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购房想法的不止贺知韩，还有暗戳戳筹备了一阵子的程定舟。
肖一云去兰城后，彻底把空间给两口子腾出来。不怪她多想，她就觉得程定舟是故意趁自己不在才来江城的，说白了，嫌自己碍事呗。
有这么个念头，肖一云觉得，在张婉家住不是长久之计。
别人不说，自己也得懂事些，一切等自己从兰城回去后，就该着手准备。
到兰城的当天，因着旅途的折腾，肖一云选择在酒店休息。
从次日开始，便全心投入工作，一切比自己预想中顺利。
因为准备充分，今天已经完成了大半进度，只等明天上午收收尾就算大功告成。
这里天气和江城完全不同，饶是肖一云热衷于各地旅游，但去过的大部分地方都在南方。
北方，很少。
已是初春，温度还没转暖，空气中都是干凛的寒意。
肖一云很新奇于这里的一切，街边冒着烟火气的牛羊肉食摊，往来不断的说着听不懂语言的男女，甚至面馆前蹲着的小猫，肖一云都觉得新鲜。
不过，新鲜归新鲜。她没忘，贺知韩今天还有比赛。
在街上晃悠到接近下午六点，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胃里泛着暖意。
回到酒店房间，房里暖乎乎的，就是有点干。
对肖一云这个地道南方人，感受更甚。起身去窗边，将玻璃窗推开一个小缝隙，冷风吹进来，舒服多了。
在窗户前的贵妃榻上侧卧着，打开房间的智能电视，把频道切换到电竞赛事直播间。
比赛刚刚开始，现场的氛围还是热烈，因着上一场的胜利，来到现场的MSG粉丝异常活跃。
躺着的姿势不太舒服，肖一云随手拿过一个抱枕垫在身下，专注地看电视上的直播。
比赛很胶着，双方的对峙剑拔弩张，攻守交替变幻很快。
看来对方教练花时间研究了上一局MSG对阵HI的比赛，MSG这个队伍，队员之间的配合还不够默契。
所以队伍现阶段的打法偏向于各自为政，多点开花，用选手极致的手法弥补磨合的不足。
正是抓住了这个特点，一整场下来，对方教练选择的阵容都是前期打架厉害的英雄，用不停的打架打乱MSG的单点节奏。
MSG打得很被动，整场比赛有种所有部署都被洞悉的感觉。
最终MSG以1:2输掉比赛。
结束比赛后，摄像头扫过选手的脸，MSG选手的面上，神情没有想象中凝重。
这样的结果，凡哥早已有准备。
就在开赛前，凡哥就和队员交底过，以赛代练，就是在一场一场比赛中，摸索出最适合队伍的打法。
队伍磨合的欠缺，是有目共睹，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问题，无从回避。
但这也是急不来的，时间这个东西，最是掺不得假。
赛后休息室，队员们没有输比赛的沉默，反而是吵吵嚷嚷，都迫不及待地在复盘这场比赛自己打得不舒服的地方。
“回去再复盘也来得及，帅哥们。”这是三水第三次叫他们。
“俱乐部的车已经在下面等了半小时了。”趁着大家闭嘴的空隙，三水赶紧提起包，做出要走的架势。
年轻人，胜负欲就是强，这样挺好的。
回到俱乐部，三水给整组人叫了外卖，起因是大家都表示不想出去吃饭。
等不及明天，回到俱乐部就开始复盘。
训练室里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持续到凌晨一点，也未见减弱的势头。
肖一云在比赛后，给贺知韩发去一个信息，大致是讲述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见他一直没回复，心里稍微有些担心，可转念一想，他不至于因为这种小失利就崩溃。
不再管未被回复的信息，肖一云打算早些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洲上酒店看现场。
结束复盘会的贺知韩，临睡时才看到肖一云的信息，刚刚手机一直在包里。
看一眼时间，马上2点了，不是回信息的正确时间。
另一边，张婉房间里。
男人修长的身体躺在床上，手臂里枕着眼眸半阖的女人，因着一场激烈的交流，张婉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上。
程定舟慵懒的声音响起：“我准备在江城置办房产，你给参考参考。”
“……”张婉觉得他有点冲动，买房不是刚需。先不论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否牢靠，现在自己这套房足够他们住，没必要把资金扔进同一个坑里。
生意场上的人，看问题就是这么理性。
“我承诺你的话，不是说说而已，我是在认真规划我们的未来。”程定舟小拇指在张婉眼尾轻轻挠了一下，逗得她眼皮跳动几下。
“我是怕你冲动之下后悔，再说我这套房子也够大。”张婉声音哑哑的，是白日里未曾有的缱绻。
“我想的是这学期结束后就辞职，你知道的，搞教育还是要负责，不能半途撂挑子。”
“我没意见。”张婉不会插手他的事业，不管是继续在随州当老师，还是有别的规划。
她现在很豁达，而今眼下的畅快是真实的，她享受于程定舟给她精神上的愉悦。
至于别的，程定舟是有一大堆规划承诺，她听进去了。可万一哪天程定舟反悔，她也不会埋怨。
“所以，我肯定要考虑在江城置业的问题。”程定舟继续道。
“嗯。”张婉示意他往下说。
“我想的是买公寓，一来公寓的地段大都比较方便，再就是公寓精装修，免去装修的时间精力。”
“嗯。”张婉还是一个字，这点她认同，不论程定舟还是自己，都没精力去盯着装修。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我打算买两套。水水看样子是要留在江城，我和她的关系，你也清楚的，不管我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程定舟有些拿不准张婉的态度，毕竟买房子不是几万十几万的小钱。
“程定舟，你把我妖魔化了吧。”张婉好笑，程定舟愿意给肖一云买房是他私人的事，钱是从他兜里掏，自己哪有立场指指点点。再说，肖一云和自己关系好的时候，程定舟不知还在哪里凉快。
从亲情方面论，自己是那个第三者。
从相识的先后论，程定舟是那个第三者。
不论怎么论，肖一云都不是那个多余的人，所以程定舟的思虑，大可不必。
买房这事儿，就这么被两人定下来。
“我明天就回随州，周一还有课。”程定舟收紧手臂，将枕着自己的人纳入怀里。
“机票买好了吗？”张婉随口一问。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程定舟声音里是隐隐的躁动。
不顾张婉的白眼，拉着她，续上一小时前那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