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居然说……不……哈哈哈!”
木惟清一想到于睿卿说这话时,各人面上的表情,就觉得很是好笑。
于睿卿黑着脸,很是生气:“我连男子的颜面都不顾了,你还笑。”
“真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估计谁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理由。”
木惟清笑得肚子都疼,捂着肚子直不起来腰。
“这个齐夏兰真是烦死了,我还以为可以晾几天呢,谁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就去告状了。”
“她是可怜,可我却不同情她。我若是要同情她,便要把你让出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是个不那个的丈夫,我也不想和别人分享。”
于睿卿假意大怒道:“好你个木惟清,学坏了你,居然敢说你丈夫的坏话!”
这厢说着话,那厢蹲下身,一个打横,就把木惟清抱了起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被人看见多不好。”
于睿卿在木惟清额上啄了一口,说道:“看见又如何,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妇,我们光明正大,抱着又何妨。我倒要让你见识下,我到底是不是不那个。”
木惟清由着他这么抱着,满脸通红,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一样,醉倒在于睿卿的怀中。
那齐夏兰跌跌撞撞回了房,只是在那哭。
“小姐,你怎么了?”春梅见齐夏兰哭,都不敢过来了,只能远远的问道。
“滚!你们都欺负我,连姑奶奶都不帮着我了,以后我在这院子里怎么活?”
这春梅见齐夏兰哭得伤心,心里难过。
“小姐,既是这样,不如先安静的等一段时日吧。”
那齐夏兰猛地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春梅:“怎么,连你都觉得我要输了是吗?”
春梅吓得赶紧低头:“奴婢不敢。”
齐夏兰眼中泛着红血丝,眼底尽是愤怒。
她走到屋门口,看着东厢房的火光灭了,静悄悄没了声息。
“姓木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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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朋兴,柳朋兴。”
这柳朋兴被罚抄《苏轼列传》,留在太学抄了半晚上才抄到第三遍,想睡觉又怕明天夫子又罚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抄。
此时已是子时,柳朋兴困得眼皮子都粘在一起了。
“柳朋兴。”
柳朋兴恍惚中听见有人叫他,可是此时太学里的同学们应该都睡了。
柳朋兴睁开眼睛四下一瞧,哪来的人?
“不会吧,这么倒霉啊?白天被罚,晚上还要遇鬼。”
“你才是鬼呢!“一个身影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吓得柳朋兴大叫。
“鬼呀!”
“闭嘴!”柳朋兴的脑袋被打了一下,一阵熟悉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孔。
柳朋兴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怎么来了?”
杨咏茗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睿卿哥让传话来,说你在学堂里被罚抄了,今天肯定要熬夜,我就准备了点心和参汤来给你补补。”
房里的烛火不是很明亮,那火光印在杨咏茗脸上,忽明忽暗的。
柳朋兴不敢去看她,指着桌子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下就回去吧。”
杨咏茗很不高兴,放下点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好了。”
“不行!”柳朋兴忽然大声喊道,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行?”
柳朋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行就是不行。”
杨咏茗才不管这些:“那不行,你不给我个理由,我不走。“
柳朋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她的时候很想,看见了又烦她。
“没有为什么,你快走吧。”
“我不走!我……”
柳朋兴没等杨咏茗说完话,大喊一声:“你一个女孩子家,都不知道羞耻的吗?大半夜的和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有伤风化。”
“我……”
杨咏茗半响说不出话来。
柳朋兴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是又不想让杨咏茗继续呆在这,又说了一句:“快走吧,别老是来烦我。”
说完这句话,柳朋兴赶紧把脸瞥向一边,不敢看着杨咏茗。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柳朋兴似乎听见一阵衣料悉索之声响起,然后再无动静。
柳朋兴以为杨咏茗还在那里,等了半天,终于等不住了。
本还想再说她两句,结果一回头,身后哪里有人,却是早已走了。
“咏茗?”
若不是桌上的吃食,柳朋兴甚至都要怀疑杨咏茗是不是真的来过。
柳朋兴盯着杨咏茗坐过的凳子发呆,凳子脚旁,有两滴水样的东西,渐渐干了,再无踪迹。
“柳朋兴!你给我出来!”
这第二日夫子还没来,柳朋兴正坐在桌旁奋笔疾书,他的《苏轼列传》才抄到第五遍。
柳朋兴抬头看是谁在喊他,发现来的人是杨勇志。
杨勇志是武状元,早就任参将了,这学堂早就不用来了。
柳朋兴见杨勇志黑着脸,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你……你怎么来了?”
“昨晚咏茗来找过你没有?”
柳朋兴少见杨勇志这么严肃,只得说实话;“有。”
“怎么了?”于睿卿到了学堂,看见杨勇志也在,也是吃了一惊。
杨勇志挠了挠头,说道:“你们两个都不要上课了,跟我来吧。”
两人相视一眼,柳朋兴看看还没抄完的《苏轼列传》,把笔一丢,跟着杨勇志出去了。
出了太学的大门,杨勇志停了下来。
“怎么了?”于睿卿问道。
“咏茗不见了。”杨勇志摩擦着双拳说道。
“什么?”柳朋兴大吃一惊,只觉得心跳都停了。
于睿卿皱着眉头,看柳朋兴的反应,应该和他有关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杨勇志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应该是后半夜。前半夜她还让厨房熬了参汤,说是要送过来给朋兴。今早丫鬟叫她起床就不见人了。”
于睿卿瞥了一眼柳朋兴,问道:“昨晚咏茗来过了?”
柳朋兴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咏茗来给我送吃的,咏茗哭了,咏茗不见了。
柳朋兴好像看见眼前的地上有两滴水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