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浅也无法快速从眼前的震撼中脱离出来,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风子轩看着满脸黑线的苏浅觉得似乎比平常还可爱,轻笑着正欲开口。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快他一步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哟,美人!这可是巧的很。”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华服的段易景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先前在画舫上苏浅见过的那些貌美女子,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你又来做什么?带着这么多女子来我烟靡楼,难道是来踢馆的不成?”
苏浅刚从震惊中回神,转身没好气的看向段易景。
段易景站在女子们的簇拥中,凑到苏浅身边笑着说道:“本王来这里,自然是要找烟靡楼老板有一笔生意要谈。倒是能在这里碰到美人你,是本殿下的意外之喜啊。”
苏浅在心中吐槽:确定不是你昨晚听到我要来着,上赶着凑热闹的?
阿朱站在一旁与烟靡楼的众女子窃窃私语:“之前坊间七殿下的那些传闻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先前我还不信,可如今日见到七殿下与这位小公子,坊间那些奇奇怪怪的流言怕是有八九分的可信。。”
“不过但从容貌上来讲,七殿下和咱们老板倒是般配的很!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天造地设!对,就是天造地设!”
阿朱一边低声八卦,一边不住的偷偷打量着段易景,却发现段易景朝自己这边望来,吓得心跳都漏了几拍。
“想必这就是烟靡楼的阿朱吧。可否通报一下你们老板,告诉他七殿下有笔生意要和他谈谈。”段易景冲着阿朱抬抬下巴。
看着段易景妖冶的面庞越走越近,阿朱已经激动的有些不能呼吸了:“我。。我们老板,就。。就在那里!”
磕磕巴巴的说完,阿朱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苏浅。
此时段易景正巧在走到了苏浅旁边,便顺势转身揽上苏浅肩膀:“哦?美人又是何时变成这烟靡楼的老板的?我刚有一笔生意要和烟靡楼老板谈,美人就成了这烟靡楼的老板,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苏浅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段易景试图搁在自己肩颈的脑袋:“不知七殿下有何生意要跟在下谈?事先说好,我这个人,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若是七殿下没有诚意,还是速速远离的好。”
段易景装作没有发现苏浅的抗拒一般,肆无忌惮的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了苏浅身上:“美人说笑了,以我俩的交情,何至于说如此生疏的话。”
“我今天带来的这些妹妹你也是见过的,我想让她们留在烟靡楼。你不用支付她们任何酬劳,但要每月抽成给我了四成的利润。”
段易景说完后低头凑到苏浅耳边,轻声说,“依照眼前烟靡楼百废待兴的情景,美人你看我这算不算是雪中送炭呢?”
苏浅似乎没听到段易景的话一般,面无表情的道:“两成。”
“美人真是狠心,我们今日是天注定的缘分,你还这么冷漠,真是把我的心伤透了。”
段易景作伤心状,绝美的面容透着几分隐忍的哀伤。
苏浅看着众人花痴的面容,在阿朱一众指责负心汉一般的眼神下,肉痛的作了让步:“三成,不能再多了。”
段易景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笑容满面的对苏浅道:“美人爽快!三成就三成!红玉带着姐妹们过来,以后你们就是烟靡楼的人了!”
被唤作红玉的便是先前画舫上那个敬酒的浓妆女子,她带领身后的女子们走上前对着苏浅行了个礼。
苏浅冲红玉点点走,转身对段易景道:“交易也完成了,七殿下没事就请回吧。这是我们烟靡楼内部的事情了。”
段易景无所谓的笑笑:“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合作伙伴了,美人这刚开始就赶我走可不太合适啊。”
“不过没关系,美人说的话我自然还是要听的。”
段易景冲众人摆了摆手,转身摇着扇子慵懒的踱出了烟靡楼。
“呼,终于走了,七殿下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是缓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芽儿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叹出了声。
“是啊,七殿下这次,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苏浅满脸笑容,早已与刚从冷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
“大家也都找地方先坐。阿朱,你来给我们讲讲这烟靡楼原先的情况。”
众人纷纷入座,围在阿朱旁边,阿朱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先前烟靡楼也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花柳之地。那时姐妹们都是一曲红绡不知数的清倌,深受京城里世家子弟的追捧。大家白天过来听个曲儿,喝个茶;晚上自然是那群世家公子竞争的场子。”
“可自从柳巷开起来之后,我们这寡淡的小曲又怎么能敌过红馆人的梳拢宴。。愿意入这行的姐妹渐渐的都去了那柳巷,就只剩下我们几个苦苦支撑着烟靡楼。”
“本来这也没什么不好,做我们这一行的,终究是有年老色衰的时候。这一切只不过是提前了几年光景罢了。”
“直到彩儿她。。她被人。。从此以后就像是打开了噩梦的大门,来这里的士族公子不再仅仅满足于听曲喝酒,他们还想强行逼迫我们姐妹做那些个腌臜之事。大家逼不得已,跟着我学了几招功夫,将我这无赖泼皮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这才渐渐赶走了那群人。烟靡楼却也从此没落了下去。。
苏浅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紧。
彩儿?这跟二皇子口中的那个人是否是一个人?
阿朱的讲述还在继续:“。。所以姐妹们也都不容易,老板若是您能接受我们的请求,那我们必定全心全意的为您服务。可如果若是您同之前那些人一样,想要逼我们做肮脏之事,那就休怪姐妹们鱼死网破了!”
阿朱身边的女子纷纷附和着,苏浅则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一时间大厅里的氛围竟是有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