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指着我的鼻子气得发抖：“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滚，这房子也是我的，不想看到我，要滚你滚。”我叉着腰看着她。
眼看着话题就要跑歪，胡斌斌戳了出我妈，眼泪夺眶而出：“妈，我不管，姐姐不嫁人不给我钱，我以后都不去上兴趣班。”
5.
我属实想不明白，胡斌斌为什么对我这个彩礼钱这么在意。
按理来说，他这么一个小孩，能有什么需求。
我妈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立马附和：“对，为了你弟弟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吗？”
“不！”我一字一句，“能！”
“爱上不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嫁人，也不是现在，钱也不可能给他一分钱。”
听我这么说，胡斌斌眼神乱瞟，瞅准了阳台就要跑过去。
我打断了他的物理施法，一把拽住他：“你不会是想用自杀威胁我吧，不是胡斌斌，你应该没有这么弱智用这种方法吧？”
我满脸鄙夷，胡斌斌看见我忘记了哭，脸色有点慌乱：“怎么……怎么可能啊。”
对于这个年级的小孩来说，威胁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一直对于胡斌斌太过于纵容，竟然忘记了熟读的儿童心理学。
我妈扯着嘴角：“好啊你，竟然怂恿我儿子去跳楼，你真是没救了。”
“斌斌过来，离你姐姐这种头脑有问题的人远一点。”
“妈想办法让她嫁人，你别着急呀！”
我抱着胳膊看着他们母慈子孝，胡斌斌窝在我妈胸前，不断地往里看，心里有点恶心。
“让他离我远点就别让我带他，真好笑，断绝姐弟关系。”我撇着嘴看着他们。
“那不行。”我妈宠溺地摸着我弟的头，“断绝了关系，我们斌斌以后可怎么办。”
“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养你了吗？”
一边痛斥我，一边又需要我，我妈的变脸速度让我觉得不可理喻。
我妈抱紧胡斌斌：“今晚要不要和妈妈一块儿洗澡呀？”
“要！”胡斌斌紧紧搂住我妈的脖子。
说完，他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妈，真的让我姐嫁人吗，他要是不嫁人，那我可真不去上补习班哦。”
我妈发狠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吧，那还能由得了她。”
我冷笑一声，有种把我给绑过去，身体是我自己的，还能由不了吗？
晚上睡觉前，我特意把门给锁上，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真的给我弄出来阴影了。
第二天一早，我睡醒爬下床，穿着清凉打算去客厅喝杯水。
就看到三个男人坐在我家客厅。
我妈抱着胡斌斌：“这就是我女儿胡微微，就看你们谁出价高咯。”
6.
我看着客厅里的男人面面相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妈就继续介绍：“她还是个研究生呢，如果以后生了孩子还能辅导功课。”
一个男人色迷迷地盯着我，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玩物。
“身材嘛，差了点，我能出三十万。”
我听到他说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吊带裙。
因为平时在家，也不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当然是穿了睡衣，我妈是知道这件事的，她就是瞅准了我没有防备，所以特意将这些人叫到家里。
我立马回去披了件衣服，不满道：“妈，你这是干什么？把我的当成拍品？”
我妈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你早嫁晚嫁都得嫁，正好斌斌也想让你嫁，他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这些人来提亲，才走的。”
“耽误了斌斌上课，你损失得起吗？”
饶是我重生了一次，也对我妈的骚操作感到正经，典型的我儿子都不去上兴趣班了，你嫁一下怎么了？
“好好好。”我点点头，不是就是相亲吗，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妈高兴地看着我：“这还差不多。”
于是对着那些男人开始说话：“不用管她，小郑出了三十万，还有人要出得高一点吗？”
这几个男人个个膀大腰圆，也不知道我妈从哪里淘来了这种货色。
一个秃顶男人冲着我打量道：“还不错，我吧就是钱多，但是文化水平不高，就想找个学历高的，四十万吧。”
男人的话一开口，我妈立马笑得花枝乱颤。
她笑眯眯地对着我说：“微微啊，这可是咱们小区陈总的儿子，现在才二十多岁，刚接手了他家的公司。”
二十多岁，看起来比我爸的年龄还大，我妈还真是为了钱不管其他的东西。
“我家就出不了那么多了，但是我是独生子。”一个男人弱弱地开口，和瘦狗似的。
我妈喜笑颜开：“独生子好啊，以后财产都是你们的。”
我听完这几个长相各异的山海经的发言后，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水。
“你们说完了吧，轮到我说了吧？”
7.
“你说什么啊。”我妈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管你什么事情啊。”
“关我什么事儿？不是给我挑老公吗？”我鄙夷地看了一眼，“如果选你满意的，你怎么不去嫁人啊。”
我笑着看向这三个男人：“我说一下我的情况吧。”
我妈刚想怼我，看到我态度还比较好，立马就谄媚地笑道：“对对对，听一下，自己介绍得更准确，说不定还能加点钱。”
“我可说啊，我们家急要钱，家里有现金的优先。”
我清了清嗓子：“我家里的条件你们也看见了，我妈，加油站上班，昼夜两班倒，顾不了家里，但是我还有一个弟弟，我这个弟弟才八岁。我妈说了，我必须对我弟负责。”
“你们娶我可以，但是婚后，必须要把我的弟弟抚养成人，我弟我们全家当人才培养的，必须去国外留学，小学一毕业就去国外一直供到结婚生子。”
“你们也知道的，我妈没这个能力嘛。而且我怎么能对我弟弟放任不管？”
听完我说的话，我妈的脸色变了，这三个男人的脸色也变了。
秃顶的男人变了脸色：“你不是嫁给我了吗？和你弟弟有什么关系，凭什么管他？”
我耸耸肩：“我妈就是这样说的啊，不然我就是不孝顺，你们接受不了就快点走吧。”
三个人无语地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就要走。
我妈笑容瞬间消失，连忙拉着他们：“不是的，不是的，你们不用听他乱说，哪来的这回事啊。”
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马上要离开的人群喊道：“对了！你们对我妈有没有兴趣？或者是你们的长辈？我妈好生养，四十岁都能生儿子，考虑一下？”
几个人窃窃私语：“你们一家有病吧。”
“真不知道吴嫂给介绍的什么妖魔鬼怪……”
尽管我妈极力阻挠，这三个人吓得跑得比什么都快。
我妈脸色一黑，冲着我就发火：“胡微微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为了你今天相亲，可是特意请假的！”
“你这是为了我吗？”我笑了笑，“你为了你儿子能去上兴趣班吧，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
“你怎么能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他们呢？这样谁还愿意要你啊！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了，估计没人愿意来了！”我妈指着我愤怒地大骂。
“谁愿意你还带着弟弟啊。哪个女孩带着弟弟嫁人啊。”
我妈竟然也知道要一直供养弟弟是不能说的事情，但是她偏偏就叫我这么做了。4
8.
我觉得有点讽刺：“难道不是吗？”
“你昨天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要我管我弟弟一辈子吗？我说出实情怎么了？”
我冷眼看着她，她既然知道女孩子不用管弟弟一辈子，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样做。
甚至我弟弟的一丝一毫都能牵动整个家庭的心。
这么多年，胡斌斌快成了我们家的皇帝，我妈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洗脑我也成为他忠实的奴仆。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就告诉胡斌斌：“生下你姐就是为了服务你的。”
“就算你姐八十岁也得管你。”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正说着，胡斌斌回来了，我妈今天特地给他钱打了出租车。
“哎呦我的乖儿子回来了。”我妈立马切换了表情，一脸开心地抱住了胡斌斌。
胡斌斌兴奋地跑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怎么样，我姐能嫁了吗？我要钱有急用呢！”
我喝了口水，瞥了眼胡斌斌，眼尖地发现他手里捏着小区门口游戏厅的游戏币。
“斌斌啊，你先上兴趣班嘛，妈妈会努力的……”我妈讨好地看着胡斌斌。
谁知话音刚落，下一秒胡斌斌立马大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再也不去上兴趣班了。”
“不去正好，省钱了。”我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说。
反正胡斌斌又不会真的不去。
我妈生气地瞪着我：“省钱，省什么钱，我们家全部的钱都是给斌斌的。”
“胡微微，都怪你，你暑假回家干嘛啊，一点忙帮不上还给人添乱。”
我一个激灵做起来：“妈，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来让胡斌斌排毒来了吗？网上说了，掉眼泪就是排毒。”
我看着胡斌斌：“你爱去不去，我是不可能嫁人的，尽管想办法，你妈也不是万能的。”
胡斌斌这人聪明得很，他看起来没有威胁的余地，立马就转变了风向。
“妈，我要钱，你给我钱，谁要姐姐不结婚的，你要补偿我。”胡斌斌大哭大闹，抱住了我妈的胳膊。
我妈宠溺一笑：“对，咱不稀罕她，有本事她一辈子别嫁人，只要嫁了人，钱都是我们斌斌的。”
胡斌斌开心地抱着我妈亲了一口，挑衅地看着我。
我妈看着我：“既然在家，就做点有用的事情，把你弟弟管好，我真是懒得说你。”
“我管不了，你放心给我管，我管他算我输。”我脱口而出。
“管不了你就想办法啊！”我妈怒骂了一声，给了我一点灵感。
确实，我管不了，但是有人管得了。
9.
我立马给我奶奶发微信：“奶奶，我妈工作有点忙没空管孩子，你有空吗，帮忙带几天胡斌斌。”
我妈和我奶从来都不对付，嫁给我爸的第一天就不对付，我长大之后每天都听她吐槽婆婆，导致我对奶奶也有意见，以前奶奶说要来我家，我也是第一个拒绝。
我奶奶虽然是典型的恶婆婆，但她是退休教师，也不重男轻女，觉得我学习成绩好就对我疼爱有加。
我妈那种人，观音菩萨当她婆婆都能和她打起来。
我奶奶这人主观意识强得很，让我妈都无端生出几分敬畏。
我现在是想明白了，有问题的不是我奶奶，而是我妈。
“好的！”我奶奶过了几分钟后立马回复，“终于能见我孙子了。”
我奶奶还没见识过胡斌斌的恶劣，她只是觉得，是我爸爸去世后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所以莫名地增加了一些情愫。
没两天，我奶奶就大包小包地到了我家，我亲手给她开的门。
奶奶精神得很，刚一见面就问我学业：“微微，学习怎么样啊，你妈真是发了善心了，竟然让我来了。”
我奶奶话里话外都是对我妈的嘲讽。
我哈哈一笑，两个人简单寒暄之后，我妈回来了。
开口就是抱怨：“胡微微你回来家里的电费都能多，你天天除了在家费电还能干什么，以后我出门就把闸给拉了。”
“斌斌也不去接……”
我妈的抱怨还哽在喉头，抬头就看到了我奶奶。
我奶皱着眉叉着腰：“接什么接，这么大的孩子接什么？”
“要你这个当妈的有什么用，接个自己的孩子都满嘴抱怨，不想带就给我送过来。”
我妈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立马就指着我骂：“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我甜甜一笑：“你不是让我想办法吗？这就是我想的办法，你说怎么样？”
10.
我奶奶往后看了一眼，不满意地说：“斌斌呢？”
我第一次见我妈这么颓丧，她满脸恐惧：“他，他说要买文具，我让他自己买了。”
“不知道你这当妈的怎么当的。”我奶指指点点，“文具这种东西你都备不好。”
“我都不知道你天天在干嘛。”
我奶瞥了一眼我妈，很难想象以前我奶对我妈做过什么，让她竟然如此害怕，一点嚣张的模样都没有了。
“这不是有微微吗？当姐姐的连弟弟都照顾不好。”我妈甩起锅来真是一套又一套。
“又不是我生的，你管好不就行了吗？”我不满地啐了口她。
我奶奶皱起眉头：“那不是你的孩子吗？我生了五个也从来没有重男轻女，微微学业多忙，你这当妈的不尽职还甩锅。”
我心里默默地给我奶奶竖起大拇指。
我妈刚要开口，就有人敲响了门。
她仿佛看到什么救兵一样，兴奋地站起来，要去开门：“一定是斌斌回来了。”
但是她下一秒，脸色就变了。
“请问是胡斌斌的家长吗？”门外赫然站着两个警察。
“是，怎么了？”我妈脸色有点慌，“我们斌斌是不是被拐卖了？难道有人伤害他？”
我妈着急地抓住了警察的袖子：“我们斌斌没事儿吧。”
警察看到我妈这样子，冲着门后的我说：“我们今天临时突击检查游戏厅，发现你的儿子胡斌斌在赌博机上玩儿，请问你们家长知情吗？”
“据我们调查，胡斌斌仅仅八岁，家长怎么监管的？”
我挑挑眉，难怪我总是在家里可以看到小区门口的游戏币。
我们两个匆匆跑到派出所，游戏厅的老板正在被问话，胡斌斌在旁边一言不发。
我们看了监控录像。
每个星期的三点，胡斌斌就抓着书包风尘仆仆地坐在赌博机，每次他都看着时间，快到五点钟，他就立马抓起书包走。
唯一一次不规律的，是前几天胡斌斌从下午的三点玩儿到了晚上的十点。
“三点到五点你们赌博机有什么活动？”警察皱眉询问老板。
老板摇摇头：“警察同志，这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举起手：“我知道。”
11.
三点到五点是胡斌斌兴趣班的时间。
今年暑假开始，我妈平时不让他出门，每次快到三点，我就把他送到补习班，五点我再去接他。
难怪每次我看到胡斌斌都是一头的汗。
自从我重生后和我妈闹翻，胡斌斌变成了我妈接送，我妈会一直在培训班在的小区门口守着，所以他没有机会跑。
但是赌博机瘾大，他今天就只能放学后再来，结果就被抓了。
“你胡说什么！”我妈抓着我，“我们斌斌是这种孩子吗？”
她拿起手机来就给兴趣班打电话：“小胡老师，我们家斌斌最近都有去上兴趣班吧？”
老师在那边感到疑惑：“斌斌妈妈，斌斌不是已经退费了吗？是他自己和我们说你这边不想让学习了，我们已经把钱给斌斌了，他没有给你吗？”
“怎么可能？”我妈惊叫，“我今天还送斌斌去补习班了呢！”
“哦，我们也好奇，斌斌今天在我们大厅坐了两个小时，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
老师话音刚落，我妈就愤怒地喊了起来：“你们这什么无良机构？孩子退费你们就退？怎么一点责任都没有，我要投诉你们！”
她愤怒地挂断了电话：“都怪这个培训机构！”
我说呢，我重生那天，我还真以为胡斌斌是求知若渴，没想到他只是想出去外面玩，难怪书包都没有带。
“胡斌斌，我们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带坏了你！”我妈扯着胡斌斌，还在为他的儿子开脱。
“等等。”警察叫住了我妈，“你儿子这边有赌债。”
我一下豁然开朗，终于知道胡斌斌一个小孩，为什么非要我的彩礼。
“大概有四五万的样子吧。”
我妈发了疯：“怎么可能，他一个孩子，哪来这么多钱？”
我妈冲着电玩城的老板大喊：“你真是缺德！还给孩子借钱，世上怎么有你这种人，都怪你带坏了自己的孩子！”
老板也喊道：“你怎么不管管你的孩子，我犯法了似的，你管好你的孩子了吗，怎么还在为他开脱。”
我这次来，纯纯是为了看笑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大喊：“要不是，我们斌斌那么好的孩子，能这样吗？”
我这么一撺掇，我妈战斗力加倍，和老板迅速地扭打了起来。
12.
我妈把胡斌斌的赌资还清，交了罚款，把他带回了家。
胡斌斌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不去上补习班，我有机会出门吗？都怪你把我管得这么严，不然我怎么可能骗你啊。”
我捂着嘴偷笑，这就是我妈生出来的好孩子。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妈叹口气，试图给胡斌斌讲道理，胡斌斌不耐烦道：“差不多得了，反正我不管怎么样都有你和姐姐嘛。”
“你看我赌博也没事儿啊，欠钱也没事啊。”
他盯着我：“都怪你不嫁人，不然我就有钱了，哪里会被发现啊。”
“我就是担心还不上钱，才一直去的，不然我怎么会被抓到啊。”
“好好好。”我哈哈大笑，“斌斌，你说得没错，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多要给别人甩锅哦。”我妈拉住我：“你怎么教育你弟弟呢？”
“我和你学的啊。”我耸耸肩。
我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我妈都是这样的，她说这是什么鼓励式教育。
回到家，我奶奶一脸严肃地坐在餐桌上，似乎已经等候我们有段时间。
我刚想给我奶奶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奶奶摆摆手。
“春丽，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奶奶的面前赫然摆着胡斌斌的出生记录，户口本，还有当时我妈产检的时候的单子。
我妈瞥了一眼，瞬间脸色开始慌乱。
“我儿子都去世一个月了，胡斌斌才两周？”
“你当时不是告诉我，胡斌斌是一个月两周吗？”
“不是说绝对是胡刚的孩子，没有你吃屎吗？”
我奶奶面色冷峻，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还有这个户口本，你的情人也姓胡是吧，胡涛，没记错的话是你们这个小区的保安吧。”
“你还怪会找的，一边糊弄我，一边糊弄情人对吧。”
我妈听我奶奶说完，面色已经不淡定了。
“那又怎么样，都怪你！要不是你管得这么严，我至于想和胡刚离婚吗？”我妈本来就应该胡斌斌的事情焦头烂额，现在一说她更加情绪崩溃。
毕竟是当时可以拿斧头砍了我的人，精神状态能有多稳定。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喜欢翻人东西啊！”我妈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你这是什么臭毛病啊。”
13.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总算知道了他们不对付的原因。
我奶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翻别人东西，而且撬锁技术一流。
两个人足足吵了半个小时。
“我翻怎么了，我不翻我还不知道我孙子是别人的呢！”我奶奶淡定地回怼，“你害怕被翻只能说明你心里不干净！”
“我就和保安胡涛有一腿怎么了，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呢，没想到吧！”我妈不甘示弱。
“你把我的退休金给我吐出来。”我奶甩出转账记录，“这么多年拿着我的钱养着别人的孩子，你要不要脸啊！”
我妈浑身颤抖：“给就给，你们一家人都有病！”
“我管孩子的爹是谁，总之，斌斌就是我的一切，没有你们我也能把他抚养成人！”我妈啐了一口我奶，“不过我现在没有，给斌斌还钱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欠你的。”
“要怪就怪你儿子发现了！”
说完，她伸出了手：“斌斌，我们走！”
可是没有人搭理他，我只顾着沉浸式吃瓜，也没注意到胡斌斌的去向。
“斌斌？斌斌呢？”我妈慌乱地大喊，看到家里的门是打开的。
我瞥向厨房的抽屉，厨房的抽屉半开着，里面的刀已经荡然无存。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一会儿，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你们，你们下去看看吧。”
我们跑到楼下，只见保安厅的胡刚躺在血泊中，胡斌斌正拿着刀一下下地捅着他。
“谁要你和我抢妈妈，我妈妈只能是我的！”
胡斌斌满脸是血，一边捅一边喃喃自语。
“不要靠近，已经报警了！”周围的人看到飞奔过去的我妈，立马制止。
我妈着急得不管不顾跑过去：“那就能见死不救吗？”
胡斌斌看到我妈，高兴地露出两排牙齿，谁知我妈丝毫不理睬，扑到了胡刚身上。
“涛，涛子！”我妈大喊，“坚持住啊。”
“斌斌你住手，这是你亲爸爸！”我妈扒拉着胡斌斌。
胡斌斌的笑容骤然消失，拔出来的刀插在了我妈身上：“妈妈，你怎么能背叛我，为什么你不关心我，是先关心他？”
警察来到之后，我妈和胡涛已经没气了，胡斌斌看到警察来了之后，陡然将刀插进了自己身体里，他喃喃自语：“妈妈，我来陪你了。”
14.
我和我奶匆匆弄完后事，我奶就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临走前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住，我还怕被偷窥，狠狠拒绝。
我把房子卖掉后，坐上了回学校的车，看着远方的风景越来越远，我深知，我不会再回来了。
也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