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肖一云，今天坐了飞机，虽不是什么长途飞行，也有些疲惫。
和贺知韩通完电话，准备睡觉。
都已经躺下了，才想起自己洗澡前还在洗衣机里洗了衣服。
身体极不情愿，也只得披上家居服，去阳台把洗好的衣服晾好。
刚踏出卧室门，门口的指纹锁被从外面打开。
张婉回来了。
“婉婉姐，都过完年了还这么忙。”肖一云停下本来要去阳台的动作，换个方向，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哎，大年过完，马上元宵呀。”张婉有气无力道，这几天确实把她忙惨了。
程定舟前段时间过来，自己抽了好几天陪他，店里的事自然就堆积下来。不过这些，她肯定不会和肖一云说。
“准备睡了？”张婉看她的穿着，像是才从被窝爬起来的。
“嗯，马上睡了。”说完径直往阳台去，打算赶紧晾完衣服进卧室。
打开洗衣机，洗干净的衣服一股洗衣液的馨香，抖一抖因为甩干时泛起的褶皱。
正当一切就绪，准备把衣服挂到晾衣杆上时，肖一云看到上面晾着的衣物。
目瞪口呆，拿在手上的晾衣棍儿像烧红的烙铁，如果不是动静太大，她会直接扔在地上。
晾衣杆上，孤零零地挂着两件男式衣物，如果不是肖一云一眼就认出那个牌子，是程定舟最钟情的男士服装品牌，她也不至于这么吃惊。
顺着晾衣杆往下，挂在角落的内衣架上，还有一条没来得及收的男式内裤。
肖一云恨自己长了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现在这样，让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的演技没那么好。
但让她问，她又拉不下那张脸。
进退维谷，张婉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听到外面的动静，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水水？”
“哦，马上好。”肖一云赶紧应到。
张婉喝完茶几上的热水，起身时顺道走到阳台，想看看肖一云在磨磨蹭蹭什么。
于是，当她看到晾衣杆上的衣服时，尴尬一闪而过。
她在心底骂程定舟，是不是故意的，自己的衣服怎么不收好。
“嘿嘿。”肖一云干笑两声，“我晾衣服呢，马上就好。”
肖一云怎么能和张婉那样的老狐狸比心理素质，笑得比哭还刻意。
“就是你想的那样，成年人嘛。”张婉过了刚刚的尴尬，现在很洒脱。
“嘿嘿，你说的对。”肖一云硬着头皮附和，继续晾自己的衣服，“我看都晒干了，要不要先收了？”实在忍不了，挂在上面的衣服就像程定舟那张欠打的脸。
张婉动作利落地接过肖一云手上的晾衣棍儿，把已经晒干多时的男式衣服取下，抱在怀里。
正欲转身，看见角落里的男式内裤，面色不改地一并收进怀里。
肖一云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挂好，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有些画面，她还需要点时间接受。
张婉回房间，将怀里的衣服随意扔在柜子里。
拨通电话，电话刚接通就迫不及待问责：“你是故意的吧？”
程定舟刚拿起电话，就收到一通指控：“什么？你能明说吗？也给我个狡辩的方向。”
“你晾在阳台的东西。”张婉没有说明。
程定舟秒懂：“哦，你说衣服呀，我看你那时候睡得沉，没叫醒你，就自己去把衣服洗了。”
“我是在说这个吗？”张婉老脸一红，“你怎么不收走？”
“忘了。”程定舟说得理所当然。
“你妹看见了。”张婉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就看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程定舟无所谓。
“你这让我很尴尬。”张婉抱怨道。
“有什么好尴尬的，不然我打电话和她说，其实我俩已经睡过了，成年人谈恋爱的正常步骤，让她别去烦你。”程定舟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张婉觉得，真去赌他，他能做出来这事儿。
“你妹不是也在谈恋爱吗？”张婉挑眉，明里暗里挑他话里的理，指的就是那句“成年人谈恋爱的正常步骤。”
“她敢！”
“你这就双标了。”张婉莞尔，笑声通过电波，传至程定舟耳朵里。
“她知道就知道，我反正也打算和家里说，早点晚点，没区别。”程定舟语气放得端正。
张婉想起，他来找自己那晚，怎么和她说的来着。
“张婉，我确定，我想和你一起，是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是现在就迫不及待想在一起，是我憧憬的未来里有你。”
“你不用去管异地不异地的问题，这些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做好准备，你的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你能不能忍。”
“但凡你点头，剩下的事，都是小问题。”
兴许是那晚的灯光映衬得他那张脸格外蛊惑人，张婉没多余考虑，就点头了。
程定舟那句话说得很正确，成年人，有些正常步骤的事，无师自通。
两人没有纠结谁占了便宜，谁又占了上风。
总归，那一晚的夜空，星星似乎闪烁了一整晚。
肖一云怀着复杂的心情睡去，梦里闪现的片段光怪陆离，让她颇为疲惫。
第二天自然起晚了，正好和张婉出门的时间错过。
肖一云想，她倒是不尴尬，她就怕张婉尴尬。
可能就是别人说的，得了一种替人尴尬的毛病。
肖一云年前做完洲上集团运州项目后，手上暂时空下来。
她这两天也在论坛里关注，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练练手。
这个论坛是当初栗子推荐给她的，里面很多企业，也不乏大神。
就像一个简单的定向虚拟人才市场，不仅可以围观大神的作品，运气好时，也能在里面找到合适的业务。
正在论坛里看帖子，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贺知韩。
“代驾已经出发，半小时后能到楼下，你注意接一下他电话。”
肖一云想起，他昨天说的让自己开他的车，不是说说而已，这下动真格了。
“好，你安心训练，不用管我这边。”肖一云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连一点推脱之词都无。
“等我晚上给你电话，乖。”
贺知**式训练后，也只有晚上睡觉前，才能有最私人的时间，可以和肖一云讲讲电话。
白天时，最多发几条微信往来。
肖一云也不抱怨，当职业选手，就只有这几年黄金时间，当然是要全身心投入。
她想，当初贺知韩吸引自己的点，有一条就是他的专注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