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景不动神色地将手收回,转而露出一个轻松地笑意:“今日之事,让美人受惊了。差点让美人陷入危难之中,使本殿下的失职。美人要如何怪我?”
“我又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也多亏你救了我,我应当先谢谢七殿下。”说着,苏浅欠了欠身,旋即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七殿下非要觉得自己亏欠了我,可以加点钱,我也不介意。”
“银钱没有,倒是有别的礼物给你。”段易景打了个响指。
话音刚落,背后突现十名暗卫。他们皆是一袭黑色贴身布甲,袖口上用金色的线缝着梅花的印记,乍眼望去,一模一样。
苏浅咽了咽口水:“七殿下这是为何?”
“这是本殿下的暗卫,送你便是了。”段易景将一个物件放入苏浅的手心里,他理直气壮道,“毕竟本殿下还需要你为我做事,你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我有父亲给的令牌。”苏浅低头凝视着手心,鼻尖有些酸涩。
那是一个小巧的信号弹,依旧刻着梅花的标志,上面还留有属于段易景的温度。
“那令牌虽然好用,但不一定管用,本殿下不希望你冒这个险。”段易景揉了揉苏浅的头发,沙哑道,“这些暗卫你就带着,也不会碍你的事。听话。”
苏浅犹豫良久,最终握紧掌心,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苏浅起身去照顾芽儿。
虽说芽儿的伤口看起来可怖,但被苏浅收拾过后,已经并无大碍,只需要静候着等伤口愈合就行。
此事自然是谁也没告诉,也幸好苏浅所在的院子偏僻,除了定时送饭,几乎没有下人会往这里蹦跶。
“小姐,昨晚可真是危险,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也不想活了。”芽儿还有些后怕,她也顾不得什么主仆有别,抱着苏浅便开始大哭。
苏浅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幸好,在这孤立无援的皇城,还有这么几分真情。
“昨晚到底是谁啊?小姐可是查到了什么?”芽儿擦干眼泪,进入正题。
苏浅愣了愣,其实她隐约有人选,但是并不敢笃定,于是乎只能摇了摇头:“我的身份招摇,肯定会不小心惹到别人,被别人找上门也是理所应当。”
芽儿不懂武功,自然不明白昨晚的刺客已经手下留情了。
“会不会是柳家姑娘?”芽儿抿了抿嘴,有些没底气。
身为下人,她哪里敢揣度别人家的小姐。
苏浅摇了摇头:“柳烟云虽然对我有敌意,但不至于派遣刺客而来。身为女眷,她最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罢了。”
“那……”芽儿还想猜测下去。
苏浅出声道:“芽儿,莫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今日我要去皇宫一趟,陪太后聊聊,你在屋子里好生养伤。”
芽儿动了动嘴,想要跟去,但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一个拖后腿的,于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小声叮嘱道:“小姐,那些皇宫里的人各个都生性狡猾,你可一个字都不能信,快点回来哦。”
“好。”苏浅笑着应下了。
皇宫。
苏浅再度利用催眠术,让太后心无旁骛地睡了过去。
她守在床边,竟一个不小心也睡了过去。
其实昨夜,苏浅一宿都没睡,因为她开始害怕起来。
她以为以自己的能力,终归能化险为夷,但实际上,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是生是死,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
所以,苏浅迫切的想要属于自己的能力。
哪怕是在梦里,苏浅也梦见自己身处异乡,身着战甲,统帅军队。
当苏浅醒来时,已经日渐黄昏。
当然,除了太后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庞,还有段易景那张嚣张跋扈的漂亮脸庞。
苏浅揉了揉眼睛,慌忙起身,正要道歉,却被段易景按回座位上。
“是太后不让本殿下吵醒你的。”段易景示意苏浅放宽心。
苏浅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着道:“七殿下,浅儿方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段易景挑眉。
“梦见七殿下一身红衣,格外好看,皇城之中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得过。”苏浅的笑容人畜无害。
“想看本殿下身着红衣?那便得等你成婚那日。”段易景调笑道。
苏浅翻了个白眼:“七殿下成婚,就绝对是月华国千载难逢的奇景。二殿下想比也比不过。”
“本殿下成婚与二皇兄有什么关系?”段易景颇为不悦地嘀咕。
“今日时辰晚了,不便出宫,不如苏姑娘暂且住在宣和苑?”太后抑制不住对苏浅的喜欢,她也不等苏浅回答,便安排下人去整理被褥,“哀家专门留一个屋子给你,只要你喜欢,随时都能来宫里。”
说着,太后便递出一个令牌,由婢女送到苏浅手中。
苏浅感激地欠了欠身:“多谢太后抬爱。”
“比起你为哀家所做的,这些事倒是不值一提。”太后摆了摆手道。
苏浅头一次住在宫里,一进屋子便四处摸了起来,屋子的布局格外讲究,陈设也都价值不菲。
苏浅看着这些物件,就像是掉进了钱山里,两眼冒光,她问:“这些我能带回去吗?”
身边的婢女冷汗直流,小心翼翼道:“苏姑娘,万万不可。若是宫里丢了东西,便是杀头的死罪。”
“我也就随便说说。”苏浅赶忙笑道,生怕吓坏了婢女们。
她躺在软榻上,的确比自家的舒服许多。明明丞相府也不是差钱的,但是吃穿用度就是不及皇宫。看来苏丞相还是不会过日子啊。
等回去后,她一定得用苏府的钱添置点东西,否则就对不起这穿越一趟。
很快,苏浅便合上了眼。
二皇子殿内。
段沐泽几次吃瘪,正是恼火。
好巧不巧,有人送来了一封密信。
上面写着,苏浅怀有七殿下的令牌。
令牌?如此贵重之物,段易景也舍得?看来此二人果然是有私情。
但是,这密信来历未知,段沐泽也不可全信……他必须得去求证一番。
后半夜,苏浅睡梦中感觉有一股危险腾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