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雪这句话令于大人很是疑惑。
“老二,你为何不愿?若是你怕爷爷相的不好,改日让你们见上一面可好?”
于青雪走到于大人面前,跪下说道:“爷爷,青雪不想嫁。青雪只想在家中侍奉父亲母亲,不想嫁人。”
“原来如此。老二啊,你听爷爷说,你父亲母亲有你大哥三弟他们侍奉呢,女儿家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如今这王公子条件这般好,若是错过了,只怕再难找到这么好的了。”
于青雪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只含着泪看着于大人。
于大人见她哭泣,很是可怜。
“今日先这样吧,你回去想想。这嫁娶之事,本就急不得,你回去好好想想好了。”
说完这话,于大人就起了身回去了。
这一屋子人以为于青雪就是害羞。
换了是哪个女儿家突然听说自己的亲事,对面是个不认得的,都是不太乐意的。
那一屋子人散了,临走时于馥芸还在和她亲娘李氏嘀咕:“怎么好事都给她们占了?她要是不想嫁,我来嫁。”
李氏掐了于馥芸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还有姐姐不要妹妹来捡的吗?快回去。”
于睿卿见众人都散了,转头问自家母亲袁氏。
“母亲,这老三和老五怎么回来了?”
袁氏淡淡笑道:“是你奶奶,她说就馥芸一个陪着她怪寂寞的,让把老三和老五叫了回来。”
“原来如此。”
看来于夫人心里还有气,连他这个大孙子都不想理睬了,更别提一直像个透明人一般的于青雪了。
其实于夫人不来理会他们,于睿卿倒是很高兴的。
这样一来于夫人是不大可能找木惟清麻烦了。
于睿卿心里高兴,也没在意于青雪的失常,只当是女儿家害羞,便告了退,回去了。
于睿卿今日得知了个秘密,觉得自己和木惟清更近了,很是开心。
这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屋里,就看见木惟清坐在书桌前对着书发呆。
于睿卿悄悄绕过去,从后面蒙住木惟清的眼睛。
“清儿,想什么呢?”
“啊?”木惟清突然被蒙住眼睛,吓了一跳,听到声音发现是于睿卿回来了。
“没什么,我看书呢。”
“呵呵,是吗?看书呢?你这功力高深呐,为夫甘拜下风?”
木惟清很是不解于睿卿说的是什么。
“你看。”
于睿卿指着木惟清手中的书说道:“你看,你这书,拿倒了。”
“啊!”木惟清见谎话被揭穿,羞得满面通红。
“我就是有点累了,跑了个神。”
“跑神能把书转反过来,也是一门技术。”
木惟清见于睿卿嘲笑于她,合上书回了内室。
“怎么,不开心了?还在想前几日的事?”
木惟清点点头,靠在桌上有气无力的。
“行了,别想了。你与那丁氏不过见了两次,再者你二哥不也说了,她的死也与你无关。我倒是有个好事,说出来让你开心下?”
木惟清呆呆地看着于睿卿。
“什么好事?你就是给我十本孤本,我现下也开心不起来。”
于睿卿抓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起来:“孤本倒是没有,不过这事,也算是个孤本。”
“那是何事?”
于睿卿展颜笑道:“你看,就知道你会好奇。我刚回来的时候,被爷爷叫过去了,说是那刑部尚书王大人家的嫡公子,求娶我们家青雪。”
木惟清原本还恍惚着,一听此言,人都立时清醒了。
“什么?求娶青雪?“
于睿卿见木惟清和于青雪一般的反应,觉得好笑。
“对呀,青雪。有何不妥吗?青雪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她这不嫁人,老三也不能娶亲啊。”
木惟清呆立着,望着于睿卿的笑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那……青雪她自己怎么说?”
“青雪?青雪应该是害羞了,没有同意,等明日母亲自会去开导她的。这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哪是她说不愿就不愿的。你看你我,成亲之前不也没见过吗?”
木惟清使劲摇了摇头:“这哪能一样呢?我们那是圣上赐婚的,谁敢拒绝?怕不是想要诛九族。”
“反正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我看爷爷已经把这事定下了,就差那三书六聘了。”
“这,这,这样太仓促了点。”
于睿卿继续吃着他的桂花糕:“不妨事,等嫁过去就好了。再者也不是马上就嫁的,总是要问了八字,订了日子的。”
于睿卿的话,木惟清现下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一想到于青雪,那心里就安定不下来。
“不行,我要去青雪那看看。”
木惟清说完就走了,也不招呼上于睿卿。
这位于大公子被夫人一个人丢下,觉得心有戚戚。
“这是什么情况?小姑子还比卿卿相公还要重要了,没天理啊!”
却说木惟清急赶着往那于青雪的院子走,一不当心踩到一块圆石上,脚下一滑,身子一歪,跌进了园子里。
那园子里昨日才刚浇过水,土都是松的,木惟清爬起来的时候,满头满身都是泥巴。
木惟清心下着急,想要去看于青雪,可这样子实在不雅,好生恼人。
不等她烦恼多久,就有人来替她做决定了。
“呦,这哪来的野猴子,一身泥,脏死了!”
木惟清站在路中间正踌躇着,后边来了于馥芸,见到木惟清这幅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对不起,嫂子,我没看清是你。我就看着脏兮兮的怪恶心的,还以为哪跑来一只泥猴子,却没想到是我家如花似玉的嫂子,哈哈哈哈!”
于馥芸拍着大腿使劲笑着,那满头珠翠被她甩得叮当作响。
木惟清心里想的都是于青雪的婚事,哪里有功夫和于馥芸闲扯,只狠狠瞪了一眼于馥芸,匆忙就往于青雪的院子去了。
这于馥芸原本还想多说几句,却没想到木惟清今日不理睬她,话都没说就走了。
于馥芸吃了个闭门羹,觉得无趣极了。
“真是个怪人,也不知道这一身脏兮兮的,是准备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