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刚刚还在商议着等一会儿要如何给两个死者下葬,现在却又出了波澜。
懂医术的老者上前看了一眼,看到了娄三十七脖子上面的那根针眼。
“娄三十七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最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给出了答案。
这话让所有人心中一惊,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娄九十九,就像看着一只怪物!
娄九十九徒劳的张着嘴巴想要狡辩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拿着毒物的他,已经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这......真是看不出来啊!”
娄小江眼中的恨意也终于不用再隐藏,他死死地盯着娄九十九和他手中的银针,恨不得立刻就要上前掐死他!
可是温蕴却把他拦住:“不要急,他还有用。”
说完这话,她看向周围的人。
“不错,此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过大家不要害怕,此人已经被我使了手段再也用不得力气,也不会伤害到你们!”
她从地面站起身来开口说道:“死者头上的伤口虽然看着让人害怕,但是他的血却并没有流出多少,这不正常——唯有死去的人,伤口才会呈现处这样的情况,流不出鲜血只有死者才会出现!”
“我去看了现场,想来大家也都已经看到了,那处地方没有血迹,没有混乱,甚至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那就不应该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
“再没有力气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会爆发出难以解释的力量。”
刚刚去的那个地方,大家确实都已经看到了。
常年没有人过去的地方早就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痕迹,若是有了一些些改动的话,都能够看得出来。
温蕴的头转到了那娄九十九身上:“长年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却如此巧合的在死了人后被人立刻发现?”
“就算是真的有这样凑巧。”
“可是你也不应该在人群里面像个偷窥者一样,紧紧跟着娄小江到处走。”
“你的目的纯属在欣赏着受害人的悲痛。”
“或者是你心虚,生怕你会留下了能够让人认出的证物,你只有亲眼看着,才能够安心下来。”
娄九十九想要反驳,想要反抗,可是他不能,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用力的半跪在地上看着温蕴,眼睛里的毒意丝丝缕缕的散发了出来。
看着他那样的表情,谁还能不明白呢?
可是这个男人和娄三十七无冤无仇,为什么又要害他?
温蕴道:“这个问题不只是大家和我都想问,娄小江更是想要问。”
娄小江的确想要问一问,为什么?
这个男人并不是和他们素不相识的,他们一家曾经更是帮过这个男人的忙。
现在却这样对待他们一家!
温蕴伸手把男人脖子后面的银针往外拔了出去,却又在同一时间无声无息刺进了另一根进了他的后背之内。
他给这个男人说话的机会,就看他会不会珍惜了。
如若不然,她就用他的方法杀了他。
娄九十九终于能够说话了,可是身体却依然使不上多大的劲。
他把手中的银针狠狠扔在地面,转头看向娄小江:“你是愿意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朝廷之人,还是愿意相信我们这些亲人?”
“我为了你们一家忙上忙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却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压在了我的身上!”
大家没料到此人的脸皮如此之厚。
也许又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娄家人没有说话,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沉默。
温蕴却不紧不慢地问:“你说凶手不是你,可是你能解释一下刚刚为什么手拿一支有毒的银针吗?”
那男人瞪着眼睛银开口道:“那是我在地上捡到的,我正要拿出来就被你使了毒计无法动弹!”
温蕴摇了摇头:“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难看吗?就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因为我刚刚刺在你脖子上面的银针,已经从娄三十七的伤口处取了同一种毒。”
“你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不管,也会马上毒发身亡。”
男人脸色一变,身体的无力之感让他信了大半。
那毒本来就又凶又猛,在外面无法看出分毫,唯有流出来的血比平常稍微深一些些。
谁会计较血深一些还是浅一些呢?
那毒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娄九十九不敢赌。
要是自己真的沾染上了这种毒再不立刻服用解药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是真的保不了了。
他是替上面的人做的事,那人也答应过要保住他的一条命,甚至为了信任他,还给过他一包解药。
一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坚持住,立刻手忙脚乱的从胸口内掏出了一包用油纸包裹的解药,仰着头就往嘴巴里面塞,白色的粉末瞬间铺了满地。
进了他口中的十不足一。
男人万万没有料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会有人把他手中的药给打散,一时之间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
“你既然杀了人就得偿命,既然不愿意承认,不如一起死算了。”
温蕴清清淡淡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气得他双眼冒血,恨不得要立刻吃了她。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和她拉扯,跪在地面想要扫拢散落在地的白色粉末。
原本就没有多少,铺洒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无论如何也无法扫拢。
更多的是灰尘和小石块。
男人一脸青白的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要去舔食,把周围的人看得一阵反胃。
事情的真相到底怎么样?所有人心中都再无疑问。
娄小江死死的扯住那男人的衣领,一声一声的质问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一家又哪里对不住你?”
“是看到你刚来娄家的时候被别人欺负,被别人追赶而生出了恻隐之心,替你找了房子住?”
“还是看你一个人,过除夕的时候邀请你到家中一起过?”
“你比我的父亲小了几岁,他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弟弟!”
“十来年的感情,就是这样被你如此糟蹋的!”
“虽然我年纪小和你交流不到一起,可是你和我父亲的关系那么好啊!”
娄晓江一声一声的质问着,眼泪也一滴一滴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