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睿卿此言一出,人群直接炸开了锅。
齐夏兰被于睿卿这么一说,也是一脸茫然。
“表……表哥,你在说什么,夏兰听不懂。”
于夫人有些生气,拉住于睿卿的袖子说道:“睿卿,你即便不喜欢你表妹,对纳妾之事不满,也不能这样冤枉她啊。这害妻可是重罪,可不能信口雌黄。”
于睿卿微笑着看看于夫人,将她拉住自己的手轻轻拨开。
“奶奶,睿卿说得对不对,自然会有提刑司的大人们来定夺。”
说罢,于睿卿对着捕头拱拱手:”大人,小可分析得可有道理?“
捕头闻言,重重点了点头:“这种种证据看来,确实这位姨娘的嫌疑很大,若是可以的话,我们想将疑犯带回去审问。”
齐夏兰一听要捉她去审问,慌得跑到于夫人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着于夫人的腿不放手。
“姑奶奶,姑奶奶,您救救夏兰,夏兰不想去那牢里,那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姑奶奶,夏兰没有做这种事,求姑奶奶救救我。”
于夫人听那齐夏兰苦苦哀求,很是凄然。她是不相信齐夏兰会干这种事的,定是那木家的小蹄子教唆于睿卿这么说的。
于夫人心下一横,将齐夏兰挡在身后,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愤然说道:“谁敢!夏兰是我嫡亲的外甥孙女,贤良淑德,怎么会做毒害正妻之事。今日谁也别想碰她,否则我就拼了这把老骨头。”
这捕头原本想抓人的,奈何于夫人护着不让抓,只好向于大人求助。
于大人平日里很是让着于夫人,但是今日这事,关系到于家的脸面与安危,若是不了了之……
想到今日皇上说的话,于大人就觉得,此事决不能姑息。要不然皇上以他老迈不能处理好家事为由,让他告老,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样,于大人冷下脸来,将于夫人手腕紧紧抓住,凛然说道:“平日的小事都可以由着你,但唯独今日这事,定要差个水落石出。如果夏兰是冤枉的,于家以后自会好好补偿。”
于大人一挥衣袖,大喝一声:“来人,带走。”
那几名捕快闻言上来就要捉拿齐夏兰。
齐夏兰见状,哭喊着抱住于夫人的腿,死也不肯放手。
“我不去,我不去,姑奶奶救我,我不想去。”
这公办之人哪里管她那么多,既有主家吩咐,一个小小妾室,哪里有挣扎的份,三两下就被带走了,远远还能听到齐夏兰的哭喊。
“表哥,你好狠的心。”
这变故突生,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木惟清也插不上嘴,站在袁氏身边说着悄悄话:“娘亲,您看,真是齐姨娘做的吗?”
袁氏沉吟了半响,回道:“这事情尚未盖棺定论,都是未可知的,我也不好说是与不是。这剩下的事交于男人去操心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丫鬟那边见齐姨娘突然被捕快带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春梅身上。
春梅先开始还愣在那里,突然醒了过来,直直扑到于夫人脚下,哭诉道:“老夫人,我家小姐不会做这种事的,求老夫人救命。”
春梅跪在地上哀求于夫人,冷不防被人一脚踹到在地。
踹人的却是于大人。
“这主子做事,下人少不了帮衬,带下去,一并审了。”
立时就有人上来将呆若木鸡的春梅拖走了。
于睿卿看向于大人,躬身问道:“爷爷,您可要去提刑司看看?”
于大人瞪了于夫人一眼,回道:“我累了,你代我去看看吧。”
于睿卿领了命,走到袁氏身边说道:“还请母亲照拂清儿,我怕奶奶迁怒与她。”
“你去吧,我心中有数。”
于睿卿看着木惟清,见她嫣然一笑,回了一笑,便随着捕快去提刑司了。
且说那齐夏兰和春梅被带到了提死|刑,关在两个牢房里。
于睿卿到了提刑司的牢房,正看见书莲被从牢房里提了出来。
书莲看见于睿卿,也不哀求,也不下跪,只是气冲冲地说道:“这事不是书莲做得,问一万次也不是。”
于睿卿觉得有趣,拍拍她的头,说道:“好,你说不是,便不是吧。”
刚才还有捕快来审她,这眨眼间口风就变了,书莲小小的脑瓜已然是搞不清楚情况了。
于睿卿跟着捕快来到齐夏兰的牢房,那齐夏兰一见到于睿卿,立时扑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夫君,表哥,夏兰真没有做下毒的事,夏兰是冤枉的。夏兰一直敬重夫人,哪里会去害她。再者,那绿秋也不是我的丫鬟,我哪里能使得动她去下毒,表哥你说是不是?”
于睿卿一脚踢开齐夏兰,面上冷气森森。
“是或不是,你心里明白。我劝你早点招了,也少受些罪。”
齐夏兰见于睿卿如此绝情,收了眼泪,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很是镇定地说道:“表哥,夏兰说了不是,便就不是。你就是用刑,也还是不是。”
于睿卿没有理她,出了牢门,直奔春梅的所在。
这边捕头正在问话,见于睿卿来了,喊人搬了个椅子来给他。
“大人问话,小可在一旁听听就好。”
那捕头笑笑,很是喜欢这个年轻人。家中虽是极得势,却不仗势压着他们这些下面的,也不僭越,很是有分寸。
“我且问你,你要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帮助你家小姐下的毒?”
春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你知道你家小姐和绿秋有什么关系吗?”
春梅又是摇摇头。
那捕快冷笑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春梅战战兢兢回道:“我家小姐和绿秋没有关系,真的,没有。”
“你怎么这么肯定她们二人没有关系?你若是不老实说话,我可要上大刑了。”
春梅看着狱卒抬来的夹具,抖得像筛子一样。
她心里害怕,但是她记得齐夏兰说过的话:“我是知道的,反正就是没有关系。她们私底下连话都没说过,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打过赏。真的,你们相信我!”
捕头闻言呵呵一笑:“我可没有问过你打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