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非常安静，现在都看周梓钰了。
跪，还是不跪？
但眼看周扬海继续坚持，并且也有足够的实力和能力去威胁对方，几乎可以想象，最后妥协的会是谁。
周梓钰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只能妥协，必须妥协，接受妥协。
最终，在根本就不可能在继续讲道理的情况下，周梓钰到底还是跪下了。
屈辱一跪，没有选择。
在他跪下去的一瞬间，周扬海忽然笑了。
笑得不算多大声，但足够的开朗和明亮。
“没我的命令，你不许起来。”周扬海继续说道，而后看向旁边的管家，伸手示意管家将拐杖拿来。
周梓钰跪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屈辱，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都在被对方践踏！
他不想这样，但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被吃的死死，拿捏的死死的。
可随之而来的，是脊背上的忽然一痛。
剧烈的疼痛，让周梓钰的后背都麻了。
他抬起头，便看到一根高高在上的拐杖，又朝他拍来。
“你这个畜生！”周扬海一拐杖打来，嘴边同时骂道，“你嫌弃我还没死，你看不起我这个残废，你说，我瘫痪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这个废物，畜生！”
“混球！混账东西！”
“我打死你！”
……
周扬海一直在骂，嘴巴不肯停下。
一棍，两棍，三棍……
周梓钰用自己的脊背在忍着剧痛，周扬海没轻没重，每一下都打的毫不手软。
好在，他如今的身体非常糟糕，体力很快透支，没了力气，终于停下。
“记住，”周扬海喘着气，伸手指着周梓钰，“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就没有你，给我记住了！”
周梓钰没有说话，垂着头。
“给我回答！”周扬海手里的拐杖忽然甩了出去，砸在周梓钰背上，“我在跟你说话！”
忍着背上的剧痛，周梓钰闭了闭眼睛，最后说道：“我记住了。”
周扬海这才满意，收回了自己的拐杖。
“我要的不是儿子，”周扬海说道，“我要的是，只是一条顺服的狗，懂吗？”
顺服的，狗。
刺耳的声音传进周梓钰耳朵里面，他跪在地上，双手握紧拳头，恨不能起身一拳挥过去。
但到底没有这样的勇气。
没有错，他现在的所有一切，都还是周扬海给的。
周扬海可以随时收回去，可以随时践踏他，一切都是周扬海说了算，随他高兴。
周梓钰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好，以后我就当一条狗。”
但是，狗也是会咬人的。
周梓钰在心里面很轻很轻的接着说道。
办公室里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暂时没有外传出去，但是周扬海脸色不善的出现在森海高层会议室门外这件事，在段时间内在整个森海集团内部传开。
很多人在猜测为什么，有些人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和森海权力中心的变动有关，周扬海这是要将整个森海彻底交到周梓钰手里了吗？
周泽瑾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没有什么表情。
对于外边所传言的，周扬海要将一切交到周梓钰手里，谁信，他也不会信。
周扬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泽瑾实在再清楚不过。
同时，周扬海为什么会那么对周梓钰，而不会针对他，他也明白。
拿着软柿子捏。
周扬海知道周梓钰除了森海，什么都没有。
而他周泽瑾，当初一无所有的被赶出森海，不照样还可以活下去。
这就是区别。
拿捏周梓钰，比拿捏周泽瑾要更容易。
周泽瑾没有太多理会这些消息，放下手机后看着面前的电脑。
手头这些文件才是重中之重，以及这些忙完，他还要去解决章小歌那边的麻烦。
昨晚的那场火，章小歌跟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后面周泽瑾知道，形势远比自己所想的严重。
他直接打电话，让那家酒店的老板跟他解释清楚，而后，现场被火烧后的照片都发过来了，虽然墙壁用的都是防火材质，但还是硬生生被烧出了巨大的一片黑色。
触目惊心。
哪怕周泽瑾现在坐在这里，努力击中自己的精神去处理文件和项目，都还是会浮现后怕。
“林迟磊那边又打电话过来了。”钟乾从外面进来，说道，“他目前的状态似乎的确焦头烂额。”
“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以后怎么当我的左膀右臂。”周泽瑾随口说道，目光始终在电脑上，没有移开过。
“但是他经验的确不足，就算是敲打，也应该需要一个过程。”钟乾说道。
钟乾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冷面王，钟乾几乎不插手太多的事情。
现在钟乾主动替林迟磊说话，倒是让周泽瑾有些意外。
周泽瑾抬起头，一笑：“可是，我的话已经放出去了。”
他之前说了，明天才回去，不能说话不算数。
钟乾抿唇，只好点头：“好。”
“以及，那两个人查出来了吗？”
“王栋。”钟乾说道，“另外一个人还没有。”
因为另外那个烧火的，根本就没有留下正面的影像，如果有的话，还好说一点。
“王栋。”周泽瑾拢眉，“什么来历，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一些耳熟？”
“是，”钟乾点头，“这个人的名字的确会耳熟，说起来，他和程澈还有一些渊源。”
说着，钟乾打开手机，将一个文件发到周泽瑾的邮件里。
周泽瑾直接在电脑上打开。
钟乾走来说道：“程澈和王栋之前是好朋友，他对王栋掏心掏肺，但是王栋背叛他，最早一次是程澈十五岁的时候，那会儿王栋做了一件恶事，嫁祸给程澈，程澈在逃跑过程里，被王栋出卖，程父把程澈带回去后，关了三个月，直到一条腿打的骨折，送去医院就医，才算接触禁锢。”
“但是程澈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王栋干的，在结束囚禁生涯后，继续和王栋称兄道弟，直到后来他们一个共同的兄弟被王栋害死，一切真相大白。但是王栋第一时间逃跑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一直到程澈偷了程父的钱逃出国，都没有再出现过。”钟乾说道。
周泽瑾唇角勾了抹冷笑，看着电脑上面王栋的照片，说道：“难怪这么耳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