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时日,整天无事可做,临近最后结果的那几天反而繁忙了起来。
简宁本来想等到区安然恢复记忆的那天,可是公司莫名其妙又有事情,只能够提前回去,离开之前再三嘱咐区安然,恢复记忆之后,千万不要忘了她还有一个公司,她还有一份事业,不要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给骗了。
至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自然是指的薄厉行。
转眼便到了决定成败的那一天。
就算表面上再怎样风平浪静,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慌乱的。
区安然进去之前都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薄厉行身上穿着防护服,牵了一下女人的手。
“放心你会没事的,我等你…”
薄厉行会在屋子里的角落里坐着,不会干涉医生做任何事情。
当灯一亮时,区安然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区安然只觉得自己就算是在睡梦中,脑袋依旧很疼,疼得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架一样难受至极。
因为严重的精神内耗让她身体更加疲惫,也久久不愿醒来。
等到第2日晚上,区安然先动了动手指,随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灯光,让脆弱的双眼有些难受。
薄厉行一直就在旁边陪护着,将电脑搬到一旁,一边办公一边照顾着区安然。
察觉女人清醒过来,薄厉行马上起身通知一声,随后倒了一杯热水打算让区安然先喝点水,薄厉行将女人给扶起来,区安然眼神还有些茫然,像是没睡醒一般惺忪。
薄厉行嘴巴一开一合,所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来自天外一般,让人听不真切,却又在脑海里面回荡着。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区安然又进入了下一轮检查,再次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是薄厉行一双十分担忧的眼睛。
区安然这一觉睡得很深沉,好像身体好久都没有这般放松过,如同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
这一次睁眼就顺其自然的多,就像是睡了一个长久的觉一样。
区安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男人,薄厉行睡着了,脑袋就轻轻的枕在旁边。
眼下也满是乌青,看得出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区安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人究竟熬了多久。
区安然叹息一声,薄厉行就这样清醒过来,薄厉行本身睡得就不是很死,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清醒。
薄厉行看到女子总算清醒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总算醒了,要喝水吗?”
薄厉行站起来倒了一杯热水,区安然确实嗓子干的要冒烟,倒也没有拒绝。
温热的水从口腔进入,顺着喉咙留在胃里,一路上都是暖暖的。
区安然也像是重新焕发出来的生机,女人先是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随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薄厉行,“我都想起来了…之前的也没有忘。”
薄厉行将女人抱在怀里,区安然枕在对方的肩上。
清醒是清醒了,但是这其中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开。
在自己失去记忆之前,陆海棠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再加上这些日子,陆海棠的孩子怕不是要生。
区安然也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被绑架,多半是陆海棠气不过,故意找人做的。
就算薄厉行及时赶到解救了自己,就算陆海棠这次做的再怎么过分,可无论怎样她还怀着薄厉行的孩子,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沟。
无法跨越的悬崖峭壁,区安然只要迈出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这段时间的记忆也有,薄厉行是怎样对她的,她心里清楚,薄厉行几乎是无微不至,这几日也是日夜不分的陪同。
区安然心里酸涩不已,却没有打破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拥抱着,好好的感受对方的体温了。
虽然在失忆期间区安然已经将自己交给了薄厉行,但她并不后悔。
只是他们要继续在一起的话,可能就不行。
陆海棠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区安然就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和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在婚内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也许他们两人的确是心意相通,也许薄厉行的确是被设计陷害,但无论如何事实就摆在眼前。
区安然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不愿意他们之间也无法跨越这一条鸿沟。
“怎么了?”
薄厉行是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很明显察觉到了女人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是因为身体还不舒服吗?”
“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不过基本肯定无大碍…”
区安然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些高兴。”
薄厉行也没有多想,他们两人回到公寓之后一切如常,并且收拾着过几日便回国。
这一旦恢复记忆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区安然要处理公司那边的事情,要联系自己的好友。
现在的幻天已经蒸蒸日上,区安然也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在最重要的上升期,居然要离开公司。
不过好在简宁能够将一切都打点的好,能者多劳,区安然觉得自己应该让出位置。
区安然将一切都筹备好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幻天打算全全交给简宁来处理,至于简家那边还是继续瞒着,就说她出国旅游。
简宁不会让老爷子知道的,老爷子年龄已经大了,也承受不起这些打击了,区安然也不愿意让老人家为自己操心。
等要离开的那一天,薄厉行上午去了一趟这里的分公司,开了最后一个会议之后便返回公寓。
在这一路之上薄厉行都觉得有些觉得坠坠不安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块,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面盘旋着。
一进屋就发现这里整整齐齐,薄厉行的所有行李规规矩矩的放在客厅里面。
可唯独少了另外一个人的行李,走的十分干净。
薄厉行眉头一皱马上拨通区安然的电话,毫无疑问电话已关机。
薄厉行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去桌子上拿起了一张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