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温翘体贴的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霍靳尧碗里，“多吃点，医生说了，你需要营养。”
霍靳尧愣了一下，受宠若惊，“谢谢。”
“之前那个下跪视频，到底是谁放出去的？”温翘漫不经心的问。
霍靳尧动作一顿：“没查到，怎么突然问这个？”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萧霆干的。”温翘盯着他，“我就是奇怪，你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这回就黑不提白不提了。”
霍靳尧放下筷子：“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温翘：“嗯哼。”
他扯了扯嘴角，破罐破摔：“要是我查到确实是萧霆干的，我肯定弄死他，但做事要讲证据。”
温翘：“那你觉得呢，是他吗？”
“萧霆这人。”霍靳尧顿了顿，“手段是狠，但做事还算光明磊落。”
温翘轻轻一笑：“人不可貌相，有的人看着衣冠禽兽，骨子里连禽兽都不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呢。”
霍靳尧喉结滚了滚，默默低头扒饭，不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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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这几天，吃完晚饭霍靳尧总会没话找话，哪怕换来温翘一句吼也乐此不疲。
可今晚他却格外安静。
温翘倒是一切如常，该吃零食吃零食，该刷手机刷手机，到了点儿就起身去洗漱。
可前脚刚迈进卫生间，霍靳尧后脚就跟了进来。
温翘微愣，侧头看他。
霍靳尧摸索着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台面上小心地探了探，摸到她的刷牙杯，接好水。
又凭着感觉挤好牙膏，然后将杯子和牙刷一起递向她。
温翘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没接，霍靳尧又把东西往前送了送，杯里的水轻轻晃了晃，“不是要刷牙吗？”
“哦。”
温翘站在洗手台前刷着牙，霍靳尧忽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宝贝，我承认。”他声音低低的，“视频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温翘动作一顿，嘴里的牙膏沫差点直接咽下去。
“你……”她透过镜子看着他，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了，“就这么承认了？”
“那时候你铁了心要离开我，我走投无路了，只能把视频放出来，盼着你看了会心疼。”他伸手，指尖轻轻蹭过她沾满泡沫的唇角，眉眼低垂，模样委屈又无助。
温翘：“……”
靠！明明该兴师问罪的是她，怎么现在反而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人的恶毒女配？
“霍靳尧，你给我站直，好好说话。”
霍靳尧手上沾着泡沫，却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真的，翘翘，你那时候太冷漠了，这里……差点就不跳了。”
温翘指尖一颤，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有力而清晰的心跳。
她知道，他没说谎。
霍靳尧没抱她，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声说：“答应我，就算协议到期你还是想离，也别对我太狠。”
温翘抽回手：“什么叫狠？”
“别走远，就留在北城，让我能随时知道你的消息，你若不希望我打扰，我绝不出现。”
“也别再说那么伤人的话，比如‘霍靳尧你滚’，或者‘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还有……如果我偶尔想你想到受不了，能不能……就远远地看你一眼？”
温翘垂在两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霍靳尧，你真是懂得怎么得寸进尺。”
霍靳尧的目光空茫地落在虚处，嗓音比刚才更沙哑了：“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行吗？”
在温翘的印象里，霍靳尧从来都是强势的，甚至自以为是。
此刻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心头莫名发颤。
卫生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她低头盯着地面瓷砖的纹路，一言不发。
霍靳尧也没再逼问，但两只手却稳稳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洗手台边沿。
这是摆明了态度，若是听不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两人僵持不下，洗手台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温翘如蒙大赦，趁机推开他，抓起手机就快步走出卫生间。
她边走边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程恰恰的声音：“宝儿，明天都安排好了，只要霍靳尧人到场，保证让他破防一万次，场面绝对精彩！”
温翘走到落地窗前，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霍靳尧在卫生间里那副小心翼翼，近乎哀求的模样，心里一时竟有些犹豫。
“喂？”没听到她回应，程恰恰提高了音量：“宝儿，你在听吗？”
“在。”温翘甩甩头，“那个，恰恰，快，快提醒提醒我，同情男人都什么下场？”
“同情男人倒霉一辈子，心疼男人破产三生三世！”程恰恰脱口而出。
“对，心疼男人都他m没好下场。”温翘的心又回到了坚硬的轨道，“明天晚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