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染却根本不听，眼底猩红一片，手扬起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程如曦脸上。
“啪”一声。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无染哥哥！”
程如曦捂着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爸爸怒不可遏：
“无染！曦曦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谢无染面色苍白，语气满是自嘲与痛苦：
“救命恩人？爸妈，当年我从火场醒来的时候，曦曦哭着扑到我床边，说是她救了我，我才把她当成一辈子的恩人！”
才会什么都顺着她，帮着她做出那么多事。
他死死盯着程如曦，咬牙道：
“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背上一点伤疤都没有？”
爸爸妈妈都愣住了。
程如曦拼命地哭喊起来：
“是我！一定是我啊，无染哥哥！背上的疤痕……那都是整形医生帮我修复好的！”
她急切掏出手机，
“我可以给你医生的电话！”
谢无染盯着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眼中多了一丝动摇。
谢无染闭上眼，疲惫至极，只能无奈妥协：
“别哭了，是我失控了……对不起，曦曦。”
程如曦却哭得更凶了，扑进妈妈怀里，抽泣不止。
妈妈心疼地拍着程如曦：
“阿染，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谢无染却只是怔怔站在那里，盯着程如曦的目光却越发深沉阴冷。
没人看到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悄悄发出一条消息：
【帮我查程如曦的整形记录。】
那一晚，程如曦不堪谢无染的耳光与误解，割腕自杀。
伤口本身并不深，可爸爸吓坏了。亲自手术，给程如曦缝好伤口。
妈妈抱着她哭到几乎昏厥。
“曦曦啊，你可千万别再吓妈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
爸爸坐在病房门外，手术手套还在滴血，垂着头沉默不语。
仿佛一夜之间，白了鬓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家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谢无染冷冷坐在角落，手指颤抖地拿着一根烟，却没有抽。
只听到爸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无染啊，既然雨桐已经不在了，那你和曦曦订婚的事，还是尽快办了吧。”
爸爸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谢无染抬头，心头蓦然一跳：
订婚？
谢无染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腕缠着纱布、神色脆弱的程如曦，心里一阵阵不安。
他心底有个声音，反复提醒自己：
你欠曦曦的，这条命是她给你的……
你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最终，谢无染点点头：
“好。”
——
订婚宴那天，宴会现场极尽奢华。
记者和粉丝将礼堂围得水泄不通，程如曦站在他身旁，穿着华贵的礼服，妆容精致明艳，众星捧月。
只是手腕上，雪白绸缎长长一段。
“恭喜曦曦，终于苦尽甘来！”
“程小姐，你和谢总真的很般配！”
四周的祝福声和镁光灯交织闪烁，却让谢无染的眼底泛起烦躁。
他恍惚间，忽然想起自己和程雨桐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