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厉行偏过头去看着女人脸上的笑容,一时之间有些看痴了。
区安然仿佛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没有在意旁边的人是否回答。
依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就看着区楚惜放飞了孔明灯,据说可以实现愿望。”
当时的小女孩自然是信以为真,你只要将自己的愿望写在那个孔明灯上面,然后在除夕夜将孔明灯放飞,一切都可以成真。
多么朴实多么无邪,区安然想到那个时候傻傻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些嘲笑。
“然后呢?”
薄厉行问了一句,当了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
薄厉行也很想知道小时候的区安然是怎样的?
“当时我就在想,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买好多孔明灯,然后在除夕夜全部放飞,我要明灯三千,我要将所有的愿望全部写下来!”
那个时候的愿望多么的幼稚啊,想要巧克力,想要草梅蛋糕,想要一条漂亮的新裙子,想要爸爸妈妈…
“现在可以放了。”
薄厉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心里思索着,城市中央的确不允许放孔明灯,但是有些地方是可以的,比如说山野之间。
什么时候可以去自驾游,薄厉行倒是很久没有去了。
“你小的时候他们对你不好吗?”
区安然看着天上那只还在燃烧的孔明灯,没有点头没有摇头,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应该算是不好的,毕竟他们抢走的是属于我的财产,然后又将我当成一个寄宿者…”
“给我吃的永远是剩下的,给我穿的也是别人丢掉的,他们会给我交学费,却不会给我生活费…以前我就在想,我究竟是和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又会住在一起?如果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又会遭到如此对待?
家里还有一个和她年龄相近,待遇却天差地别的妹妹。
这无疑让当时的小女孩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等稍微大一些了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当然也忍不住痛恨起这一对没有良心的夫妇。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他们的财产收购过来…”
薄厉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很心疼。
但现在心疼也改变不了那些事情的存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着该如何弥补女孩当初迷茫的内心。
“我会亲自动手的,谢谢…”
区安然偏过头去看着薄厉行,“这件事情我在心里已经想了很久了,属于我的东西我要全部自己拿回来,亲手从他们身上一点一点的剥夺下来。”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在的我之所以看上去如同一把没有开封的钝器,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继续磨练下去。”
欠她的全部都要还,谁也别想跑。
薄厉行听到这话轻笑一声,区安然立马发问。
“你笑什么呀…”
薄厉行认真的解释,“觉得认真工作搞事业的女人非常的有魅力,就像你现在一样…”
区安然察觉到了对方有一丝丝的意思,而整个人也可是大胆的起来,你来我往的不断交锋着。
“是吗!那你现在喜欢我这样吗?”
薄厉行笑着接下了这把刀,“自然,安然小姐这样非常的有魅力,我想是个男人都会被你所吸引住。”
“薄厉行,我不懂,我不懂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看上了我认真的样子。”
区安然因为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在这方面总是格外的慎重,也有着许多的问题想要搞清楚,生怕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又怕自己没有理解到对方的心意。
“我理解的应该是因为你某个样子而喜欢上了你这个人,等将你这个人了解透了之后,发现你有许多优点也有缺点,能够做到继续欣赏你的优点,包容你的缺点,这才叫喜欢。”
薄厉行在感情方面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的,不会轻易的人云亦云。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聊了很多东西,话题也在不断的变化,从一开始到小时候再到后面的婚姻观,再到之后的价值观,还有关于对于养老的看法,对于最近股市的分析。
天南地北的东扯西扯。
区安然慢慢的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守岁呢。
区安然就因为有些疲惫而陷入了深深的睡眠,薄厉行察觉到小女人睡着了,旁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忍不住叹息一声,薄厉行起身将人抱了起来。
区安然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
薄厉行小声的说,“在外面睡觉着凉,我抱你进去吧。”
区安然这次倒是没有继续挣扎了,薄厉行把人放在床上,甚至还温柔的为她脱去了外套。
薄厉行小心翼翼的为女人脱去了外面的一些衣物,留下了贴身衣物。
从头到尾薄厉行面无表情,像是在处理公事一样。
但是悄悄发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
薄厉行小心翼翼的为女人脱掉衣物之后,整个人却出了一层细汗。
真是奇怪,又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薄厉行坐在床上没有睡觉,反而将目光看向了墙上挂着的一个挂钟。
秒针滴答滴答的往前走,一点都不肯停歇。
时针也马上就要指向12点,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
咔嚓一声,指针归位。
薄厉行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人,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说,“新年快乐…”
等第2日清晨,仿佛万物重生,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派景色。
区安然早上的时候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和网上一样洗漱刷牙。
等吃早饭了才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在外面聊天,聊着聊着自己好像睡着了,是怎样回来的呢?
薄厉行好像知道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可能是看到了女人眼里的疑惑便淡淡的解释了几句。
“我抱你回来的,外面睡着了要着凉。”
区安然慢半拍的想起了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穿的不是平日里的睡衣,而是平日外出时穿在最里面的保暖衣。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啊,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帮我把衣服脱掉了吗?”
薄厉行点点头,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