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蓝月会所刚亮起霓虹,客人三三两两地进场。
温翘一身白色运动装,马尾利落地束在脑后,脚步爽酷地走进大门。
前台一见是她,立刻扬起笑脸招呼:“温小姐,您来啦?程小姐今天没一起?”
“不玩,我找苏琳琅。”
她没多停留,径直上楼。
前台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跟旁边同事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温小姐像是来干架的?”
另一个也压低声音:“你这么说…网上那些黑她的,不会跟苏小姐有关吧?”
“那个苏琳琅,眼睛都快长头顶上了,我早看不惯了,不过她这回怕是惹错人了,谁不知道温小姐是霍总心尖尖上的人?”
“糟了,苏琳琅今晚带了好几个人,得赶紧告诉经理,温小姐要是在咱们这儿吃亏,那可就麻烦大了!”
“对对,快去!”
……
三楼尽头的大包间里,灯光暧昧,音乐震耳,苏琳琅斜靠在沙发正中央,四五个年轻男女众星拱月般围坐两旁,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茶几上果盘、酒瓶堆得满满当当。
“砰!”
包间门被人一脚踹开,巨响瞬间压过音乐,房里霎时一静。
苏琳琅刚对着瓶口灌了口酒,闻声一愣,抬眼看清来人,嘴角不屑地扬起:“哟,这不是我们温大工程师吗?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来找我低头了?”
她慢悠悠地把酒瓶往茶几上一跺,眼神往地上瞥了瞥:
“不过嘛,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旁边有人跟着哄笑起来。
温翘一句话不说,径直走上前,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抬腿一脚,狠狠踹在苏琳琅胸口。
“呃啊!”
苏琳琅整个人被踹倒在沙发下,脑袋重重撞上玻璃茶几。
茶几不堪冲击,“哗啦”一声翻倒,杯子、果盘、酒瓶,乒铃乓啷碎了一地,酒水果汁泼得她满身都是。
旁边的人全都吓傻了,一哄而散的向后退开。
苏琳琅头晕眼花,一股狠劲冲上来,从满地狼藉中抓起半个碎裂的酒瓶,朝温翘扑过去:“温翘,我杀了你!”
温翘眼神一凛,侧身又是一脚,精准地踢飞她手里的破瓶子。
随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狠狠将她按进沙发里,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你搞我,我可以不计较,但你骂我儿子是野种,还敢对恰恰动手,火锅店那天,我他m想揍你了。”
苏琳琅像疯了一样扭动挣扎,却根本挣不脱。
混乱中,人堆里一个穿红裙子、浓妆艳抹的女孩,悄悄捡起掉在地上的金属烟灰缸,瞅准时机就往温翘后脑砸去。
温翘余光瞥见了,可两手正摁着苏琳琅,来不及躲。
就在这时,一只高跟鞋带着风声“嗖”地飞过来。
正好砸中那女孩的手腕。
她痛呼一声,烟灰缸“哐当”落地,不偏不倚砸在她自己脚上。
“啊——!”
温翘抬头,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程恰恰单脚跳过来,捡起鞋利落地穿上,扬了扬下巴:“打痛快没?换我过过瘾?”
温翘起身,让开位置。
程恰恰一把揪起瘫软的苏琳琅,扯着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撞:“韩子跃那狗东西,你喜欢你捡走,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家翘翘,你找死!”
苏琳琅被撞得眼前发黑,连哼都哼不出声了。
旁边几个同伴本来想帮忙,可瞥见温翘手里还握着个半截酒瓶子。
那玻璃碴子正好朝着她们,一个个僵在原地,谁也没敢动。
几分钟后,温翘和程恰恰手拉着手走出包间。
两人脸上都带着明亮又痛快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一起喝了杯痛快的下午茶。
“爽不?”程恰恰搂住温翘。
温翘舒服的深吸气,“太他m爽了,创记录了,上学时最好的成绩才二挑五。”
程恰恰:“那喝酒去,庆祝一下再创辉煌。”
“不醉不休。”
一直守在包房外的经理见状,立刻躬身迎上,“两位小姐,请随我来。”
他一边引路,一边心惊胆战。
他刚才可是瞟见了,里头不下七个人。
这战斗力,二挑七,看样子还是全场碾压。
果然,霍靳尧看上的女人,全是狠角色。
.
温翘和程恰恰前脚刚走,瘫在地上的苏琳琅就哆嗦着摸到了手机。
她脸上肿得老高,眼神却淬了毒一样:“温翘,程恰恰,你们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全家倒霉。”
她颤巍巍地拨通电话,刚接通就“哇”一声哭了出来,“爸爸。”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随即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焦急的声音:“琳琅?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苏琳琅面容扭曲,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发抖:“温翘,还有程恰恰,我要她们死……”
“砰!”
话没说完,包房门又一次被人踹开。
几名身着黑西装的男子迅速涌入,二话不说就控制住了屋里所有男女。
苏琳琅的手机也被保镖夺过来,恭敬地递给了最后缓步进来的程偃。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琳琅,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程偃将手机放到耳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苏先生,您好,您女儿我先带走了,记住我的名字,程、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