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仪式的结束,宾客们开始鼓掌祝贺,沈安念却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她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看到贺陵川和宋知宜幸福的模样。
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沈安念走出老宅,夜色已经降临,星光点点。
她抬头望着星空,心中默默地说:“再见了,贺陵川。”
然后,她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沈安念走到了开阔的路口,正准备打车,忽然来了一辆出租车。
她招招手,车便停了下来。
沈安念没有多想便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海苑别墅。”
“好。”
司机师傅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
沈安念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只见他似乎是听障人士,耳朵里戴着助听器。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沈安念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察觉不对劲。
她眼前是一片大海,压根就不是回海苑别墅的路。
“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
师傅一句话不说,瞬间踩上油门,车速提高了一倍。
沈安念的心跳加速,她开始感到不安。
她试图再次询问司机,但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加速。
沈安念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迅速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求助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而且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段乱码。
随后,显现出一句话来。
【沈安念,你去死吧。】
沈安念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试图保持冷静,但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逃脱的机会,但车窗外除了漆黑的夜色和波涛汹涌的大海,什么也没有。
“麻烦你停车!”
这个时候,沈安念忽然注意到了后视镜中男人的眼睛。
她蹙紧眉头,“你是张昊!”
印象里张昊耳朵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还是说他的耳朵是最近才不好的。
他是宋知宜的司机……
难道这一切都是宋知宜的计划?
她联想到之前去洪山孤儿院的发现,难不成宋知宜是怕自己知道她的什么秘密,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张昊似乎对她的恐慌无动于衷,继续驾驶着车辆,速度越来越快。
她注意到车门并没有上锁,于是她迅速地抓住了门把手,用尽全力推开车门。
冷风立刻灌入车内,她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出了飞速行驶的出租车。
她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路面上,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但她顾不得这些,立刻爬起来,朝着远离车辆的方向跑去。
沈安念的耳边回荡着车辆驶过的声音,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她再也听不到车辆的声音,直到她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路边。
夜风中,沈安念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失去知觉。
很快,脚步声传来。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张昊犹如暗夜恶魔走来。
他蹲下身来,挑起她的下巴,开口便是蹩脚的中文。
“就这么让你死太便宜你了。”
沈安念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张昊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似乎在享受着沈安念的无助和恐惧。
“别碰我!”沈安念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推开他,但她的力量在张昊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安念的声音微弱,但充满了不甘。
张昊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
沈安念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那里面装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挣扎着想要逃离,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道强烈的车灯划破了夜色,直射向张昊。
张昊一惊,转头望向光源。
一辆黑色的轿车以极快的速度驶来,直冲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张昊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丢下注射器,迅速跳上自己的车,发动引擎,试图逃离现场。
但那辆黑色轿车似乎早有准备,一个漂亮的甩尾,挡在了张昊的车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从车内走了出来,是贺陵川。
沈安念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更加绝望。
张昊发动车子,他朝着贺陵川吼道:“再不让开我就撞死你!”
贺陵川骄矜的身姿瞬间裹了一层寒霜,他嘲弄一笑,似乎并没有将张昊放在眼中。
他冷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冰刃般锐利,直视着张昊。
大掌一挥,徐特助立刻带着人将张昊包围起来。
张昊见状,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他狠狠地瞪了沈安念一眼,然后猛踩油门,试图强行突破包围。
但贺陵川的人训练有素,他们迅速反应,将张昊的车牢牢围住,使其动弹不得。
贺陵川走到沈安念身边,看着她那满是伤痕和尘土的脸,顿时心疼到不行。
他走过来,想要将沈安念扶起来,却被她躲开,“我自己可以。”
沈安念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别逞强,我背你。”贺陵川立刻在沈安念面前蹲下身来。
沈安念脑袋晕乎乎的,低眸看着曾经的天之骄子,竟然就这样在她面前屈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贺陵川的帮助,轻轻趴在他的背上。
贺陵川稳稳地托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心中满是自责。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背到自己的车上,然后看向徐特助,“处理好,做得干净点。”
“是。”
徐特助点了点头,立刻指挥手下的人处理现场。
贺陵川小心翼翼地将沈安念安置在车后座,随后坐进驾驶位,启动了车辆。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夜色中,只有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亮的轨迹。
沈安念躺在后座上,疼痛和疲惫让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你……为什么……”沈安念的声音微弱,但贺陵川还是听到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地开车,“我不能让你出事。”
沈安念咬着唇,半晌才说,“我已经成年了,你……不必再把自己当成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三个字一落地,贺陵川的眼眸瞬间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