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有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人等着,霍宴脸上闪过一丝心惊。
温蕴看着他那惨样,却微微笑了起来:“真是巧啊。”
“太子殿下。”
霍宴的目光有些恍惚,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在姜国见到过两次的女人,现在会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和宁南风传出了闲话的有夫之妇,他那个时候还在笑宁南风也就是那样上不得台面的眼光。
可是自己看着她的背影也认错过。
可是真的认错了吗?
霍宴终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丑。
他发白的脸色里面隐隐透出了青色,脚下踉跄几步就要往后摔倒。
扶在门框上大大喘了一口气,才低低开口:“蕴儿,竟然是你。”
短短的几个字,却道尽了他心中的无限悲伤。
可笑那时候的自己,找了无数次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却一直没有认出来。
他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看着他那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温蕴嘴角也泛出了一丝冷笑。
“真是难为太子殿下,竟然还能够认出我来。”
“日子过得苦了,眼睛倒是清亮了许多。”
霍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完全不顾她口中的挖苦。
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哪怕不是她的真面目,却也依然想要多看一眼。
她是自己上辈子亏欠的人,也是两辈子让自己变得逐渐魔障之人。
他觉得可惜,若是在姜国的时候能够把她认出来,是不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又会多上许多?
温蕴完全不在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的眼神赤裸而又凶狠,声音也透骨的凉。
“刚刚你还享受吗?”
“尊贵的太子殿下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感觉,一定很令人难忘吧。”
她看着霍宴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若不是我可怜你,此时你不一定能够走出这扇门呢。”
霍宴看着她那毫无感情的眼睛,声音嘶哑:“让侍卫递刀给我,在鹅腿上抹了软骨散。”
“这些,都是你做的。”
“对呀。”
温蕴点点头:“如若不然,你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她的身下可坚持不了太久。”
“霍宴,你应该感谢我这最后的仁慈。”
听到温蕴说的话,霍宴低低笑了起来。
他看着手中还残留着的血迹,眼神之中还带着三分屈辱。
他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车上了。
那个时候他全身都是伤痕,也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
身边陪着的就是这个长相极丑的女人。
他知道看一个人不应该看外表,可是这个女人的外表和内心一样丑陋。
他伤的那样重,却依然逃不了这个女人如影随形的猥琐目光和咸猪手。
她就像是一个饥渴难耐的怪物,一寸一寸把他的身体抚摸个遍,让他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霍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到如今失了所有尊严的地步。
他无数次幻想着这是一场噩梦,跟醒过来的时候,这场噩梦却依然还在继续。
等自己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之后,这个女人就用铁链锁住了他。
锁住了他的手脚,甚至能转动身体,都无法做到。
她脱掉他的衣服和裤子,满是恶心的肥肉紧紧贴着他的。
她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就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蛆。
霍宴觉得,就算是当场从那月崖之上摔下去死了,也不愿意经受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
他开始绝食。
那个恶心的女人终于收敛了对他的所作所为。
直到刚刚那把匕首被人从窗户外面扔到了他的脚下。
霍宴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大好,加上又被折磨如斯。
力气不足以完全把那个恶心的女人给制服。
直到看到的那把刀,才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等女人再次把食物摆到了他的前面时,他留下了那只鹅腿。
他留下了东西,就像是默认了女人再次要和她一起做些有趣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着急赶温蕴走,那藏在她袖口里的刀才没有被拔出来。
等她迫不及待脱掉了衣服往霍宴身上扑过去时,霍宴忍住恶心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想要让女人替他松开一只手铐,这样能更舒服一些。
女人在他那张脸的威力下几乎无法抵抗,乖乖地从衣服内把钥匙拿了出来。
趁着她没有注意,霍宴捡到了那把被他藏起来的匕首,毫不犹豫捅进了女人的胸口。
又才拿了钥匙把手脚上的锁链全部都解开。
霍宴脸色青白开口;“我被他们所救,却也受尽了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
“那种痛苦从生理上一直折磨到心里,每时每刻都在啃食着我的内心。”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是伤痛:“我是应该感谢你让人递了一把刀,亲手了结那个女人。”
他看着温蕴久久没有开口,神情里面全部都是对遥远的曾经那怀念和奢望,最后声音也带着哽咽。
“蕴儿,我们以前多好啊。”
“没有权利和诱惑,我们……只有我们。”
温蕴对他已经极为不耐烦了。
他做的表情越是痛苦,温蕴就会越觉得作呕。
“霍宴,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害怕我会杀了你吗?”
她勾出一抹笑:“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
“因为你,太脏了。”
霍宴每听温蕴说一句话,脸色就更白一分。
温蕴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道:“我要你亲眼看着姜国是怎么灭亡的,我也要让你看着夜国必定会再次崛起。”
“温府会开枝散叶,洛氏一族也会流传千古。”
她死死看着他,眼底一片鲜红:“只有你,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为曾经做过的事情永世忏悔!”
说罢,轻轻拍了拍手掌。
许侍卫再次出现在了温蕴的身边。
“把他的功夫废了。”
温蕴恨声道:“再让他尝一尝失去亲人后发疯的父母会做出的事情来。”
“不过不能让他死了。”
“我要他好好的活着!”
说完之后,她不再停留,转身先一步出了院子。
闷哼声从身后传了出来,温蕴也在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他此时没有想任何事情,可是许多事情却仍旧走马观灯一般一一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内。
那些刻骨的仇恨太过于深刻,让她永世不能遗忘。
哪怕是如今所有人都鲜活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可是温蕴仍旧觉得让霍宴简单死去,她不会甘心。
她要他受许多许多年的痛苦,他要他活的比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