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最后也没争论出个什么结果,只不过是彻底打消了阮娇去支摊的想法。
段启珏与阮娇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事儿。
娇娘想要支摊,会不会是因为平日里总在家里呆着太过无聊了,所以才想要去找些事情做?
若真是如此,那反而是自己有些不通人情了。
“娇娘。”
“怎么了相公?”
“你,生气了吗?”段启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不是想让你无事可做,只不过…”
“我没生气啊。”阮娇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只是一时上头而已,想来支一个摊子应当也要废不少的功夫,况且我还不知道要卖什么。”
段启珏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揉了一把阮娇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最近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我们一同去市上逛逛。”
“好啊!”阮娇兴奋脸,“好久没能同相公一起逛街了!不过也快要年关了吧,相公的铺子难道不忙吗?”
“我最近多雇了一些人,能省下我不少力气,何况我早些回来陪娇娘,娇娘难道不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只不过怕耽误了相公的功夫嘛!”
去年过年时候的事儿似乎还在眼前,这一晃眼便又要过去了。
时间真是从来都不肯等人一分一秒。
“又快新的一年了。”段启珏伸手握住了阮娇的手,想要帮她暖一下,却发觉她的手比自己还要热几分。“好快啊。”
“可能是因为与相公在一起,所以过得格外快吧!”
阮娇话虽这么说,其实这年头对她来说还是慢的。
人参长成十分漫长,当初她修炼的时候,虽说还不通人性,但是一年两年也宛如弹指一挥间,浑浑噩噩睁眼闭眼也就过去了。
反而是现在作为人类,与段启珏共度的每一天,阮娇才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充实。
只是阮娇没想到,段启珏也因她这话而开心了起来,正好二人走到了一棵梅树下面,段启珏伸手折了支梅花下来,挡在二人脸旁,附身吻住了阮娇。
秋冬寒冷萧肃,自古便总被说成是离别之季,二人的吻似乎能化开一切旁的情绪一般。
这花后来被阮娇插在了花瓶当中,那花瓶也是段启珏给她淘来的,说是件古物。
阮娇掰着指头算了算,这古物说不准还没自己成了根人参的年头久,也算得上古吗?
图兰向来说话算话,一日后果真到了栖云镇。
现在不用她去找段文书了,段文书自会主动去找她说些闲话。
二人这几日便用流连于各种酒楼茶肆当中,喝酒饮茶,图兰给段文书将京城发生的事情,段文书也与图兰说栖云镇真的天来的大事儿。
“那你觉着京城热闹吗?”段文书好奇地问了一句。
段文书还挺想知道图兰究竟喜欢京城还是栖云镇的。
图兰如今被封了郡主,却仍旧没有半分架子,托腮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一般吧。”
“可我上次去的时候,京城彻夜通明。”
图兰摊了摊手,说,“可我觉着那里还没有栖云镇呆着舒服,规矩那般多,仿佛全京城上下的女子都是一个模样的。”
京城的名门似乎都将女儿按照大家闺秀的模样培养,并非这样不好,只是见得多了,难免食之无味。
像图兰与阮娇这般个性鲜明的女子,在栖云镇还算是和谐。
若是去了京城,恐怕有些像是鹤立鸡群了。
之前阮娇将京城形容得那般好,图兰本还报了很大的期望的。
“京城根本没有阮姐姐形容的那么好,热闹程度也与栖云镇差不多啊,不过这儿好像比我走的时候要热闹一些。”
“都好几个月了,当然啊。”段文书有些哭笑不得,当时图兰去京城的时候互市才刚开始没多久,如今都已经正规了起来。
除了西域,大雁各地商家都想来图个新鲜,那些没能运去西域的货,索性就也在这儿互市上卖了。
相邻几个城镇的情况倒是也都差不多。
一时之间,这里的热闹程度和京城也相差无多。
这事儿自然瞒不过当地的官员,那文书一层一层地向上递交着。
终于是递到了京城之中。
有人欢喜自有人愁。
如今这君沉晟就愁得不得了。
自从皇上的生辰时礼物被君沉舟给压了一头,他就没再遇到过什么顺心事儿。
那些曾经表面上攀附他的官员,一夜之间似乎全都倒戈成了中立。
说是中立,但君沉晟也不是,知道若是君沉舟回来,这些人指定就直接窜到人屁股后面献殷勤了。
栖云镇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如今虽没见到那送入宫中的折子长什么样。
倒是用脚趾头想都是来邀功的。
“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君沉晟咬牙切齿地锤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杯具都颤了几颤。
屋内伺候的侍女一个个都跪了下来,抖得宛如鹌鹑一般。
还是王妃走了进来,挥手让她们都退下,才算是解救了她们。
“王爷,不至于为了成王如此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宝贝儿,我也不想生气。只不过如今这独木难支,你要我如何不愁。”君沉晟将王妃搂在怀中,看似在调戏着她,实则也是诉说心中的苦闷。
“那慕家也是真不争气,我给他们钱财,又给他们消息。结果他们格局竟然如此之小,竟然只去杀一个他们家里的小贱人,甚至还没得手!”君沉晟痛心疾首地摇头,对于这个前盟友,真是有多嫌弃就多嫌弃。
他本还想着借慕家之手,不说多,杀个阮轩辉或者张岚总没什么问题吧,结果就偏不。
虽说歪打正着真伤了阮轩辉,但离君沉晟的目的实在是相差太远。
“王爷也不算是独木难支。”王妃靠在君沉晟肩膀,将他散落的头发绕在指尖。在君沉晟看不到的眼神之中全然是冷意与恶毒,“您不是还有母后的族系帮忙吗?”
“这母后好像没和我说过…”
“哎呀,殿下,您可是母后唯一的儿子,她的族系势力不交给你交给谁啊,您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那些观望的官员不过是墙头草罢了,有了这些势力,还仇拉不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