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听说，需要把自己的好人好事往外面传播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希望让别人看到自己对人施虐。
这样的视频传出去，没人注意还好，一旦开始流传出去，那颜金妮还不得被人骂死，说不定，还会招惹警方上门。
但是看颜金妮现在一副心大的样子，大家也就不说什么。
视频大概在半个小时以后就被人上传到朋友圈了，当然，颜金妮和身边几个姐妹身上的马赛克是必须要打的，至于顾梦，她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视频里面。
除了朋友圈，还有很多短视频，还有微博和其他一些社交平台。
颜金妮和身边几个姑娘已经开始上班了，有些人有活干，有些人没有。
没有的人就在那边刷视频，这里面，颜金妮陪完酒，也回来刷视频了。
点击流量没有她所想的那么高，不过比较好的是，渐渐有一些有钱人在传了。
“金妮呀，”一旁有个小姐妹问道，“你还真的不怕这些视频被传出去呢？”
“有什么好怕的，”颜金妮哼道，“你看这些视频，感觉我好像打人很过分，会被人骂，实际上，你看看这些人的留言。”
的确，上边的这些留言，都挺恶心的。
“活该，叫你要当鸡。”
“狗打狗，鸡咬鸡！”
“我觉得不能这么打人吧，打人毕竟都很过分。”
“你同情一只鸡？你是不是也要去当鸡啊？”
“哈哈哈，就是，打一只鸡有什么好同情的！说不定你老公就经常去这种地方呢！”
……
这些评论，看的颜金妮发笑。
她懒得去管，说道：“你看到了吧，这又不是什么校园霸凌，所以些人对我们的态度全部都是看热闹，这样就够了，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们打一只鸡而来骂我们。”
“那，你为什么要发这个呢？”旁边的人好奇的问道。
其实对颜金妮再了解不过了。
为什么要发这个，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
颜金妮做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会讲究一个“钱”字，无利不起早，没有钱的事情，颜金妮是绝对不去做的。
现在好奇的就是，她怎么从这里面获取钱财，难道是为了所谓的流量？
那也得路子，才能将这笔钱变现吧。
颜金妮看了她一眼，笑了，没有说话。
恰好这时又有几个她的老顾客来，颜金妮高高兴兴的起身，过去迎接了。
此时此刻，后台里边，顾梦躲在角落里，看着被广为流传的视频，眼泪一颗颗掉下。
她已经没有办法去继续唱歌了，脸打成这样，喉咙也哑了。
但是，最让她难受的还是这些视频。
视频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这里面，颜金妮她们的脸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唯独她顾梦的脸，还一直露在外面。
这种，是对她的精神折磨！
一旦让别人知道是她，一旦让以前所有认识她的人发现她在这样一个风月场所里面唱歌，沦落成了风尘女人，他们会怎么想？！
顾梦哭的难过，却不敢离开，提前早退。
和她玩的不错的姑娘，现在都不敢找她了，她算是被彻底的孤立了。
视频这种东西，只要稍微有点看点，最后都会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散开了。
只不过，声张正义的人没有几个，看热闹和嘲讽的人却是一大把。
向来不会看这些东西的周泽瑾，微信收到了一个视频，是钟乾发来的。
视频里面，顾梦的脸清晰可见，没有任何道理的被一群女人围殴霸凌。
“打得很凶。”钟乾发来文字说道。
周泽瑾看了眼，没有回答，重新点开视频。
女人的哭声嚎啕传来，同时清脆的耳光声不时响起。
似乎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动物，一个物品。
周泽瑾皱眉，将视频关闭，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工作。
钟乾在那边，看到周泽瑾没有回复，便也不管。
这件事情，本以为就此过去，但是两天后，顾梦被打的又一个视频流传了出来。
这个视频，不仅仅是被打这么简单，更应该说是被折磨，而且快要折磨致死。
“视频是谁拍的？”周泽瑾皱眉问道。
“不知道。”
“场地呢？”
“星银座大厦的那家夜总会。”顿了下，钟乾又道，“就这个老板，自己也经常对顾梦动手，传出来的视频和画面非常的不堪。”
周泽瑾看着这个名字，手指在桌上轻点。
这家夜总会的赵老板，周泽瑾认识，不算是特别熟，但是这个老板绝对也认识周梓钰，甚至，顾梦和周梓钰以前结婚的婚礼，这个老板似乎都有来过。
在这知道这么一层的关系上，这个老板还放任自己手下的人去殴打毒打顾梦，果真人一旦失势失利，便什么都不是了。
想了想，周泽瑾起身，说道：“便去这里看看吧。”
顾梦依然还是鼻青脸肿。
她早就已经很想要离开这一家夜总会，但是各种人生自由都被限制的死死的。
接连几天没有工作，顾梦已经引起了赵老板极度的不满，但是她没有一点办法，顶着鼻青脸肿上去唱歌，反而更容易被打骂。
现在，顾梦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在最偏僻的化妆室里呆着。
脸上的淤青，尽最大可能去用化妆品涂抹，仍然能看到淤肿。
涂的太多，又太假，所以，她皱眉，难不成，今天继续“罢工”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她今天绝对少不了好果子吃。
“笑死我了，她真的躲到了这里？”外边传来的声音，让顾梦心下一颤。
“可不就是，现在的胆子说不出来的小，哈哈！”
“没出息的家伙，这样的女人，真是全世界准一号的绿茶和大白莲，反正谁都欺负她，要拿她开刀呗！恶心！”
“顾梦！”颜金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出来啊，顾梦！”
顾梦不想哭的，才上的妆，可是因为害怕和胆怯，她开始战战发抖。
她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在精神上面已经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容易发抖，容易焦虑，容易惊恐。
门在被人飞快的拧着把手，要打开。
顾梦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她不敢再去碰的号码，但是再按下要拨通的键时，又有些犹豫。
“啪！”
化妆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被人忽然从外面踹开。
顾梦后退一步，看着来人。
颜金妮双手抄在胸口，好笑的从外面进来，她的那些女伴也跟来了。
顾梦往后面退去，眼泪已经被自己给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