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睿卿见于夫人不高兴了,笑着说道:“那便不提。不知道奶奶叫清儿来有何事?”
于夫人面有难色,这事她本不想让于睿卿参和的。
“好吧,既然你也来了,我问你便罢。”
于睿卿疑惑:“奶奶但说无妨。”
于夫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木惟清,问道:“你与夏兰成亲几日了?”
于睿卿也是一愣,没想到于夫人会问这个。
“估摸着有三五日了吧。”
于夫人面色不悦,嗔怪道:“你这个为人丈夫的,才成婚几日,连日子都不晓得吗?”
于睿卿拱拱手道:“最近忙着读书,哪里还记得这些。”
“好吧,我且问你一问。这个事原本是该你母亲来管的,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得不管管。”
于睿卿奇道:“何事?”
于夫人却不回答,望着木惟清说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木惟清一直在侧首听着两人说话,却不防突然喊她过去。
她走过去恭敬的站在那里,也不言语。
“跪下!”于夫人突然喝了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于睿卿神色一惊:“奶奶,为何要清儿跪下?”
于夫人一脸怒气:“你初来时就不尊长辈,我念你年幼,不与你一般见识。如今睿卿纳了妾,你却不许他在姨娘房中过夜,实乃荒谬。木惟清,你可知错?”
木惟清料到于夫人定是又有事为难于她,却不想是那齐夏兰耐不住寂寞告了她一状。
于夫人在上威风凛凛,木惟清心里却不怕她。
“回老夫人,这男子纳了妾,却不去妾室房里,为何一定要怪妻?我又不曾拿捏住大少爷,他有手有脚,想去哪里,自是去哪里。”
“纵是他自己不去,你也应该劝他去才是。这才是为妻的本分。”
木惟清一笑,道:“他好好的来我房里,我还要将他赶出去么?何来这样的道理?”
于夫人怒道:“还狡辩!这为夫家开枝散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做妻子的不劝着,还端出些歪话来。你可知你犯了七出之罪?”
“奶奶!”于睿卿在旁听得恼火,原来是那齐夏兰跑到于夫人这告了状。
“我为何定要去那齐夏兰的房里?你要我纳她为妾,我也纳了。当初我可没说纳了妾要和她同房。这女子这般不知羞,这房中之事,也拿到您这儿来说。”
“若不是你不知道体贴,夏兰又怎会到我这儿来哭诉?我已答应好了,今晚你必须去夏兰房里。”
于睿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木惟清身边:“奶奶,您怎么能随意替孙儿做决定?我是断不会去的,孙儿看见那齐夏兰就不举。”
这句话把个于夫人气得不轻,还有一个人听了心都碎了。
你道是何人?
此人正是齐夏兰。
这齐夏兰来找于夫人哭诉这几日的冷遇,于夫人答应她定要治治那木惟清,让她藏在屏风后面听着。
谁想到于睿卿也一起来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男子连不举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了,这对一个女子来说,真是莫大的耻辱。
这齐夏兰登时就在屏风后面哭了起来。
于睿卿听到哭声,绕到屏风后面将人抓出来一看,正是齐夏兰。
“我的表妹,你可真是不错,还知道拿奶奶来压我的。”
那齐夏兰心中难过,只是哭道:“我,我……我只是想伺候你,和你生儿育女而已。”
于睿卿面色一冷,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捏着。
“当初我就不同意这纳妾之事。若非你一心想要进我于家的门,你家远在杭州,谁还能绑你来不成?你既然想进来,那便进来好了。我可曾有承诺过会与你生儿育女?”
于夫人气得在那跺拐杖:“胡闹,难道你要让你表妹独守空房过一生?”
于睿卿甩开齐夏兰,走过来拉住木惟清的手:“反正我看见她我就恶心,我是断不会与她同房的。她若是觉得寂寞难耐,那把她送给三弟好了,正好三弟还没有通房丫鬟。”
齐夏兰一听此言,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是想进于家,可是她心里还是爱慕这个表哥的。若是表哥真要将她送人,便和个物件一样,说送就送了。
可是她不想和别的男人一起,更不要说家里那个好色的三少爷了。
齐夏兰哭着抓住于睿卿的袖子:“表哥,夫君,夏兰不想伺候别人,求你不要把我送给三少爷。夏兰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了。”
木惟清虽不想和别人分享丈夫,但是觉得于睿卿这样也太过了。
“胡说什么呢?人又不是个物件,怎么能随便送人。若是哪日我惹恼了你,你也要把我送掉是吧?”
那于夫人坐在上面见两人肆无忌惮,气得连连呼喊:“来人,来人,去请老太爷来。”
那外面的人得了令,急急去请了于大人。
于大人正与于晋治议事,听闻于夫人这边闹翻了天,两人赶紧过来。
于大人一进门就看见于睿卿夫妇站在屋子中央,那齐夏兰坐在地上哭,于夫人气得在那直跺脚。
“出什么事了?”于大人一见这阵势就知道定是于夫人又找木惟清的麻烦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怎么又忘了。”
于夫人一听,这死老头上来就怪她,这还得了?
“我为了于家开枝散叶,我还错了不成?”
于大人一向让着于夫人,见她生气,声音也软了下来:“孩子们的事,你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你年纪大了,少操点心。”
于夫人不依不饶:“不行,我要是不管,他们都要上天了。我问你,这哪有纳了妾不圆房的?“
这于晋治站在一旁一听,也是一愣,忙问道:“睿卿,你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于睿卿没好气的说:“是又怎样?”
于晋治哭笑不得:“你这纳了妾,却又不圆房,是何道理。这房中之事闹到你奶奶这儿来,真是不像话。”
于睿卿逮到理了,指指齐夏兰:“此事又不是儿子闹出来的,父亲可以问问这位表小姐。”
按理来说,齐夏兰是于晋治的儿媳妇,哪有公公去问儿媳妇的。
于晋治面上一红,骂道:“胡闹。你们二人既成了亲,却不圆房,你说,却是为何?”
于睿卿撇过头去:“儿子看见她,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