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惟清听了于睿卿的话,虽说觉得感动,但是于睿卿会错了意,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个事。
“嗯,我相信你。”木惟清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另外几个人的事,只好敷衍着答道。
倒是于睿卿,自家夫人说的什么都是好的。听到木惟清说相信他,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
这于大公子一高兴,大手一挥,就说要给姑娘们送扇子。
这送扇子的习俗却是由来已久。因着端午正是夏日,给出游的同伴送把扇子解解暑气,既不需要几两银子,又能表了心意。
一众女子听说有新扇子拿,俱是高兴得不得了,登时在那讨论起想要的花色样式来。
德运一听不高兴了,苦着个脸。
林巧拿他打趣:“你又不是公子,拿个扇子出门,穿着下人的衣裳,不伦不类的。”
于睿卿今天心情好,闻言答应赏德运一些他的旧长衫,许他以后出门可以穿长衫,拿扇子,好装装公子。
这可把德运气坏了:“我又没读过书,连扇子上的字都不认识。少爷就是坏心眼,欺负人。”
一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于睿卿见他逗得木惟清笑个不停,赏了他两锭银子,德运高兴的看了又看,像是没有见过银子一般。
这吃完了饭下了万馐楼,一行人就奔那于府专门做衣服的成衣铺子去。
掌柜的一看,哎呦,这不是于府的大公子吗?掌柜的满面堆笑,又是端茶又是拿小吃食,又是介绍新样式的,忙得不亦乐乎。
一群人在人家铺子里是叽叽喳喳挑来选去,足足挑了两个时辰。
倒是于睿卿也不嫌累,陪着木惟清一起挑挑选选的,选了许多东西。
最后一清算,这公子小姐丫鬟下人买的东西,加起来足有千两之多。
木惟清一听,也是傻了眼:“会不会太多了?”
这里面她和于睿卿的东西加起来占了六七成。
于青雪笑着说:“嫂子,你不用给哥哥省钱,他钱多。”
于是便就这么定了下来,着成衣铺子的掌柜送到府上去。
几人从成衣铺子里出来,天都要黑了。
于睿卿让木惟清和他一起,然后打发其他人先回去。
“我们不回去么?”木惟清不解。
于睿卿神秘一笑:“不回去,带你去玩。”
说罢,便拉着木惟清挤进人群,把其他人甩到脑后去了。
这俊男美女拉着手走在一起,引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那姑娘家看着于睿卿羞红了脸的,也有那男子看着木惟清惊为天人。
木惟清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男子拉着走在街上,又见总是有人看他们,臊得一路红着脸。
“我们去哪呀?”
“带你去放河灯可好?”
木惟清都记不得上次放河灯是几岁上的事了,立时应了。
两人在河边选了一家酒楼,上了那雅间里。
天色暗了下来。
早有人群挤在河边开始放灯了,就见河面上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晃啊晃啊,渐渐漂远。
木惟清看的心痒,急切地看着于睿卿:“我们也去好不好?”
“好!”于睿卿拉着木惟清,下了楼,却有个人等在楼下。
那人捧着个河灯,荷花形状,足有普通河灯两个大。
“你定的?”
“是,我要和你一起放河灯,以后做什么都要和你一起。”
这于睿卿在旁人面前突然说起情话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木惟清笑着接过河灯,也不回他,往那河边走去,于睿卿就默默跟在她身后。
“清儿,这来生之事,谁也说不上。但我于睿卿敢许诺你今生之事,一辈子都只和你一起,你看好么?”
于睿卿眼中印着火光,灼灼生辉,看着他心爱的人儿。
木惟清粉面含羞,眼角带情,踮起脚来摸了摸于睿卿的脸。
“好。我也许愿,今生只和你一起,白首到老。”
两人含情脉脉,在河边对视了许久,才合力将那灯放进河中。
河面上波光粼粼,漂着许多河灯。这大了许多的河灯漂在其中,很是醒目,引来许多姑娘的羡慕。
木惟清盯着自己的河灯看了许久,转过身来对于睿卿说:“我心为金,天地为证。”
于睿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情比金坚,日月可鉴。”
“于公子。”
河水荡漾,一座黄漆红柱儿的画舫缓缓靠了过来,停在两人所在,船上下来一位轻纱罗裙女子,走到两人跟前。
“请上船。”
“这?”木惟清看看于睿卿。
于睿卿眼中含笑:“走,今儿不回去了。你不是很少出来玩么?为夫带你去看看这秦淮河的夜景。”
两人牵着手上了这画舫,上层却是空无一人。
看着木惟清询问的神情,于睿卿笑着解释道:“我有些悄悄话要和你说。”
画舫顺着水流缓缓而下。两边岸上灯火通明,天上朦胧的月倒影在河水中,飘忽不定。
沿河的酒馆青楼里,不时传来婉转悠扬的江南小调,和灯火揉在一起,流进河水中,越飘越远。
“清儿,你来。”
于睿卿牵起木惟清的手,两人走进画舫里。于睿卿掀开垂挂下来的轻纱,扶着木惟清跨过门槛。
这舫内轻纱漫卷,红烛摇曳,连内饰都换成了金红之色,木惟清觉得,怎么看都像个洞房。
于睿卿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清儿,到我这儿来,我有话和你说。”
木惟清走过去坐下,于睿卿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木惟清。
于睿卿端起酒杯,一双眼深情无限:“清儿,我一直心有愧疚,你可愿听我说?”
“你说。”
“当初圣上指婚,我是不太愿意的。我听那坊间传言,说你在家与家奴私相授受,是个不检点的女子。”
木惟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也听到传言,你是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于睿卿笑笑,继续道:“与你成亲这些时日,每过一日,我便更爱你一分。不管你从前是否有心上人,那都是过去之事。”
木惟清有点生气:“你也信了那坊间传言么?”
于睿卿闻言惊喜万分,问道:“如此说来,我是你心中的第一个?”
木惟清点点头,神色突然有些难过:“是,你是第一个人走进我心里的男子。可惜……”
于睿卿心中一凛,忙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却不是你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