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着绅士风度的男人,想必没有谁能够不钦佩于他。
“然后呢,我可以知道我父亲是怎样帮助你的吗。”
区安然现在心里狂跳,总感觉有什么秘密即将揭开,同时又觉得这一切好像变得诡异了起来,因为这一套说辞区安然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模一样的。
“我当时被家里的兄弟陷害,无家可归,你父亲虽说只是学生会会长,却愿意帮助同学,甚至不计前嫌,要知道在这之前我甚至还和他发生过争吵。”
被兄弟陷害无家可归,区安然内心惊疑不定,要是知道顾庭生也是这一套说辞。
那眼前这个人是谁他也姓顾,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区安然眼睛微微睁大。
那他就应该是进入监狱的顾家小叔。
要是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在监狱里面才对,而且应该判的是无期徒刑,顾廷生的手段不可能让他再出来,可偏偏这人借着假死离开了监狱,这些年也在外国漂流,前些日子才回来和陆家搭上了线。
按理说应该藏在沟沟里面,不见天日才对,那现在又叫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扯着一通往事。
还和顾廷生的还有大概率的重合,他们之间究竟谁说的是真的,谁说这个是假的谁究竟才是自己父亲的朋友,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一样蒙住了区安然的眼睛,让她看不见前面的路究竟该如何行走。
区安然就算猜到了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的身份,但现在却不敢暴露出来,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是指能够垂下眼眸,像是在沉思,甚至还搅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咖啡。
“那…敢问顾叔叔,你为什么又说你是害死我父亲的帮凶呢。”
眼前这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度的不正常,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说他带入了他哥哥的身份。
许多精神病患者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明明自己应该是旁观者,可以是将自己带成了当事人。
你乍一听的话会发现他们的逻辑上没有任何的漏洞,可是你多问几个细节的话,就会发现有所出入,这便是破题的关键所在。
“我?当初我明明知道的,我知道他要动手,他告诉我说他要动手,那我自己选,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子,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他说如果我主动告诉你父母的话,那就会伤害我的妻子,如果我不说的话,他们就放过我的妻子。”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我认为自己能够将所有的人都给救下来,可是我错了,我谁都没有救下来…他就是一个疯子,变态!这些年凭什么能够光明正大的活着,而我要像苍蝇一样四处讨人嫌弃,又要像老鼠一样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天日!”
后面几句话,男人说得十分用力,甚至可以说是嘶吼出来的,这让他那张极度苍白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一丝红晕。
可是下一刻他就猛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区安然和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心累至极,时刻要担心对方的毛病是不是犯了,又要时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没吓到你吧。”
男人平复之后,勉强露出了一个算是慈祥的笑容,似乎是为自己刚刚的咳嗽和失态感到抱歉。
“我一提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难免有些激动,我好像忘了做一个自我介绍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男人点点头,两位保镖立刻把门给打开。
看到来人的时候区安然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是薄厉行,因为区安然分享了定位,就是怕有什么不测。
可是最后来的人是顾逾期,看样子他也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有一丝薄汗,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看到区安然安然无恙的时候,他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吊起的一颗心也重重地落回了地上。
区安然心里感激,无论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当初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父母的事情,顾逾期哥哥总归是无辜的。
罪不及家人,祸不及下一代,区安然能在心里叹息着。
想必顾逾期哥哥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吧,应该是怕他父亲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男人皱了皱眉头,“你来做什么…”
顾逾期恢复了自己的呼吸,大跨步走了过来。
“父亲,我听他们说,你把然然请过来做客了,恰好我就在附近谈生意,就想着顺便来看看你们。”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来了,那就由你来陪着丫头吧,我就先离开了。”
顾逾期没有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直到中年男子离开。
区安然被这样的开展给麻住了,有些看得不明不白的。
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了吗?
顾逾期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像是没骨头一样,就这样躺了下去,随后又坐直了身子。
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刚刚实在是没绷住,有些紧张了。”
区安然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顾叔叔还是对我挺好的,也没有吓着我。”
顾逾期温柔的笑了笑,“你也别说这些话安慰我了,我父亲我还不清楚吗?要是换作别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被吓哭了吧,也就只有你还能够淡然处之。”
“抱歉,我是真没有想到他会私自来找你,我本以为我把你带到家里去见过面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过了,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当年有多少执念,这些年他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以前的过往。”
区安然心里叹息一声,同时也更加坚定,看样子顾逾期是丝毫不知情,这样更好,这样能够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纯粹。
区安然不愿意抛弃自己童年中唯一一段光明的时光,也不希望这一段光染上异样的色彩,所以从头到尾都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
顾逾期这人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无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