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生堂的大门早已水泄不通,就等着阮娇出个结果给个说法,阮娇笑意吟吟一点不慌乱,冲被按着的董氏说:“夫人既然身体不舒服,来到我们阮生堂自然是看病的吧,不然这病也没办法好不是?”
“就你这黄毛丫头还看病?要不是吃了你家的药,我岂会肚子疼?”董氏气哼哼的从鼻孔里面哼气。
小云儿一听就来气:“说什么我们的药有问题,那怎么别人吃了没事,就你吃了有事?!”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别说阮生堂生意火爆,再者经常在这里吃药的人也是很多的老常客了,怎么别人就没事,偏偏她吃了肚子痛的不行?
阮娇却不以为意道:“小云儿,说话不能不讲理,不管是不是吃了我们的药才引起的肚子痛,董夫人既然来了,作为医者,皆有颗仁心,没有不给看的道理。”
在门外围观的乡亲纷纷觉得有道理,这二夫人年纪不大,倒是很通情达理的人,说不定这董氏真的误会她们家了。
如此言论渐渐多了起来,把着脉的阮娇又嘱咐起来,说:“董夫人最近因为家里面的事情忧思过重,也可能引起身体不适的,夫人还是多注意修养才是。”
“我修养的怎么不好?本来好好的,谁知吃你这药吃的坏了肚子,怪谁?”
阮娇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她的话反而提醒了各位看热闹的乡亲,一下子之前董氏家中谋财害命还陷害她们段家的事情又被重提了起来,便有人说了:“董家不是之前还在打官司吗?”
有位大妈一听,就来劲儿了,这件事情经过,她从头到尾都打听清楚了呀,她说:“对呀对呀,正是跟段家的事儿,说是他们往段家的药酒里面多加了药材,要害人呐!”
董氏一听,脸黑了。
阮娇低头轻笑,面上神色不改,仍然仔细的把脉,小云儿林园当下明白了二夫人的打算,人言可畏,这董家犯事儿又是事实,现在想跟阮家硬碰硬,根本没门儿。
流言蜚语一旦开始,想要挖掘是人的本性,又有人迫不及待的爆料了:“可不是害人吗?你以为投药就完了?后面因为这事儿县令大人还在他们家的枯井查到了死尸呢!还是一尸两命!”
“据说那丫头是城外砍柴家里的小女儿,才十五六岁呢!”
一个老妇人一听,长长的叹了口气:“简直是造孽呀!”
董氏在大家的议论下终是扛不住,她又故技重施,身子一软倒下地来,放声哀嚎,因为再也听不下去了。
“哎哟喂,我的肚子,真的疼死了,阮大老板你行行好,快给我解药吧!”董氏一倒,外面的声音果然停下了,且都看着她。
阮娇哪里能让她得逞,脸上也配合的做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大叫:“夫人!快快来人,夫人这是怒急攻心,不是什么中毒,恐怕是家中嫡子入了大牢,所以伤心过度呀,扶起来到里面的软垫上躺下,我为她扎上几针就好了。”
小云儿和林园虽然是丫头,可这两个丫头力气大的惊人,身体一直很好,就靠两个姑娘也算把人给扛了起来。
阮娇见人被托到了里屋去,又拉着林园匆匆说了句:“把人嘴给我堵上,别叫她出来。”
阮娇的果决,也让两个小丫头有了底气,坚定的点了点头,刚一进去就给人嘴里塞了个抹布。
阮娇这才过来给看热闹的相邻们解释:“董家虽然做了些错事,又背了人命,甚至还妄图在我们就装下药,不过还好被我们及时发现,没有把这样投了药酒水流出来,否则到时候喝酒的人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我可难辞其咎了。”
这话也就挑明了他董氏家里下毒,意图对百姓不利。
里面听到的董氏呜呜的挣扎,想要出来解释那只是黄连,可她被小云儿牢牢看住了,嘴上又塞满了布,根本说不了话。
又是刚才那老妇人,她说:“这董家也的确太狠心了些,二夫人是好人,她自作孽你却还肯救她。”
阮娇连连摆手:“哎,这不算什么,我们既然学了医术,就是要悬壶济世救人的呀,不然岂不是违背了初心?王大夫你说是吧?”
那王大夫配合的答应了。
看热闹的人这才消停下来,就听对方说:“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各位要是没什么需要我阮生堂帮忙的地方,就早点回家吧。”
许多看热闹的倒是散了一大半,还有一些观望的听阮娇这么说了,还有留下的,都被王大夫招揽进了店里面,一一给介绍她做的养生药丸。
阮娇对各位顾客笑说:“既然大家都看着,小女子就不做陪了,董夫人还等着我施针呢。”
阮娇解决完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这才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董氏神情激动的躺在软垫上。
她好整以暇的说:“董夫人,久等了?”
董氏从刚才嚣张的神情,如今只剩下了恐惧。
嘴里呜呜道:“侬…侬要个什么?”
她说的是你要干什么,小云儿本想给她取出抹布,立即被阮娇制止了:“别,等一下还要给董夫人施针呢,准用得着,这样夫人就不会乱叫了对不对?”
阮娇用傻白甜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吓得董氏脸色都白了。
阮娇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望着董氏说:“你们董家作恶多端,的确做了很多坏事,现在既然遭了报应,你还不知道收敛,还要闹到我这里来,简直咎由自取。”
董氏听着阮娇冷漠的话语,更加紧张了。
“小云儿,把我的针拿来。”阮娇冷嗖嗖的瞪着董氏。
小云儿很快把针拿了过来,递到了阮娇的手上。
看着那长短不一,有些甚至一寸长,又尖细的银针,董氏两眼一瞪,直接晕了过去。
阮娇虽然派头做的足,董事晕过去之后她其实根本没有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从头到尾只不过吓吓人,让她害怕后再不敢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