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隔着窗户，我看到江枫手里拿着娃娃，笑着逗蒋柔的女儿。
而蒋柔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嬉戏玩闹。
看起来就像是幸福和谐的一家人。
殊不知，是两个家庭的人凑在一起。
真是可笑。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阵寒气。
我猛地推开门，吓了他们一跳。
在江枫看清是我后，立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儿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吗？万一吓到了芳芳怎么办？病情会严重的。”
“江枫，你也在知道病情会严重？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女儿因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抱着佳佳的骨灰盒愤怒地吼着。
“你看到了吗？这是佳佳的骨灰，江枫，做人要有良心，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让佳佳去做手术，你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六岁孩子...”
说到这儿，我哽咽了起来。
江枫却嗤笑了一声，说我小题大做。
“不就是做个肝脏手术吗？现在技术多成熟，你别在这儿没事找事。”
“再说了，她年纪小，恢复起来很快的，别一惊一乍的。”
“我知道你看见我跟蒋柔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但你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咒骂自己孩子死呢？”
蒋柔更是直接跪在我面前，矫揉造作地哭着说：“对不起，晓晓，你要是怪就怪我，别怪江枫。”
“晓晓，你别生气，我跟你保证，以后我跟芳芳一定会好好报答佳佳这份恩情的...”
说着她就要给我磕头，却一把被江枫拦住。
“小柔你这是干什么？”
“姜晓晓就是个撒谎精，我最了解她了，你别信她。”
话到此处，他看向我，恶狠狠地说：“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跟小柔没关系。”
说着他又开始感慨。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娶...”
他看到我变冷的眼神忽然一顿。
“不会娶我？”我沉着脸接过他想说的话，“江枫，你初恋女儿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对不对？”
“你初恋女儿就可能出现术后不良反应，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就没这个可能是不是？”
我死死盯着他的脸，不愿错过任何神情变化。
可却只有满脸不耐烦。
“姜晓晓，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都说了佳佳不会有事的，你一直在这儿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
“退一步来讲，就算她真的出事了。”
“那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就她有事？她自己身体矫情就别怪别人，天意如此！”
好一句天意如此。
看着他，还有被他护在身后的蒋柔母女，我笑出了声。
“江枫，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祝福你，祝福你早日成为这个女人的丈夫，早日成为她孩子的父亲！”
我眼中透露着恨意，抱着骨灰盒转头就离开。
江枫想追过来，可却因为床上哭着喊疼的芳芳顿住了脚步。
甚至立刻跑到她身边，关切的询问她哪里疼。
我忽然就想起佳佳，她临死都在牵挂她的爸爸，可始终等不来她爸爸的一面。
我心里的悲伤与恨意萦绕心头。
回到A市，我把佳佳安葬好，紧接着我就去警察报了案。
我指控江枫故意杀人。
江枫被抓到警察局后，却一直嚷嚷着我报假警，还说我是个精神病。
可在警察给了他我提供的佳佳死亡诊断证明后，他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那张诊断证明单，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叫我的名字。
“姜晓晓，姜晓晓，我要见姜骁骁，我要见她，让她滚出来，滚出来！”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他眼睛里的慌乱，也是一次比一次明显。
在我出现后，他更是重重地拍打着桌子。
“姜晓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女儿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你为了骗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是不是人？”
我冷眼看着他，开口：“你是不相信警察还是不相信医院？”
他蓦地一怔，手紧紧攥着，指甲都陷在了肉里，眼神四处闪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佳佳只是做了个小手术而已，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佳佳不会死的...”
他自言自语地呢喃着，他不相信这个事实，他在逃避这个事实。
5.
“小手术？”我难以压抑心里的怒气，朝他吼道，“江枫，肝脏移植怎么是小手术？”
“她就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平时连吃个药都要哄着，更何况开刀做手术...”
“这么大的事，你是一句都没跟我说，我作为孩子的母亲，难道没有权力知道吗？而你只是作为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你凭什么替她做主捐肝？”
“你就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江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睛蓦地一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佳佳的尸体在哪里，我没看到佳佳的尸体，就不相信你说的。”
“尸体？那天我不是抱着佳佳的骨灰去找你了吗？你忘了江枫？”
我嘲讽地看向他，帮他回忆那天在医院的事情。
“你忘记你在孩子面前说的话了吗？”
“你说，她矫情，还说，天意如此！”
“江枫，我真的后悔，后悔让你照顾佳佳。”
我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控诉他。
“不！不是这样的，姜晓晓，你告诉我，佳佳被你葬在了哪里？我求你告诉我！”
他声泪俱下地哀求我，见我不说话，就想冲到我面前，但被警察拦下了。
“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佳佳了。”
我的眼睛泛着冷光。
“佳佳临死的时候都还在念叨着她的父亲，她为的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是你呢？”
“你在陪着其他小孩儿，在逗其他小孩儿开心，甚至你都忘了，你自己对佳佳的承诺。”
“你说，只要她把肝脏捐给蒋芳芳，你就来看她，还带她去游乐场玩。”
说到这儿，我鼻子一酸。
“其实她去过游乐场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跟你去过一次...你逗蒋芳芳玩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女儿吗？”
“不是的，不是的，”江枫捂着脸痛哭，“你别说了。”
“那天在医院...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以为佳佳不会有事的。”
“佳佳身体情况比芳芳好，那次术后芳芳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陪着她。”
江枫眉眼处满是悔恨。
“晓晓，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佳佳在哪里吧，我想去给女儿道歉，告诉她，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
我们明明在同一个房间，可中间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蒋芳芳没有生病的时候，你可是请假都要去照顾她给她当爸爸。”
江枫听到这话，眼神有几分闪躲，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只是可怜她...她那么小就没了爸爸...”
“她没爸爸？那佳佳呢？”我打断她的话，沉着声音回怼，“自从蒋柔母女出现，你有再关心过她吗？她上学两年，你有一次接送过她吗？”
“江枫，你跟蒋柔母女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已经结婚了。”
江枫听到我说他的白月光初恋，下意识又开始维护。
“晓晓，你要怪就怪我，这件事跟她们没有关系，蒋柔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芳芳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你别抹黑她们。”
我抹黑？
看来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那个初恋是什么德性。
6.
“你知道她是怎么离婚的吗？”
“她是出轨了其他男人，还联合其他男人骗走了丈夫的所有家产，把她丈夫逼成了一个神经病最后自杀。”
“住嘴，姜晓晓，”江枫生气了，“小柔才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对人那么真诚，怎么可能出轨又骗家产，她丈夫成了傻子自杀，那是他本来承受能力就不行。”
“真诚？”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看着他一副坚定守护自己初恋的样子，我只觉得可笑，同时我又觉得自己眼瞎了当初才会爱上他。
江枫是做IT工作的。
那时候我着急去开会议，但在路上发现笔记本坏了，里面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坏掉的笔记本上，一时间走路没有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我对他说抱歉，他的目光却放在我的笔记本上。
之后他三五下就帮我修好了。
还对我说以后做事别那么慌张。
沉着冷静的他一下就吸引了我，然后我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可如今，我再看他，怎么会这么蠢，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但仔细想想，他一遇到蒋柔就犯蠢，其实是因为爱她吧。
而他不爱我，所以不相信我说的话。
或许我跟他之间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我深呼了一口气，试调节自己难受悲凉的情绪，然后淡漠开口：“我们离婚吧，江枫。”
他不配成为我的丈夫，更不配成为佳佳的父亲。
这些天，我度日如年。
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接受公司的外派，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件事情了。
我后悔，是真的后悔没有保护好我的女儿。
“我不同意！”
江枫两眼通红地看着我，他不想跟我离婚。
“我错了，这次我是真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晓晓。”
我摇摇头。
“给不了。”
“江枫，你害死了佳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
而其他警察看江枫的目光，都充满了异样。
7.
江枫跟蒋柔被放了出来。
意料之中。
他们不构成犯罪。
江枫更是在出来后不停的给我打电话发消息问我佳佳葬在了哪里。
而江枫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直接和他断绝了关系，他们无法承认这个歹毒的儿子是自己亲手养大的。
我之后并没有选择善罢甘休，而是继续跟他闹上了法庭。
一时之间，这件事情冲上了热搜。
江枫因为人品直接被公司解聘，其他公司也不敢再要他。
一时间，他跟蒋柔成为了社会声讨的对象，每个人都要骂上几句。
这段时间，我把江枫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
可没想到，他厚脸皮的又找回了家，身后还带着蒋柔那对母女。
强烈的恨意忽涌心头。
“出去！滚出去！”
我的话音刚落，蒋柔母女砰的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晓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你别跟江枫离婚好不好？”
“我知道你因为芳芳生病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你要是想出气，你就把气撒我身上，这些都跟江枫没有关系。”
蒋柔茶里茶气的样子，我一眼就能看穿。
就在这时，蒋芳芳也跟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阿姨，你别怪罪叔叔，他只是为了给我治病...”
“都怪我生病了，阿姨，你要是气不过，我就把肝脏再还给佳佳，好不好？”
“只要阿姨别跟叔叔离婚...”
她说着就大哭了起来，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而站在一旁的江枫，被这对母女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8.
我冷眼看着他们。
只觉得讽刺。
江枫红着眼睛祈求我的原谅。
“晓晓，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紧抿着唇转身从屋里拿出一台小型相机扔给他。
里面是佳佳刚出生的时候，江枫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的视频。
佳佳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江枫看到一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痛哭出声求我原谅。
我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你不应该求我原谅，你对不起的是佳佳，是临死都想见你的女儿。”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但我知道这辈子你不会再遇到像女儿这么爱你的人。”
“江枫，你如果还有一点儿良知，就签字离婚吧。”
“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不，晓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我知道佳佳会死，我一定不会让她做手术的，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恳求我。
我却直接把他推开，砰的关上门，然后叫保安把他们赶走。
但令我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远比我想象的低俗恶劣。
第二天，我就被挂上了热搜。
蒋柔母女给我下跪在地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
而江枫更是在微博上斥责我出轨在先，扭曲事实。
甚至为了替自己辩解，无中生有。
他说，当年蒋柔救过佳佳，所以佳佳自己同意上的手术台。
舆论风向完全变了。
大家开始骂我。
“这个姜晓晓枉为人母。”
“这女的长得就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
“出轨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过孩子呢？现在孩子没了，还把事情推到孩子父亲和别人身上，太恶心了！”
“就是，这女的真贱，我看她就是想要钱，所以才闹那么大，但没想到自食其果！”
我看着那段视频，心里对蒋柔的恨意更深了。
同时也更看清了江枫的人品。
我生气，却不能在现在发作。
我要等他们最得意的时候，给予重重一击。
江枫跟蒋柔火了。
他们两个人利用这个搞起了直播带货。
之后更是领证，在平台上每天秀恩爱，打造幸福家庭人设。
他们的粉丝数量也是越来越多。
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贱男渣女的视频，眼底泛起寒光。
现在他们笑得有多开心，明天就会哭得有多后悔。
这次，我要把他们彻底打入“地狱”，永不得翻身。
9.
轮到我反击了。
第二天，我就把我搜集到蒋柔跟他前夫离婚的真相，她出轨的照片以及她跟她情人合伙骗她前夫的证据直接发到了网上。
我调查这些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江枫。
我本来是想让他看清楚他的初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后来佳佳出事了。
紧接着我又把佳佳临死前的话以及我给他打电话的录音发到了网上。
还有那天我去医院找他的录音。
这些一经上传，网上直接炸开了锅，舆论纷纷转变。
“这男的是不是有病啊，用自己儿子的命去救其他人儿子的命。”
“楼上的，我早就觉得这个男的有问题，你看他的面相，坏种样。”
“那个女的可真会演，看着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心肠居然这么歹毒，出轨就算了，居然还联合自己的情夫把自己前夫诈的一干二净。”
“要我说，这两人锁死，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在大家了解事情的真相，舆论彻底反转后，我又发了一段佳佳在幼儿园介绍自己爸爸的视频。
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扎着两个小啾啾，一脸骄傲的介绍她的爸爸。
“我爸爸是最厉害的，你们玩的游戏都是我爸爸做出来的...”
这段视频，我配了一段文案。
【我的女儿非常爱她的爸爸，每次提起他都是一脸骄傲，可就是这样一个她心心念念的父亲把她送上了手术台。】
【在女儿需要他的时候，他在陪着别人的女儿，在我女儿想要见他的时候，他说我们任性胡闹，最后佳佳死了，他还要无中生有替自己和那对母女辩解！】
之后我更是把他之前和蒋柔母女发朋友圈的截图也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对他们谩骂。
就在我以为他们还会想办法否认的时候，江枫突然开了直播，承认了这些事，也承认了之前他说的全部是假的。
蒋柔他们没有救过佳佳，我也没有出轨。
直播里，他的面容一下苍老了十多岁，他痛哭流涕地说自己错了，说自己后悔。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再次见到他，是我下楼扔垃圾的时候。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被吓到了。
不过几天，他就瘦脱相了，胡子拉碴，头发也不打理，整个人就跟流浪汉一样，脸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
我扫了他一眼，嘲讽出声：“怎么？被那个女人骗了？哦，可能还被打了...”
江枫听到我说话，立马大哭了起来，脸上满是懊悔。
“晓晓，我真的后悔没有听你的话。”
“那个女人太恶毒了，她竟然直接当着我的面就出轨了，还把...还把情夫带到了家里。”
“她的那个情夫就是一个流氓，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就打我，我现在身上的钱都被他们骗走了。”
我冷笑一声。
“那你的那个芳芳呢，贴心小棉袄就没有救你？”
我知道蒋柔跟她的情夫一直都有来往，而且也知道她情夫有暴力倾向，不舍得打蒋柔，所以就去打蒋柔每一个现任。
我没跟江枫说，首先他不相信我的话，其次，我想看看他一无所有的样子。
江枫听到我说芳芳，眼底立马浮出恨意。
“她跟她母亲一样，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为了穿漂亮的小裙子，就想把我卖掉，亏我以前对她那么好。”
10.
看着他紧攥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只觉得好笑。
“江枫，你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咎由自取吗？”
就在我准备绕过他要离开的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
“晓晓，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你能不能看在我是孩子父亲的份上，告诉我佳佳被葬在了哪里？”
“我跟你保证，我决定不会去打扰佳佳的，我只是想远远地看上一眼佳佳，就一眼就行，我不会多看的...”
任由他怎么哀求我，我都无动于衷。
“晓晓，我真的求你了，我给你磕头，磕头行不行，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江枫，别做梦了，你今天就算磕死在这儿，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也不看一眼吗？”
我真的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
“我当初求你去看佳佳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谈夫妻情分？”
“江枫，你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不配跟我谈情分，也不配当孩子父亲！”
最后，我一脚踹开他让小区保安把人赶走。
只是走的时候，我瞥见了蒋柔母女还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知道那个是她的情夫。
他们几个正不顾江枫挣扎把人拖上了一辆面包车。
我装作没看见。
如今的下场都是他应得的。
只是没想到，再次听到他消息的时候，他是个杀人犯。
他被判了死刑。
他杀死了蒋柔母女，还挖出了她们的肝脏。
起因是蒋柔母女伙同情夫要卖了江枫。
心灰意冷之下，他动了杀念。
而那个情夫也被捅成了植物人。
再后来，我去看了他一次，不是出于情分，而是出于报复心理。
我想看看他现在落魄痛哭的样子。
江枫一看见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晓晓，你终于...终于来看我了。”
他老了，明明才三十多岁，却像五十了一样。
“晓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佳佳被葬在了哪里？”
“我真的...真的想去看看她。”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却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回了两个字：“做梦！”
“江枫，我女儿临死前想见你，没见到，那你临死前想见女儿，也不可能见到！”
我恨恨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他嘶声裂肺地叫我的名字。
“我后悔了，晓晓，我真的后悔了！”
“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害了你，也害了我们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眼睛不由蓄起了泪花，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说再多，我的女儿也不可能回来。
他嚎啕大哭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值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