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除夕战鼓(求鲜花)
雨书2025-07-02 21:404,537

  第九十八章除夕战鼓(求鲜花)

  烟雨岛的人大部分来自雪国边境,也有少数是殇国和刖国人,所以他们的新年没有了那么严谨的礼俗。

  岛上的人早早便都起床了,男人下湖去打渔了,女人都在家里张罗着。烟雨岛有那么一个他们特有的习俗,新年之夜他们会在一起,去湖边放生他们当天捞回来的鱼。

  据说这个习惯还有那么一个由来。

  有一年,怀卜城被南蛮入侵,外面战火连天,岛上日日都能闻到战鼓之声,连着几个月谁也不敢出岛,而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岛上的人就一直吃着烟雨湖里捞上来的鱼。后来怀卜城周围的无数村落被洗劫一空,几乎成了一片荒芜,无一人存活,然而这烟雨岛上的人却完好无损。他们为了纪念也为了感恩,从此便在新年的这一天下湖捞鱼,然后在新年这夜在岛边放生。

  深雪挺着个肚子,而且又是客人,大家都不会让她动手,这些天岛上的人也都知道,深雪就是他们捡回来的那个顺水的媳妇儿,所以对她更是多加拂照。

  所以在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深雪却闲的无所事事,便带着火儿在岛上四处的闲逛了一上午。

  到了未时,殇岩便来找她,说是该吃饭的时辰了。深雪心里自是明白,这是大家故意让殇岩来的吧,其实这些天,这样的小把戏婉儿他们不知道耍了多少次了。

  两人一起漫步在烟雨岛上,身旁不时的走过岛上的岛民,热情的同殇岩打着招呼。

  “顺水,你媳妇儿可真好看,忘了啥也不能忘了自个的媳妇儿啊。”走过别人的院门,院子里的阿麽探出头来调侃殇岩,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叫他顺水。

  殇岩有些尴尬的笑着,然后加快脚步往前。深雪小心翼翼的走在殇岩的身后,这岛上什么都好,就是这地上的石阶满是青苔,尤其是前几日刚刚下过一阵细雨,所以深雪走起来更是分外的小心。

  前面的殇岩似乎想起了深雪的不便,回头看着她一手拎着裙摆,踩着小碎步往前,便大步的走了过来,讷讷的道:“阿难爷爷他们估计等急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深雪有些诧异的抬起眼眸,便看到殇岩高大的身子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你……”深雪有些意外,他这是要背她回去么,着似乎是这么久以来殇岩第一次主动的靠近他,虽然他一直都不会用太梳理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可是他却从来不曾主动的靠近过自己。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深雪的鼻头有些发酸,“我这样子你怎么背呢。”

  殇岩有些懊恼的起身,是啊,她挺着个大肚子呢,自然不能背着了,也没想那么多,便拦腰将深雪抱了起来,大步的往前走着。

  深雪身后的火儿扑腾了几下,便一跃而上,跳到了殇岩的肩上,然后便磨蹭着钻到了深雪的怀里。

  深雪看了看怀里的火儿,连忙勾住殇岩的脖子。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熟悉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刚毅的下巴和紧紧抿着的唇,视线在移到他长长的睫毛上,然后是那双鹰一样的眸子,此刻却少了许多的霸道。失忆之后的殇岩更像一个纯真的大男孩,少了对权势和天下的追逐,清明的眸光不似从前总是多了一层薄纱,不管别人多努力都不能靠近他一点。

  眼光一点点移到他的耳边,沾染了些许可疑的粉红,深雪将头埋在他的颈项边,暗暗的浅笑,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这个认知让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瞬间便清扫得一干二净,贪婪的呼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那么熟悉。他的双臂紧紧的圈着她,她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殇岩有些懊恼的咬着唇,干嘛要去管她会不会摔跤,她都能逛了这半天了,总不会这一会就摔倒了吧。可是手还是不自觉的仅仅的圈着怀里的深雪,小心翼翼的避过她凸起的腹部,将她揽在怀里,两眼盯着地上的路面,快步的往前,似乎这还是他来到烟雨岛第一次走得这么专心。

  见到殇岩抱着深雪回来,大家自然是欣喜不已,一顿饭吃得喜乐融融。

  席间,婉儿悄悄的告诉深雪,说是烟雨岛上最让人期待的一顿饭便是年夜饭,所以自然得少吃一些。

  深雪有些好笑的看着婉儿,这一段时间她自然是看出来婉儿的心事,而殇濯大婚的消息也早已不是个秘密了,想当初在殇国的军营里,铎泽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吃惊不小,而且相当震怒,当即就要赶回殇都去找殇濯去问个明白,还是被婉儿给拦了下来。

  婉儿对殇濯的感情她多少也清楚一些,一个女子背井离乡多年蛰伏只为了一个男子,便可以想象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气,更需要多少的感情。可是婉儿却执意要陪同殇岩来到烟雨岛。说殇岩一日不恢复记忆,她就不可能离去。

  看着这样有说有笑的玩儿,深雪总觉得有些心慌,脑海里不时的浮现殇濯的影响。

  她知道他为数不多的消息里,有一条便是他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还记得初见殇濯的那日,他就在荷园的湖畔矗立出神,那样忧伤的眸光,她不信他当真就能那么轻易的放开婉儿。

  深雪出神之际,一双筷子伸进了她的碗里,回过神来便见一边的殇岩夹了一块鸡肉放进深雪的碗里。

  见深雪疑惑的看着自己,殇岩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赤红满面的道:“昨天……隔壁的阿麽说了,你吃这个比较好。”

  深雪另一边的婉儿投来戏谑的目光,言语中略有深意的笑道:“表哥,你还是失忆了的好。”

  殇岩有些尴尬的捧着碗转过去对着另一边的岳阳不停的替他布菜,让岳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得对着上官婉如和深雪投来无限怨念的目光。

  岳阳的左臂算是彻底的没了,不过在上官婉如的精心调理下好得很快,没了一只手臂对岳阳似乎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不过深雪和殇岩的心上却无疑的多了一把枷锁。尤其是殇岩,在亲眼见到岳阳为了救他被撕下了一臂,对岳阳更是满心的感激和愧疚。所以,这一段时间不管岳阳怎么想殇岩表示自己不在意,可是殇岩就是把他当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的供着,而深雪原本就对岳阳充满了愧疚和感恩,对岳阳虽然没有殇岩那么夸张,不过却也不会阻拦殇岩。弄得岳阳浑身的不自在,天天见着殇岩就想躲起来。

  一顿饭下来,出了岳阳垮着脸,所有的人都满怀笑意。

  在岛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空地,而这里便是新年夜整个岛上得到民吃团圆饭的地反。

  深雪有些愕然的看着大家乐颠颠的搬动的东西,难怪婉儿会说这是一顿让人期待的晚餐。明明离晚上还早得很,可是各家各户的男子都出来布置了,妇女都一起聚在阿难爷爷家,张罗着晚上的年夜饭。

  而岛上的孩子们更是缠着大人央着快些摆好,他们好跟着去放生。弄得深雪和婉儿也开始有些兴奋,有些期待了。东正说,这里摆好了,大家就会一齐去岛边放生。然后在回来吃年夜饭。

  终于在大家的期待中,众人吆喝着要去放生了,那些等待已久的孩子们自然是跑的飞快,不一会就跑到了最前面,不一会便到了岛边。

  夕阳在烟雨湖的薄雾中只能透出一点点朦胧的绯红,一人端着一个盆子,站在岛边。岛上的巫师对着湖面祈福了好一会,而后才是放生的时间。

  许多人很快的便放生结束,然后回去了,只余下一些孩子还在岸边,大人们都不放心便给一一拽了回去。

  深雪伸手去抓一条巴掌大的鱼儿,谁知那鱼儿却滑不留手,抓了半天,弄得自己一生的水,那鱼儿却在水里游得欢畅。一边的火儿一下子便跳了过来,伸出爪子就要去逗弄盆里的鱼儿,深雪连忙将火儿扯回来,估计这小家伙多半是以为她和那鱼儿在玩耍呢。

  一只大掌伸了过来,端起那乘着鱼儿盆,递给深雪。深雪面上一热,有些尴尬的接过来,方才她只顾着去逮那鱼儿了,其实将这盘里的鱼儿倒进湖里就可以了。全都怪方才那帮孩子,个个都是抓起来放进湖里的,害她一时间都傻了。

  刚将手伸到湖面,深雪才将那盆倾斜了一下,那鱼儿便哧溜一下滑出去了,溅起朵朵的水花,几个翻身便消失在了湖里。

  “快些回去换了衣裳,别着凉了。”婉儿见深雪终于将那鱼儿给扔进了,才走了过来。

  深雪低头看自己湿了的衣裙,笑道:“不防的,我穿得厚呢。”

  “不行,感冒了可不好。”殇岩皱着眉,一伸手便抓着深雪的小手,道,“我送你回去。”

  婉儿有些失笑的看着殇岩的背影,在看看他们身后乐颠颠的跟上去的火儿。不由得感叹,其实,就算表哥失忆了,他潜意识里最在意的人还是深雪,不是么。

  深雪在殇岩的坚持下,穿着厚厚的棉袄又披上了长长的披风才出门。天已经暗下了许多,岛上处处都开始点起了灯笼。

  静默荡漾开来,耳边只剩下火儿不停的发出的‘吱吱’声。

  快至了目的地了,远远的便看到空地的中央燃起了一大簇的火焰,深雪知道那是大家在一起守岁用的。

  回头看着身边的殇岩,一手覆上凸起的腹部,浅笑道:“我讲一个传说给你听,可好?”

  殇岩回头,一时间迷失在深雪唇边的那一抹笑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传说在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深雪低声诉说,而殇岩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似乎在认真细听的模样,眼神柔和,一瞬也不离开深雪的脸。

  见深雪停了下来,殇岩便问道:“然后呢?”

  深雪欣喜的笑了笑,娓娓道来:“后来,算准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们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口来煞,称做‘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就是每到这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灵保佑,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于是,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

  见深雪说完了,殇岩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深雪,看着她一手轻轻的护着自己的腹部,喉头有些哽咽,不由自主的轻道:“我……可以听听么?”岛上的阿麽们都说孩子在肚子里时也能听到动静。

  深雪愣愣的看着殇岩,然后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人群,面色微微的泛红,好似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殇岩蹲下身,半跪着,两手环着深雪的腰,将头靠近深雪凸起的腹部。深雪有些赫然的垂下眼眸,看着殇岩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忍心推开他。火光的映衬下,他看上去那么俊朗,光洁的脖间有乌黑的发丝落下。

  若是时间可以停驻在这一秒,或许也是一个幸福的永恒,深雪的眼眶微微的湿润,似乎怀孕后,她更容易感动。

  其实连她自己也从未感觉到过胎动,似乎这孩子极其的安静,从不让她有一点点的负担,甚至怀孕都好几个月了,连一点妊娠反应都没用。

  突然,深雪感到肚皮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止不住低呼出声。原来这孩子也知道殇岩再听他么?

  殇岩有些兴奋的抬起头,环着深雪的手却依旧未松开,眼里隐隐含着泪,一种为人父的喜悦怎么都掩盖不了,哽咽道:“深雪,谢谢你,谢谢……”然后殇岩缓缓的起身,将深雪圈在怀里,道,“很抱歉忘了你,我……”

  殇岩还未说完便被深雪笑着打断了:“别说,别说抱歉,不怪你的,你没有错的,我甚至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老天让你活着。”说完深雪便低头,将脸埋进了殇岩的怀里,这是这辈子她说过最感性的话。若不是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和心情,她一定说不出口的。

  “咚咚咚……咚……咚咚……”

  岛上的人一片和乐,正忙着准备吃年夜饭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阵咚咚的声响。

  那声音那么清晰,一阵赶似一阵。

  这岛上的人对那声音不算陌生,更甚至他们都只在那样的鼓声中存活下来的。

  一时间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在一阵震天的战鼓中变得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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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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