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抱着阮元宝,担心受怕的样子,好像段家便真是那十恶不赦,见死不救的了。
“元宝病的如此重,怎么耽搁的起?当然是赶紧去药铺,好生看病了。”段启珏不管人是否挣扎,直接将人往地上抬起来,塞进了刚才他们来时的那辆马车。
阮木秉未达目的,还想抵抗,身边的人也劝道:“对呀,赶紧去吧,可别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二少爷说的其实有道理,阮家二哥你就别犟了。”
阮木秉刚想回嘴,韩芳及时拉住他,说:“别急,去店里面说。”
等人被送走,段启珏才对各位乡亲说:“各位见笑了,阮二哥恐怕不知道去咱们药店的路,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
谁知也正是这个时候,阮轩辉带着那天在赌场的人过来了,原来过来的时候,为保证不出岔子,段启珏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阮轩辉。
阮轩辉那天在街上才遇见阮木秉被赌场的抓出来,能不知道阮轩辉打的什么主意?
当即就要把人抓来对峙,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气愤的问:“阮木秉人呢?!”
“阮二哥已经被送去药铺了,铺子里面自有大夫照料,我方才叫人去另叫马车,待会儿咱们都去看看。”
阮轩辉又看了看自家妹子,他走过来,关切的问有没有事。
阮娇也只摇了摇头:“我没事哥哥。”
“这阮木秉,我才见他因为没钱被赌场赶出来,现在又跑到你们府上来,想也知道是干什么,那元宝真的病了?”
阮娇实话实说:“我看了,不严重,应该是风寒,具体如何等待会儿我们也去看了便知道。”
“哥哥,你身后那个人是谁呀?”
听阮娇一问起,那人不禁往后退了退,这姓阮的是个练家子,刚才拎他起来,跟拎着小鸡儿似的,他一点都反抗不了,这不只能跟着来了。
“他就是赌场的打手,阮木秉经常去赌,早就嗜赌成瘾了,家里的家底都快被他败光了。”阮轩辉恨铁不成钢的说,好歹那也是他以前的家,是他一份心血在里面,现在更不成样子了。
阮娇更疑惑大哥的用意了:“那哥哥带他来是为了?”
阮轩辉哼了一声:“那日被我在赌场撞见,他小子竟然还编出谎言来,想骗我的钱,谁知也被这人撞破,我才知道他的骗局,谁知道他今天来是不是打秋风?!”
段启珏一听,似忙要帮阮二哥遮羞,对还在听的一些大妈大婶儿们说:“各位,家丑不可外扬,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先等阮家侄儿好起来再说,请回吧。”
这老百姓看热闹是不嫌事儿大的,还挺热心,一个劲儿的夸段公子会为人处世,即便最后段启珏多次劝人散了,可心底已经埋下种子,喜欢小道消息的还不得上赌场打听去。
不多时,阮木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人尽皆知?
阮轩辉对那人说:“现在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走吧!”
那人如获大赦,忙谢:“哎哟,多谢大爷,多谢多谢!”
说完拔腿便逃似的走了。
阮娇始终闷闷不乐的样子,图兰见了多有不忍,过来说:“我相信姐姐的,那人就是故意坏姐姐名声。”
阮娇摇了摇头,只说没事儿,又看着段启珏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看阮元宝吗?”
段启珏冷冷一笑,原本销售的轮廓因他现在冰冷的气质,变得如刀锋般锐利,看得人望而生畏:“当然要去,不仅我们要去,文书还有阮大哥咱们都一起去,给足了他这二哥的面子。”
很快管家叫的几辆马车便来,几人纷纷上马车,等到了目的地,这阮木秉有故技重施,在那儿缠着大夫求救,阮元宝倒是个演戏的料子,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那大夫被缠的没办法好好看诊,奋力推开阮木秉和韩芳夫妻二人,气急了,忍不住大声呵斥道:“我不是在看吗?你们这是在妨碍我你知道吗?!”
大夫说完,一卷袖子,要再次给阮元宝看病,这下阮木秉像拿到把柄一样,不依不饶起来:“段家的大夫是不一样,不仅段妹夫看不起我们,就连你个大夫都看不起我们,这病也不给好好看,到时候出了问题,你陪得起我儿子一条命吗?!”
“我说你…”大夫瞪大了眼睛:“你说话怎么能不讲道理?”
“我要给他看,是你们一直在旁边阻挠,现在反而说是我的不是了?!”
谁知大夫好心好意,换来的确是阮木秉的反咬一口,他推了一把大夫,恶毒道:“你莫要找借口,能治就治!不能治你就给我赔钱!”
阮木秉气坏了的样子,大夫被他推的一愣,也来了脾气,摔了帽子就走人。
图兰一看阮木秉那样儿,手里的鞭子又按捺不住了,段文书不厌其烦的拉了她一把,苦口婆心道:“都跟你说了,不许打人。”
段启珏瞧着阮木秉这样子,神色越发冷,脸上却露出一抹笑意,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排头走进,对阮木秉说:“二哥想要我赔什么?你直说便是。”
韩芳推了阮木秉一把,她那张暗黄枯瘦的脸,证明了她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好,可见阮木秉这赌的毛病,着实要拖垮了一家人。
阮木秉见了段启珏一家子,心虚的闭了嘴,一转头正瞧见站在段家人身后的阮轩辉,气焰消了大半,怎么大哥也在?
“妹夫,你来了?那…那就给咱们元宝看看吧。”
原本说好是装病,谁知今天他们把阮元宝带出来,竟然真的病倒了,现在她找谁去呀?还不只得靠阮家给元宝治病了,至于阮木秉?
想赌就自己去赌,她才懒得关心,也绝不会心软给一分钱。
段启珏虽然熟知各种药材,后也通一些医术,但他本意是做生意,看病这种事,阮娇比他精通。
他轻轻拉过娇娘,说:“娇娘,他到底如何,你先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