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将自己这些天查到的东西细细的告诉了段沐泽。
“竟然是段易景那家伙在搞鬼!”
段沐泽愤怒的吼道。
“唉,这次终究是我们棋差一招。本以为令苏丞相牢牢地看管住了苏浅,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没想到,最大的危机居然潜藏在这皇宫内。”
张皇后叹了口气,眉眼间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都老了几岁。
“经过苏琬这个蠢货这样一闹,我们就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借助苏家的名号来搅局了。这苏琬虽也是苏家的孩子,可终归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若是苏丞相那个老狐狸再将苏浅嫁给他人,那苏家可就彻彻底底的成了最大的赢家。或许我们是时候该谋取其他的出炉了。”
段沐泽仍心有不甘:“母后,我们现在认输还为时尚早。父亲先前交给我的那件事,我已经彻查清楚了。孩儿掌握了一件可以将柳家拉拢到我们这边,并且可以拉段兴州下水的事情!”
听到苏沐泽的话,张皇后瞬间来了精神:“哦?你可说说,你掌握了怎样的事情?”
“孩儿在彻查国库贪污一案时,发现柳家竟然深陷其中。而这幕后主使,竟然是段兴州!”
“这倒是可以做做文章,哪怕不能将老四完全毁掉,至少也可以让他的名誉受辱。等到那时,鹿死谁手,可就又成了未知数。”
张皇后来了兴致:“到时候,凭借着你父亲对你的宠爱和本宫多年来的精心谋划,这死局便不攻自破!”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已经把这储君之位看作了囊中之物。
另一边,段兴州与段易景也在密谋着什么。
“七弟,快过来坐。”
看着面前摊开的城防图与桌上白花花的银子,段易景抿了抿嘴,狐疑的看向段兴州。
“四哥这是何意?”
段兴州爽朗的大笑着:“前些日子段沐泽那家伙在婚宴上出尽了洋相,真叫人痛快!今日叫七弟前来,便是为了我们的江山社稷谋划一番。”
段易景坐到了段兴州对面,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城防图与边境战图,发问道:“四哥难道如此确定,自己能稳坐储君之位了吗?”
“段沐泽已经这样了,还想与我斗?七弟你未免也对你四哥太无信心了些。”
段兴州亲昵的揽过段易景,指着这桌子上摊开的东西开口道:“七弟你看,这些是哥哥我与白小将军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总结的月华国未来的边疆布局。”
“我已经谋划好了,等我坐上这皇帝之位,必然要将这边疆占据好好休整一番。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整日风餐露宿,却还是溃于战略物资的传送。”
“这是我构想的一条物资传送线路。若是此线路的布局一旦建成,那边境物资运输的效率将快了三倍不止啊。”
段易景翻看着段兴州画的这些地图和手稿:“四哥这想法倒是妙得很,只是我见到这物资传送的线路似乎已经在建设中,而朝廷中却从未有过听闻……”
还未等段易景说完,段兴州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朝廷上那帮顽固夫子就只会勾心斗角,若是我向他们求助,那岂不是要等到地老天荒?”
段易景赞同的点点头:“四哥这样想也并不全无道理。可是修正这条物资运输线路,势必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就算有军营的将士们做支持,可是这银子又从何而来呢?”
段兴州将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全推倒了段易景的眼前:“喏,银子!哥哥我这里有的是!”
看着段易景惊讶的表情,段兴州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语气被那些老家伙们层层盘剥,不如交给我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柳侍郎私吞国库的银子被我发现了,稍微恐吓一番便缴枪投降了。我便将计就计,把柳侍郎私吞的银子全部拿来修正我那线路。这要说起来,就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妙极了!”
听着段兴州的话,段易景不禁皱了皱眉头:“贪污国库可是一件大事,四哥你理应上报朝廷,交给大理寺审判。又怎可私自压下,还挪用这笔赃款?”
段兴州拍了拍段易景的肩膀:“这又有何妨?你知道你四哥的,朝中官员都说我是个有勇无谋心狠手辣的匹夫,若是我将这个事情报上去,他们一定会有千千万万种理由来推三阻四。到时候本来是利国利民的事情,便又会被他们耽搁下来了。”
段兴州说着说着,拿起旁边的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了白酒。段易景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的将一枚官银收入袖袍之中。
随着段兴州不断地将杯前的酒饮尽,再倒满,两朵红霞已经悄悄爬上了段兴州的黝黑的脸。
“想当初,你是个花花公子,而那二皇子又是个残忍狡诈的人。这月华国的王位交给谁来坐,我都觉得不放心。干脆拉起我自己的势力干一番事业。”
段兴州明显有些醉了,歪歪斜斜的却还是强撑着身体。
“当初拉拢你,也不过是觉得你虽然浪荡了些,却也终归是个良善之辈。况且你的母族又是西岐的皇室,若是当真落败了,我们也能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听完段兴州掏心掏肺的话,段易景哑然失笑,心里微微有些触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淡淡的:“四哥你喝醉了,这些话本不应该对我说的。”
段兴州此时已经口齿有些不清晰了:“这有什么不可以对你说的,只要你跟我干,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哦…不对,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段易景将醉醺醺的段兴州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躺着,为他披上了厚厚的衣服。
正当段易景准备转身离开时,段兴州却突然将一把厚重的青铜钥匙重重地拍在了段易景手上。
“来,拿着这钥匙七弟!这是我藏匿国库赃款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