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轻轻摇了摇头,她那双清澈黝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屑:“柳姑娘,有的时候,并非是我被护着才能全身而退。虽说你是姑娘家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离开柳家,你还是个什么?”
然而,柳烟云并不领情,她冷声道:“我偏偏离不开柳家,我倒是听说苏丞相的丞相之位不保了,否则,爷爷救下姑姑与姐姐,苏丞相为何吭都不吭声?你只是一个在苏家无人撑腰的嫡女,若是苏丞相因此得罪我爷爷,这朝堂中的丞相之位,恐怕是要易主了。”
于是乎,那十来个虎视眈眈的家丁终于出手了。
柳烟云说的倒是轻巧,不过这也正是苏丞相的计划。让旁人都以为苏家要完,不仅能减少皇上的猜忌,更能养精蓄锐以便扶持皇子。只是,这瞿折百转,柳烟云不懂。
与此同时,苏浅将芽儿拽开,自己孤身一人面对十个壮汉。
她站在包围圈里,显得愈发瘦弱娇小,却又带着些许无坚不摧。
白俞言将怒火惹向苏浅,心中顿时有些愧疚,但他断然不会替苏浅出头的。
别人的生死,的确是与他无关,若是没有这份冷血,他早就在战场上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苏浅摸了摸鼻子,率先动手。
芽儿惊呼:“小姐小心。”
此刻的宾客,已经哄然退散,生怕这场斗殴连累到他们。
但是谁都没料到的是,苏浅以一敌十,竟然不在下风!她游刃有余,像是水里的泥鳅,让壮汉们无论怎么努力都碰不到,但是壮汉们却能遭受苏浅的攻击。
那些攻击欠了些许力道,但是足够将他们一个个揍晕在地。
顿时,地上又是哀嚎不断。
白俞言诧异的扬了扬眉头,似是没料到苏浅有这般身手。
眼见壮汉一个又一个被打趴下了,柳烟云终于意识到事态不妙,转身打算悄悄离开,她也是难得聪明了些许,懂得走为上策。
然而,苏浅已经将壮汉们收拾干净,再一个闪身,封住了柳烟云逃跑的路。
“你……你想干什么?我爷爷是户部侍郎!”柳烟云害怕得发抖。
“柳姑娘,你这问题倒是问的奇怪了。我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最为清楚吗?毕竟方才你可是下了杀心的。”苏浅微仰着下巴,蔑视着柳烟云。
“这里都是我的人,谁能作证?”柳烟云还想抵赖。
苏浅倒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柳姑娘,若是一切都能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么这天下都是我们月华国的了。我看得出来,你性子单纯,敢爱敢恨,但是还请柳姑娘莫要听信谣言,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得柳姑娘眼见为实,而不是听旁人说三道四。”
“你在向我自证清白?”柳烟云诧异道。
白晨哥哥分明直言不讳对苏浅地喜欢,这点哪里有误会?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苏浅本身爱勾搭别人,又怎会让白晨哥哥念念不忘?
“自证清白倒是不必,清者自清。只是不希望柳姑娘毁了自己,毕竟今日之事,白公子不一定站在你这边。”苏浅微微侧身,给柳烟云让了一条道。
柳烟云来不及细想苏浅的言外之意,她恶狠狠的瞪了苏浅一眼,才仓皇而逃。
见柳烟云走了,苏浅这才转身问白俞言:“白公子,你觉得好玩吗?我可是清白之身,你却非要扯到我身上,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若是一直纠缠下去,我便会去皇上那为你撑腰。只是你竟然选择放过柳烟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谁信啊……苏浅抿了抿嘴。
也不知白俞言是敌是友,但是他是四殿下的人,怎么会对段沐泽的未婚妻心慈手软?恐怕苏浅纠缠到最后,惹得一身腥的是自己。
白俞言走近苏浅,他比苏浅高上一个头,玩味笑道,“苏姑娘,此次倒是多谢了。”
多谢什么?多谢背锅?吸引怒火?
苏浅又翻了个白眼。
话音落下,白俞言也大步离开。
就在这时,段沐泽收到消息,苏浅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白俞言打情骂俏?
这个女人!
段沐泽愤怒的掀开桌子。
他怎么总是瞧见这女人水性杨花?分明已经是未来的二皇妃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让天下男人都护着她才甘心吗?她是本殿下的东西,却被如此多人觊觎。
看来,得让这女人知道她属于谁!
段沐泽将架子上所有的东西推倒在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苏浅从茶馆走出,才察觉天已经暗了一大半,与芽儿疾步往丞相府走。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宵禁令的原因,天色微暗,但是街头巷尾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偌大的皇城被笼罩在日落的阴影之下,显得冷清异常。
“小姐,你还是莫要如此张扬了。虽说芽儿也不懂,但你总归是丞相府的嫡女,不该与这些人一般见识。”芽儿忍不住提醒道。
“我哪里有一般见识的份啊?都是他们将我卷进去的,我可是被迫的。”苏浅无奈道。
如果真的有安稳日子,她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积攒自己的势力。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口袋里地令牌,那是父亲给她的防身令牌,只是得来靠运气。
苏浅想不通,既然父亲培养了一波暗卫,那为何要将暗卫安插在皇城中,而不是留在身边护其周全?
“小姐,那里似乎有个人?”芽儿突然拽住苏浅,她指着大马路上一坨看不清的人影,声音微颤。
走路的这些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街道上隐藏着黑夜的肃杀之气。
苏浅警觉地将芽儿护在身后,她掏出袖子里地短刀,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小姐,你可要小心……”芽儿忧心忡忡道。
她毫无武功,所以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苏浅的平安。
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黑影们已经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苏浅走来。
所来之人不过三人,但杀气腾腾,也让苏浅有些心悸。尚且不知对面的武功如何,也让苏浅没什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