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翘被打得脸偏到一旁,火辣辣的疼。
但她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啪啪”,闪电般回敬了沈安若两个更响亮的耳光。
沈安若被打懵了,捂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温翘的声音冰冷:“除了你,他们谁都有资格打我这一下,因为他们是霍靳尧家人,而你沈安若算什么东西?一个勾引小叔子不成,被霍家嫌弃的‘大嫂’?”
“你!”沈安若气得浑身发抖,“温翘,你把靳尧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一直沉默的霍父忽然轻咳一声,沉声道:“丈夫保护妻子,天经地义,要怪,也得怪那个行凶的人。”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包括温翘。
陆令慈更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霍父:“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老东西今天终于说了句人话。”
霍父脸上有点挂不住,低声道:“给我留点面子。”
陆令慈不屑地哼了一声。
最震惊的还是沈安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是最讨厌温翘的吗?
霍行云就站在沈安若旁边,看着她挨打,听着霍父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沉寂得像一潭死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病房里,刚做完手术的霍靳尧又昏睡了,对外面这场风波一无所知。
霍父确认儿子无碍,便准备离开。
温翘在他转身时叫住他:“找个人来照顾他。”
霍父为难:“出来的急,忘带人了。”
陆令慈想了想,拉住温翘的手,“翘翘,妈妈今晚有个紧急差事必须走,那老东西的身体照顾自己都费劲,你看能不能……妈绝对没有撮合你们的意思,明天一早,我保证联系好护工过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温翘理解地点点头:“您放心去吧,妈,今晚我会照看。”
陆令慈确实赶时间,匆匆交代几句就去机场了。
沈安若也被霍行云强行拉走。
霍父离开前,特意将温翘叫到了走廊僻静处。
他看着温翘,语气复杂:“温翘,我现在不反对你和靳尧的事,但他这些年过的很不容易,我不希望他再为了你受伤。
还有孩子,我不希望霍家的孙子,时刻处于这样的危险中。”
温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孩子跟霍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霍靳尧,就请您管好自己的儿子,让他离我远点,别眼巴巴的往我眼前凑,自然就不会受伤。”
说完,温翘不再看霍父难看的脸色,径直转身,回了病房。
站在原地的霍父:“……”
气得肝疼。
这丫头,真是一句都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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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VIP病房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霍靳尧从昏睡中醒来,肩膀的疼痛让他意识逐渐清晰。
他侧过头,看到温翘趴在床边睡着了,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疲惫。
心头一软,他忍着痛,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
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还是咬咬牙,动作极轻地将温翘抱了起来。
刚把人放到病床上,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程偃探进头来:“霍总,有什么事要吩……”
霍靳尧立刻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程偃会意,赶紧缩回头,悄悄关上了门。
霍靳尧忍着肩膀的剧痛,自己也躺了上去,又轻轻将温翘揽进怀里。
时隔四年,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虽然只是和衣而眠,却已经是他魂牵梦萦了千百遍的场景。
他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
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想狠狠吻下去的冲动在胸腔里翻涌。
可最终,他只是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她,连这样片刻的温存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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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温翘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迷迷糊糊想翻个身,却感觉腰间被一条手臂紧紧箍着。
一睁眼,对上了霍靳尧近在咫尺,还有些泛白的脸。
她瞬间清醒,猛地就要起身。
“别动。”霍靳尧收紧手臂,嗓音沙哑而虚弱,“再躺会儿。”
温翘身体僵硬,声音冷淡:“你抱我上来的?”
霍靳尧没回答,反而手上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剧烈的动作扯到伤口,他痛得眉头紧锁,脸色更白了几分,却不管不顾地低头就要吻下来。
温翘迅速偏过头,他的吻只落在了她冰凉的脸颊上。
霍靳尧的目光幽深:“翘翘……你一点也不想我吗?”
温翘用力推拒着他未受伤的那侧胸膛,声音冰冷:“霍靳尧,你滚开!”
霍靳尧扯出一个带着痞气的苦笑,“你舍得让我滚?”
温翘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为什么舍不得?沈安若来找茬那天晚上,我就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之间,只有两种关系:一是兄妹,二是陌路。”
霍靳尧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我以为……”
温翘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救了我,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就该以身相许?”
她笑了笑,语气充满了讽刺,“霍靳尧,我没求着你救我,昨天就算你不来,G航派来保护我的人就在暗处,萧霆的人也会很快赶到。”
霍靳尧被她的话刺得眼睛发红,“那你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
温翘:“我们之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不合适。”
这是事实,可近乎残忍。
“哪里不合适?”
霍靳尧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告诉我,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