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七点了点头，“我似乎早就到第四期了，而且我还获得了控制热量的能力。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进行的突破。”
“傻小子，有谁发烧能让冷水沸腾，再让热水变成冰块的？你在那天晚上，就已经突破了。”十六号一脸狂热地看着十七号，“你应该回想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到达的第三期。”
十七号眉头微蹙，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刀疤，若有所思。
正如刘欣所说的，没有人可以在心脏受了重创之后还能生存。
恐怕在那名杀手在刺进自己的心脏的时候，他刚好达到第三期，顺便也让自己扛过了那次致命伤。
十七号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刘欣的面庞，他想起了刘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表情。
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为什么？
为了活命，我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过愧疚感。为什么我在面对刘欣的时候，却根本动不了手？
十七号摇了摇头，用力将刘欣的样子赶出脑海。
这次都是因为我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差点再次被人抓走。为了生存，为了获得自由，我一定要不择手段！
“十七号，你真是个天才。我不像你，我到现在也只能在第二期徘徊。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还得在那里继续做小白鼠。”
“你觉得这件事情很好吗？”
“难道不是吗？”
“不，这是个诅咒。”十七号握着杯子，缓缓冻结了杯子里的茶水，“我本来应该享受美好的人生，我应该在大学里面好好读书，找个对象，毕业以后去上班，而不是在这里获得像只老鼠。”
“你瞧瞧你，怎么把茶给冻住了？我给你重新泡一杯吧。”
“不必了。”
十七号摇了摇头，杯子里的茶水忽地沸腾起来，冒着热气。十六号惊为天人，不停地摇着脑袋。
“这可太牛逼了，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剩下买空调和热水器的钱了。”
十七号眉头微蹙，他看着十六号，疑惑地问道。
“十六号，你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在实验室的时候，你可是非常讨厌那些药物的。你看见那些第四期的人，都是害怕的要死，你说死也不要变成那些怪物。
你难道忘了四十七号脑袋掉在地上，摔成八瓣的样子了吗？
你难道忘了一百一十号，肿成了一个球，活生生死在我们面前，连自杀都做不到的样子吗？”
“不，你搞错了！那些都是实验失败者的下场，你瞧瞧那些活下来的实验者，他们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天赋！”
十七号扼住十六号的领口，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你变了，你居然和那些魔鬼说着一样的话！”
“十七号，醒醒吧！老板说了，你是他的实验体里面，成长性最高的人，你代表着人类进化的最终方向。回去吧，你会过的很好的，你会……”
砰！
十七号挥起一拳砸在十六号的脸上，十六号闷哼一声，嘴里的门牙都掉了出来。
“呸！”十六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十七，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只要你回到实验室，他们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金钱、女人、地位，什么都可以！”
“我的要求，就是让我恢复自由！让我别做小白鼠！我只想好好活着！”
“傻瓜，难道你现在死了吗？难道你没有自由吗？你只是在和他们合作而已，你不是小白鼠，你是他们的英雄！”
“你背叛了我。”十七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亏我把你当朋友。”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那么你就更该回去了。如果我不能把你劝回去，他们会拉我过去做活体解剖的！”
“闭嘴，叛徒去死！”
十七号话音刚落，十六号便感觉自己浑身发热，他的皮肤出现烫伤，就像是钻进了油锅一样。很快，屋子里便出现了一丝肉香，十六号也终于放弃了挣扎。
“呕……”
十七号跪倒在地，他看着十六号的尸体一阵恶心。不一会儿他便感到四肢无力，一股浓烈的睡意袭卷全身。
是茶！
十七号明白了问题所在，一脸愤恨地看向茶几。他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一开门便瞧见了四个持枪的雇佣兵。
“老板说要抓活的，我们不想开枪。”
“蠢货，滚！”
十七号怒吼一声，四个雇佣兵立刻变成了四个冰雕，而十七号自己却变成了一块烧红的铁块，沉肩撞碎了四人。
他夺路而逃，翻身跳下三楼。
咣当！
十七一脚踩爆了楼下的汽车，报警器在整个街道回响，他咕噜一声滚下车顶。
脚底传来的疼痛感，让十七的睡意有所缓解，他慌不择路地跑向大街，却见一大堆汽车拦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十七敏锐地感到至少有三把狙击枪正在对着自己的头顶，那些车里的人里，居然还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
他们都是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
“果然，生死存亡的战斗，就是突破的最好催化剂。”
哈利博士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十七。他金发碧眼，戴着一个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
十七跪倒在地，强烈的睡意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使用能力。
那些人拿出麻醉枪，对准十七扣动扳机，十七号的身上闪过一丝亮光，挡住了敌人的子弹。
“哈利博士，十七号身上有反奇术护盾。”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十七号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手背，以此强行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长啸一声，点燃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汽车。
众人四散躲开。
哈利博士朝着老九努了努嘴，老九会意，拉出刘欣用手枪指着她的脑袋。
“十七号，看看这是谁？”
十七号扭过头去，看向刘欣。
“切，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她跟你们是一伙儿的。”
“哦？那我这样做，你也不心疼，是吗？”
老九对着刘欣的大腿扣动扳机。
鲜血四溅，刘欣痛苦哀嚎，那小猫一样的眼神，正楚楚可怜地看着十七号。
“住手！”
“为了对称，在另外一边也打个孔吧？”
老九笑了笑，手枪指向刘欣的另外一条腿。
十七大叫着朝老九冲了过来，老九推开刘欣，与十七号站成一团，他不顾热浪抓住十七号身上的反奇术护盾，一把撕碎。
老九双眼一亮，一指头戳在十七号的喉头。十七号闷哼一声，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老九看了看自己满身烫伤，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这小子事先给他喂了药，抓了人质，恐怕我们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抓得住他。”
“正因如此，他才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最终兵器。”
哈利博士站了出来，双眼发亮地看着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