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雪却是没想到于大人会将气撒到袁平头上,一听袁平要被打,急忙道:“爷爷,不可!”
于大人气极反笑,说道:“你说不可便不可了?我虽老迈,但是这个家到底还是我说了算。你若是想反对,等你当了家主再来说话。”
“拖出去!打!”
几个嬷嬷得了令,立时拖着袁平到了院里,就有小厮等在院里,将袁平按倒在长凳上,提着板子就是一下。
袁平屏住呼吸,这一板子结结实实地下去,只是闷哼了一声,却不叫嚷。
于青雪见袁平被拉了出去,苦苦哀求道:“爷爷,爷爷,请您手下留情啊。这都是青雪一厢情愿的,不干袁平的事。”
“若是不干|他事,若他是个懂事的,就不会收下你做的衣裳了。此事没得商议,若是你肯乖乖嫁过去,我或许还可以饶他不死,将他赶出去就算了。”
“爷爷!”于青雪泪流满面。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吗?袁平救了我性命,我不想害他丢了性命。”
“你若是真心为他好,就乖乖嫁了。那几件衣裳,我就当做是你报答救命之恩,再不追究。”
说话间,袁平在外间已是被打了十板子了。
几个负责打板子的小厮那是下了死手,才十板子,袁平这后臀上已然是鲜血淋漓了。
木惟清很是着急,走到门口看看情况,却见袁平挨打是一声未吭,只叹他也是个硬骨头。
“娘亲,您说说话啊!这样下去,五十板子定会要了袁平的命的。”
袁氏万般无奈,这件事却不是她能说上话的。
于青雪和家奴私相授受,已然是犯了大忌,还一直不肯嫁到王家去,更是让于大人盛怒不止。
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难辞其咎,更遑论出去求情了。
“惟清,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让青雪死了这条心也好。”
木惟清心中难受:“您这不是要了青雪的命吗?”
众人听见于大人在上面说道:“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眨眼间这板子已经下去了二十下,袁平依旧是一声未吭,直接晕了过去。
就有小厮来报:“老太爷,袁平晕过去了。”
“打了多少?”
“二十。”
于大人嗤笑道:“敢觊觎我于家小姐,就这点本事吗?继续打!”
于青雪一听,瘫软在地:“爷爷,不要,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
一旁于馥芸添油加醋道:“败坏家风,还有脸在这求情。”
于大人听了,冷言道:“此事不止他不该,你更不该。枉你母亲教导你多年,人人都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却不想如此没有头脑。这家奴挨打,却也有你的一份,属实不冤枉。我还是那句话,若你答应嫁过去,我就免了他一死。”
于青雪哭到气短,说不上话来,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看木惟清。
木惟清跪在于晋治和袁氏面前,求道:“父亲,母亲,还请二老先救下袁平。若是袁平真的死了,我怕青雪会想不开。”
于晋治和袁氏对望一眼,正犹豫着,那院子外却传来拍门之声。
“开门!”
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让众人心中都是一动。
木惟清大喜过望:“有救了!”
于青雪却没有听见,只是瘫坐在地上,思考着是不是真的该妥协。
外面院里小厮听见声音,忙开了门让他进来。
就见于睿卿怒气冲冲走进了正厅,直走到木惟清跟前,将她护住。
“又是谁在乱传闲话,给我出来!”
李氏和于馥芸一听,立时低下了头。
虽然这件事落在了于青雪头上,却是她们将这事挑起来的。
若不是她们诬告木惟清,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档子事。
虽则木惟清知道于青雪的事瞒着不报,但是这点小事和她们诬告比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再者,于家人现在谁不知道,于睿卿是个护老婆的,木惟清说不好,于睿卿哪里会说个好字。
“你回来了!”
木惟清站了起来,面上很是欣喜。
“嗯,我得了消息就马上回来了。清儿你莫要怕,为夫相信你的为人。”
木惟清很是尴尬:“这事……与我无关,却是与青雪有关。”
于睿卿刚赶回来,被木惟清这句话说得脑子都糊涂了。
“不是老四和那李氏诬告你吗?怎么又和青雪有关系了?”
于晋治和袁氏坐在一旁很是尴尬,于晋治咳了两声,袁氏只好开口道:“三姨娘在袁平房里搜出来一些用府里素锦做的新衣裳,原以为是惟清做的,却不想是青雪偷偷给袁平的。”
于睿卿稍微一听,便明白了其中原委:“我们这位三姨娘真是用心啊,正经不想着好好教自家女儿,却来操心别人院子里的事。我倒想知道,你这整天盯着我家夫人,却是何居心?”
李氏讪笑着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哪考虑到那么多。“
于睿卿牵过木惟清的手,向着李氏走了几步:“我看你就是考虑得太多了,才会整天想着怎么去害人。是谁指使你的?”
于馥芸见自家亲娘被于睿卿逼得无路可逃,忙冲了过来:“就算是我们盯着她又如何?她若是没做亏心事,自然不会怕。”
于睿卿本没想着找于馥芸算账,谁想到她自己冒了出来。
“你在学堂里学的那些个道理都喂了狗吗?整日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泼妇一般,算计自家人,可真是有你的。”
“你!”于馥芸被于睿卿呛了几句,很是不服,瞪着眼看着他。
于睿卿长身而立,却是不再看于馥芸。
木惟清在于睿卿耳边悄悄说道:“你进来可看见袁平了?”
“看见了。青雪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木惟清讪笑了一下。
“青雪和袁平……”
于睿卿蹙眉道:“什么时候的事?”
“青雪说是自从袁平救了她后就开始了,不过两人真的好起来,也就是最近的事。”
“那你是一早就知道了?”
“嗯,我……”木惟清面上很是为难。
于睿卿看着她的愁容说道:“好了,不必说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