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段启珏的否定,阮娇又实在太困了,但又不想放弃。
她带着倔强的小眼神一直盯着段启珏,段启珏被盯得一动不敢动,可他也不能答应这小丫头呀。
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乘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过了一会后,阮娇瞪着眼,把自己给瞪睡着了,今天发生好多事情,有开心的,新奇的,有趣的,都是跟段启珏有关的,她玩了一天,太累了。
段启珏察觉到那炙热的目光消失,才敢回头,便看到了阮娇酣睡的容颜,安静、小巧又可爱,真真的惹人怜惜。
“娇娘。。”
我到底该怎么跟你解释我这一身残破的身躯?
段启珏心里藏了太多东西,可阮娇只是天真又善良的女孩儿,他无意让她跟他一起来承担这些。
“哎。”段启珏叹了口气,也沉沉睡去。
秋风萧瑟。
深夜竟然起了风声,小人参对自然有所感应,悄悄地睁开了眼睛,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哪怕她是个人参精,也会觉得很冷,会深深的往土里钻进去,不让秋霜染上,打伤了她的叶子。
夜色里昏昏暗暗的,可阮娇却看得很清楚,她看到段启珏俊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好像睡梦中也有很多心事一般。
阮娇才想起来,自己还要给相公治病的呢!
她掀开被子,女子纤细的腰肢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分外引人遐想,但又很快钻进了另一个人的被窝里面。
段启珏身上缠绵着淡淡的药香味,是她熟悉的味道,很淡,一点儿都不显得突出。
更突出的,是他身上另一种独特的香味,小人参直觉,那应该是段启珏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欢这种味道。
段启珏似乎被人打扰一般,不自在的翻了个身,结果正好将阮娇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阮娇就这么躺在他身侧一动不动,露出一脸笑容,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启珏觉得浑身都燥热的厉害,他也只穿了一见里衣,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就在自己怀里,隔着衣服柔软的触感让他迷迷糊糊间恍若还在梦里。
但他又确实醒了过来,入眼便是一头乌黑的秀发。
他身子僵硬起来,再一细看便是白皙光滑的肩头。
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小鹿乱撞?
霎时间气血上涌,鼻头一热,段启珏差点儿以为自己都快要流出鼻血来,是以身体上更加滚烫起来。
可他的身子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刺激?
段启珏猛地直起身来,剧烈的咳嗽着,身子也越来越燥热,喉咙发紧发干,再加上咳嗽,他好像都快不能呼吸了。
阮娇在他的突发状况中惊醒,忙扑过来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咳咳!!我没事。。”
段启珏刚回头,才发现她真的一件儿衣服都没穿,还在这个时候扑倒在自己后背,不用看就知道后背那柔软的触感是什么,他转头更是咳的惊天动地。
即使咳的撕心裂肺,段启珏也不忘回头提醒她:“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阮娇反应过来赶忙抓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穿上了,相公这样子跟成亲那天一眼,那现在是不是要让相公去看大夫才行?
想到这里,她手上动作更快,几下就穿好了衣服。
来不及由阮娇带着他去看大夫,外面的几个丫头已经被这声响给叫起来了,知道一定又是二少爷夜里犯了病,忙赶了过来,又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和老爷过来。
等丫鬟们推门而入的时候,段启珏几乎昏死在了床上,阮娇一个人怎么抗都扛不起来,虽然段启珏瘦弱,但他本身的体格非常高大,比阮娇高了一个头不止。
“夫人,少爷这会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这要是问阮娇,阮娇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几个丫头忙过来帮忙,把段启珏好好的按在了床上,小云儿忙安抚慌张的阮娇:“夫人没事,大夫过一会就会赶来的,二少爷在房里静卧便是。”
小云儿见二夫人穿的单薄,几步在遮挡的屏风上拿来了外衣给阮娇仔细披上。
阮娇眼睫挂着泪珠,惶惑的问她:“这是怎么了?相公为什么叫不醒了?”
在她的世界里,叫不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旦对方长睡不起,就不会再开花结果,雨水也不再是生命之源,反而会将它们的身体泡烂,发腐,然后招来虫子啃食。
她曾见过几次,醒来后怕不已,至今都还是她的噩梦。
“少爷这是病了,大夫来了就好了。”小云儿蹲在段启珏身旁的床榻下,仔仔细细的和阮娇一同守着二少爷一举一动,也是一脸紧张。
阮娇声音都哽咽了,又惊又怕:“那是不是很严重?”
这个谁也不敢说严不严重阿,林园只能说:“奴婢也不知道,还是让大夫来看了比较好。”
林园不说,阮娇便更担心害怕起来,她扑倒在床前,一声声的叫段启珏的名字。
“相公。。段启珏?”
精怪没有泪,更不知情为何物,可眼下这种变故,阮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帘,一颗颗滚落,掷地有声。
虽然相识不久,但段启珏是对他最好的人了,时而温柔,时而也会严肃的教她,虽然不喜欢跟她一起睡觉,但她能感觉到,段启珏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她好。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给段启珏治病了呀,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段启珏你醒醒,不要睡了,你要是睡下去,会被虫子咬的,那样很可怕的,你起来好不好?”
她哽咽的声不成调,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
很快老夫人叶蓉和老爷都来了,见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吓都吓傻了。
叶蓉忙过来,被夜风吹的微凉的手掌心落在段启珏额头上,发现他的额头滚烫的不行,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呀!
叶蓉乱了阵脚,忙问下人:“大夫到底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