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根本来不及躲。
保镖B脸色骤变：“太、太太？”
与此同时，保镖A突然出声“霍总。”
温翘抬眼望去，直直撞上那道不知何时已站在病房门口的身影。
霍靳尧穿着蓝白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身姿却依旧挺拔。
他没有半点被撞破的局促，眼神幽深难测，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仿佛早已等了很久。
他挥了挥手，两名保镖如蒙大赦，低头快步离开。
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人，死一般的寂静。
“都听到了？”足足十几秒后，他才开口。
声音平稳，甚至带了一丝淡漠。
温翘指甲掐进掌心：“苦肉计？自残？霍靳尧，你真是一次比一次让我开眼。”
霍靳尧缓缓朝她逼近，直至将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
“霍氏体量庞大，盯着这块肥肉的人不计其数。”他靠得极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毫不掩饰的沉郁，“要想保住我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我会算计亲人，利用对手，甚至拿自己的身体当筹码。”
“关我屁事。”温翘抬手抵住他胸膛，“我要回家了。”
霍靳尧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抚她脸颊，语气平静的有些残忍：“冷血自私，工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温翘后背紧贴冰凉墙壁，寒意窜遍全身，“霍靳尧你发什么疯？”
“你不是总怪我瞒你吗？”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彻底撕开伪装后的疯狂，“我把最真实的世界，剥给你看。”
温翘：“谁要看，你滚开！”
“不看也得看。”霍靳尧面容紧绷，眼底满是偏执，“我就是强势霸道，不讲道理。”
“看清楚了吗？温翘。”
“这就是你千方百计想看到的，完整的、真实的霍靳尧。”
“我努力筑起高墙，挡掉所有风雨污秽，把最好的一面捧到你面前，你不要。”
他嗓音低哑下去，破罐破摔，“那我就把所有不光彩的阴影，所有丑陋不堪，全都摊开给你。”
他低头，逼近她泛红的眼眶，“现在……你还受得住吗？”
温翘看着他。
她捧着这张脸亲吻过，曾抱着他的身体忘情过。
她熟悉他身上的雪松香，也熟悉他敏感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
“霍靳尧，你就是疯子！”
霍靳尧眼底猩红，“是，我是疯子，我他妈早就疯了，这四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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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温翘被霍靳尧强行留在了病房。
依旧像那天一样，他固执地抱着她入睡。
她挣扎，反抗，毫无用处。
温翘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直到凌晨才迷糊了一会儿。
她是被查房的动静吵醒的。
“已经没大碍了，但伤口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感染撕裂，注意休息，绝对不能碰水。”医生压低着声音，叮嘱完便离开了。
但温翘还是醒了。
程偃紧接着进来，见到温翘也在，恭敬的打招呼：“太太。”
随即转向霍靳尧，“霍总，霍川和宋伦有联系。”
穿上鞋，正准备离开的温翘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程偃：“他们二人在国外就有勾结，宋伦一出事，霍川就回国了，恐怕不是巧合。”
霍靳尧声音冷沉：“抓起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撬开他的嘴。”
他又看向温翘，“你跟我一起去。”
温翘冷笑：“又想向我展示你恶魔的一面？这个就不必了，四年前早就领教够了。”
这时，温翘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了片刻，眉头蹙起。
挂了电话，她看向霍靳尧，“总部指示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没有上下线。”
“那你会很危险。”霍靳尧沉声道。
温翘皱眉：“从被盯上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处在危险里了，没有霍川，还有王川张川，只要不波及舟舟就好。”
霍靳尧闻言，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痛色，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时，程偃再次开口：“霍总，霍家那边……”
霍靳尧抬手打断，看着温翘，“你放心，我会另外派人手，保护舟舟。”
温翘：“不必了，我只对霍总有一个请求。”
“你说。”
温翘：“离我远点。”
说完，她转身离开。
程偃低声道：“霍总，霍家那边好几个实力雄厚的旁支推举霍川做下任家主，他们还拿您之前护着太太的事做文章，说您滥用权利……您不是说，这是让太太了解您的最好时机吗？”
“算了。”霍靳尧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扯了扯嘴角，“别把她扯进来了，她安全，她开心，就行了，至于我，讨厌就讨厌吧。”
程偃喑叹，霍总到底还是舍不得。
霍靳尧一扭头，瞥见床单上几点暗红的血迹。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并没有渗血。
霍靳尧拿起自己的外套递给程偃：“去给她送去。”
“是。”
程偃离开，霍靳尧刚要坐下，眼眸猛的一凝。
四年前她离开前，生理期就是紊乱的，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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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国边境，最大的红灯区。
温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几乎是摔爬回那间简陋的住处。
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挤了八张床铺，好在此时其他人都不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闷的皮鞋声落地，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你是温菀？”
温菀背对着门，声音嘶哑：“我已经接了六七个客人，求求你，让我歇会儿吧。”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温菀霍然翻身坐起，看向那个戴着银色银狐面具的男人：“你为什么帮我？”
男人声音毫无波澜，像没有感情的机器：“自然是让你替我做事。”
温菀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下：“好，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能杀了温翘那个贱人，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男人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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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翘送舟舟进了幼儿园，转身刚要上车，却被一只大手拽住，拉进了旁边另一辆车的副驾驶。
她立刻去拉车门，车门却被“咔嚓”一声落锁。
霍靳尧绕到驾驶位上车，将一张纸拍在她面前：“还敢说舟舟不是我的孩子？”
温翘一看，竟是四年前她的孕检单：“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明明已经……”
她话头骤然一顿。
霍靳尧逼视着她：“怎么不说了，你明明已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