这个人。孙良强是我交得最快交得最深的朋友。在我的经历中,还没有哪个朋友像孙良强这样支持我,成全我,倾其全力,不计个人的损失。”

  他告诉张哈斯说:“我第一次去深圳,那天晚上和孙良强几乎聊了一个通宵。从孙良强感兴趣的事情看,我们俩有相同的地方。孙良强对军事方面特别有兴趣。是一个崇拜英雄的人。我感觉孙良强在成就了商业方面的事业以后,有可能在寻找新的更为刺激自己的奋斗目标。”

  张哈斯说:“我虽在深圳呆了四年多,但和孙总经理的交往还没有你深,不像你那样了解他。有传言说孙良强追我,如何,如何,可我并没有看到他有多么追求的表现。只是这回离开深圳告别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神特别的怪异,有点琢磨不透。因为要赶火车,又怕他说出不当的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让我感到对不起他,背上了愧疚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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