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奔雷落地,四周滚石都被震得滚落下去。
巨大动静也引得山下震动,两方人马相隔也就百米而已。
“怎么回事?!怎么爆炸了?”有人惊呼起来。
“先不管他们,快找皇太孙!”负责指挥的斥候百户怒吼道。
“你们还愣着作甚,传令,冲上去。”
忽然在百户身后,朱瞻基的声音响起。
“殿……殿下,你怎么冒出来的。”百户吓得一脸楞逼。
愣神功夫,幼军开始冲锋了。
上百人恶狠狠的向山上冲去,百户也不甘示弱,短暂愣神后,冲得最快,很快冲向前排。
皇太孙可看着自己这班人呢。
正是表现的好时机!
“杀!”
众人很快到了山门处,结果都停住脚步了。
“怎么回事,杀啊!”百户不满的挤过身子,刚才不是冲得很顺利么,怎么又对峙起来了?
然而他到了最前面,立刻傻眼了,难怪大家都停住脚步。
只见前方一个深一米的大坑。
坑底全都是金汁,四周散落着各种人体组织。
就在他脚下还有半个脑袋,那个脑袋上还有一道刀疤……
“这……难道贼人不小心引爆了火药?
这也太点背了吧。”
………
朱瞻基可不想领功,毕竟120口径迫击炮太过惊世骇俗。
而且也没法解释。
难道说这东西也来自宫里?
那皇宫实在太抠门了,如此战争利器,为何不推广,还要大明士卒拿命填。
所以,朱瞻基打完一炮之后,收起了家伙,丢入黑洞中。
没事人一样视察了一番杰作,便被斥候百户分出一半人马强行送回扬州。
有皇太孙在,比面对任何敌人都要恐怖。
万一折损了一根头发,二百人都斩了也赔不起。
扬州知府衙门。
曹胖子殷勤的递上香茗,自觉得蹲在地上给朱瞻基捶腿。
很快,铁山等人回来复命。
“拜见殿下,请殿下赎罪!”
刚一进门这厮便跪在了地上,表情沮丧,尤其一身防暴服被砍得到处都是刀印,还染着黑漆漆的血水,头发撒乱,怎么看都像是败兵之将。
主将都这副模样了,可想而知战况如何!
朱瞻基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计算失误,难道盐商还有接应。
无数想法一闪而过。
“起来说话,可是败了?”
朱瞻基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他唯一的仰仗就是这支幼军,如果真的败了,那就得连夜跑路了。
当然,他有保命的法子,比如钻到黑洞里不出来,可也不能一辈子不出来吧。
“大胜!”铁山斩钉截铁道。
尼玛……
朱瞻基恨不得踹死这厮,大胜,你丫表演有点过了啊!
“既然大胜何来罪责?难不成你们违反军纪奸淫盐商家人了?”
朱瞻基脸色黑如碳,如果这样那还真是大罪,他一直致力于打造一支专业的国家力量,而不是土匪和强盗。
“贼人家属秋毫无犯。”铁山哭丧个脸,回道。
朱瞻基:“……”
“你过来。”他对铁山招招手。
铁山不明所以,起身上前,然后就在诧异目光中,看到朱瞻基一脚踹翻了他。
“呜呜呜,殿下赎罪!铁山大罪!”铁山终于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起来,你是主将像什么样子!
知道孤为何踹你么!
身为主将,临危不乱,而你哭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天大的事情有孤顶着,哭个屁!”
朱瞻基声如洪雷,立刻镇住了铁山。
就连一旁伺的曹知府,也都投来异样眼光,这个皇太孙不简单呀。
年纪轻轻,怎么给人一种百战将军的感觉!
“殿下!属下错了。可是属下心痛呀,咱们战死了十个弟兄,那是十个手足呀!”
说到这里,朱瞻基也不由心痛,幼军是在他的军事思想指导下的新式武装力量。
每一个人都弥足珍贵,他们将来要做种子,播撒到大明各个卫所的。
结果一下子损失十个人!
朱瞻基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缓缓问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众多,但早已被自己瓦解了内部,能战之人最多三四百人呢。
五百幼军对付军心涣散的三四百人,还刀枪不入,居然如此之大的伤亡。
绝对无法忍受。
如果铁山指挥失误,他不介意下罪换掉此人,幼军的主将必须个爱兵之人才行。
“盐商有三十五个骑兵,一波突击下来,弟兄被……被撞死了。属下无能!”
难怪如此。
朱瞻基长长探口气,骑兵对步兵,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伤亡在所难免。
对付骑兵还得靠武器才行,等这次回京就想法子弄些火器……
朱瞻基轻拍铁山肩膀。
“起来吧,厚葬他们,另外缴获金银,每人分出百两,由你亲自发给他们亲人父母!
孤不想寒了将士们的心。”
“诺!”
铁山感动得差点又哭了,全大明抚恤兵丁银两的,只有皇太孙,而且一下子每人百两!
如此爱兵之人,跟着这种人干,才是人生最大憾事!
“斩获如何?”
“回殿下,斩杀四百首,其余全部活捉,首恶均已压来。”铁山回道。
“你去把首恶全压来,孤有话问他们。”
铁山带着激动告退,此时曹知府也跟着出去,却被朱瞻基拦住。
“曹兄弟,你要干什么去?”
“殿下,如此机密,曹某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告退。”
朱瞻基被气笑了,指着曹胖子笑骂道:“你这个人心术不正,欲擒故纵是吧,如果再有下次,孤定要拔了你的皮!”
“哈哈哈,殿下见笑了,有您这句话,曹某定会效死!”曹胖子整个脸都笑成了菊花。
刚才那话,皇太孙这是拿他当自己人了,稳了。
于是他立在一旁,等着人犯带到。
一想起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盐商,如今像条狗一样在他面前跪下,心里就特别爽。
谁叫皇太孙惦记上他们了,活该!
敢和皇太孙叫板,这就是下场。
曹云德一副胜利者嘴脸。
……
很快,周万斤等人带到,一个个如丧考妣。
他们不知皇太孙要审问什么,事已至此,只要能活命,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罪人见过殿下!”
几人凄惨惨跪在地上说道。
朱瞻基懒得看他们,自顾饮着香茗,淡淡道:“说吧,各家宝库都在哪里,别告诉我说没有,你们贩卖私盐也有十年了吧。不可能没有宝库的。”
“殿下,我们愿意付出代价,只求殿下绕我们一命。”
周万斤抬起头,恳求道。
“私运盐,养死士,密谋造反,你们说哪个不是死罪,孤可以保证给你们个痛快。”
朱瞻基玩弄着茶杯道。
“殿下!您要是这么说,我们死也不会吐出宝库在哪!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我们死了那些财宝你一分得不到,全当陪我们下葬了!”
周万斤怒吼起来,尤其看到曹云德在一旁,情绪瞬间失控。
朱瞻基冷笑连连,从始至终,一直是这家伙在叫嚣,真拿我这个皇太孙吃素吗?
“你们这群寄生虫,多吸一两银子,大明就衰弱一分,而且你们不该将手伸入朝堂,既然想当鸡杀给猴看,孤成全你。”
说罢,朱瞻基从怀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全是淡绿色液体。
“你要干什么?”周万斤见朱瞻基不怀好意的眼神,后脖颈一激灵。
“哼,孤见你脑满肠肥,一定吸了不少民脂民膏,在临死前,叫你快活一下。”
说罢,将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全都倒在了周万斤身上。
淡淡对侍卫道:“去,把他关到猪圈,其余几个人按在地上看。等完事了领他们来见孤。”
“诺!”
侍卫一把按住周万斤,直到这时,周万斤这才惊恐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人死不过碗大的疤,朱瞻基你好很毒!”
声音渐渐变小,人被带走。
这些事,全被曹云德看在眼里,他小心问道:“殿下这是给他用的毒药,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宫里的不传之毒?”
“这可不是毒药,母猪荷尔蒙听说过没?”朱瞻基一听,噗嗤笑着回答道。
“什么是荷尔蒙?” 曹云德一脸问号。
但很快表情不淡定了,因为他听到比杀猪声还惨的叫声,从猪圈方向传来。
“我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