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后撤遁入身后的镜面之中,那液体哪怕连何必利用奇术制造出来的镜面也一样可以腐蚀。何必几个起落,跑到了艾菲和封神面前,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地。
“会长!”
“别碰我。”何必挥手挡开艾菲,“我身上全是那些东西。”
艾菲闻言,看了一眼何必。只见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烧伤,肩膀眉骨的地方,甚至都可以看见白花花的骨头。即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何必依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怪人仰天大笑。
“我的仪式都没有完成,你都打不过我,如果我达成了最后的仪式,你还怎么和我斗?再见了,蠢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液体之中孕育出更多的鸟人怪物。
怪人收回地上的液体,重新凝聚成坚固的蛋壳,保护在他的身边。
鸟人一齐抓住蛋壳儿飞上天空,封神双眼一亮,他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弹弓,将那个好像口香糖一样的发信器射到了蛋壳之上。。
艾菲咬咬牙,懊恼地抱怨着。
“会长,那东西跑掉了……会长?”
艾菲和封神一齐转过头,却见何必保持跪姿一动不动已经许久了。周围的外魔围了上来,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
貔貅闪身上前,护在何必身边,龇着牙对艾菲说道:
“何必疼晕过去了,根本没有办法抵御那些外魔。赶紧给他再按上几个封魔咒,不然外魔越来越多,我都顶不住了。”
“是。”
艾菲与封神手忙脚乱地给何必修补封魔咒。
貔貅则站在一边,替他们**。空中肆虐的外魔,一个接一个消失,何必此刻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抱歉,我没能干掉那个东西。有谁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了,我们快点回去,叫单柔帮你疗伤。”
艾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何必。
封神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些地面地腐蚀液体,他四处望了望,弯腰捧起地面上残存的液体。封神的手心燃起屡屡红蓝色水汽,他的手掌正在不停腐蚀着。
封神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副狂热的面容。
艾菲拖着何必离开,却见路边上聚集了无数奇术会的战斗人员。当先一人,正是裴安志。
“何必?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就是你们干扰了我的任务,放跑了敌人。”
艾菲脸色一变,大声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
如果你早点和我们过来,也许事情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了。你说要死守医院,恐怕只是为了‘刷怪练级’吧?
在你眼里,婴儿不过是诱饵;任务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你最根本的目的吧?”
“小丫头,老子出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居然敢质疑我的目的?”
裴安志大吼一声,朝着身后的队伍大手一挥。
“把他们抓起来!”
“你们敢!”
艾菲松开何必,举起判官笔与众人对峙。可惜何必受伤太重,艾菲刚松开手,何必便倒在地上。
“会长?”
艾菲惊呼一声,弯腰查看何必的伤势,貔貅赶紧跑了过来,钻到何必身下将他扛了起来。
“哈哈哈……就这也好意思自称会长?一滩烂泥罢了。”
“不许你侮辱我们会长。”
“少废话!”
奇术会的人走了上来,甩出七八个封魔咒,贴在艾菲脑袋上。他们不由分说地拿出手铐,抓走了何必还有艾菲。
封神耷拉着眼皮,躲在角落,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蓝液体,紧闭双唇离开了。
……
奇术会的监狱里面,何必浑身包裹着绷带。他用脚踢了踢监狱大门,懒洋洋地说道:
“给我只烟啊,槟榔也行。”
“呸!”看守朝着何必的脚下吐了一口痰,“阶下囚还那么多要求,能帮你疗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给老子闭嘴。”
“切……”
何必冷笑一声,坐回床边。
监狱大门打开,傅聪一溜小跑走了过来,他趴在监狱大门边上,一脸担忧地看向何必。
“会长,你没事儿吧?”
“终日打雁,没想到这次居然被雁啄了眼睛。”何必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说道,“傅聪,你觉得我在这里留一道疤痕做纪念如何?”
傅聪没有搭茬,而是思索片刻,悠悠地说道:“会长,有些话我要和你说一下。”
“说吧。”
“首先,第一件事情。封神失踪了,我们都不知道这孩子去了哪儿,他只说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我们。你也知道,他的精神不太稳定,我们都很担心他。”
“嗯,没关系。我觉得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第二件事情。我们的基地,已经被强制征收了,狗爷在征收的过程里面和奇术会的人产生冲突,被关进了监狱,不过我已经把他保释出来了,我顺便也把艾菲弄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弄出来?”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三件事,连同说,你想离开监狱的话,必须要亲自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何必耷拉着眼皮,随意地挥了挥手。
“连同说了。如果你愿意重新回归奇术会,那么他就放过你,让你出狱。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不光是你,所有人都要在监狱里渡过下半生。”
何必眉头微蹙,他咬着牙齿,用力摇晃着牢门。傅聪见了,赶忙安抚何必的情绪。
“会长,你冷静一下,千万别做出傻事儿。”
“我知道。”何必额头青筋直跳,“我不会拿兄弟们的前程开玩笑的。”
傅聪哀叹一声,他扭头看向狱卒,嘀咕了一番。狱卒这才打开何必的牢门,让他随着傅聪走了出去。
推开大门,何必看见走廊里面站满了自己的手下。
狗爷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许是和奇术会的人争斗时留下的勋章。
姚玲趴在凳子上写作业,在看见何必出来以后,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师傅,你没事吧?”
郝仁站起身来,心疼地看向何必满身的绷带。上次,何必还是躺在家里,有人日夜照顾。这次他躺在监狱,没人看管,他会有多孤独?
“没事儿,皮外伤罢了。”何必笑眯眯地摸了摸郝仁的脑袋,“连同那老小子要找我谈话,我去就好了。”
艾菲踏前一步,站在何必面前,沉声说道:
“会长,我有话直说。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誓死跟随,哪怕要我下半辈子一直待在监狱里面,哪怕我一辈子都要被人追杀,哪怕丧命。”
“行了,哪儿有那么严重。”何必拍了拍艾菲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别在这儿干等着了,该回家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