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爷子的意思,您这会儿过去,沈小姐怕是正一肚子气,说话也难听,何必闹得双方都不痛快呢。”
安叔说得在理,贺陵川也不再坚持。
车上。
沈安念神情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
李嫂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沈安念像是反应迟钝,缓缓摇了摇头。
“这些是刚刚少爷给我的,说是你的解药,还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安念一怔,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难道他这么做是为我考虑?”
“您说什么呀?”李嫂没听明白。
“没什么。”沈安念没有多解释,可眼底却隐隐有了一丝光亮。
贺陵川望着前面的车,问道:“要把她送去F国?为什么不在国内找个地方安置呢?”
“F国那边有咱们信得过的人照应,而且那边的医疗资源更有优势,国内相对还是差些。”
贺陵川此刻满心忧虑,思索着未来该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车子抵达机场。
贺陵川没有进去,站在外面,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安念那单薄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直到沈安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安叔才轻声说道:“少爷,咱们回去吧。”
然而,就在下一秒,贺陵川突然朝着机场里面冲了进去。看到沈安念的背影时,他大声呼喊:“安念!”
可惜,这声呼喊瞬间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沈安念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机舱,,她疲惫到了极点,靠在一旁便沉沉睡去。
很快,飞机降落。
安排好的人把她们送到住处后就离开了。
沈安念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李嫂急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问:“小姐,你怎么样了?”
“没事,忍一忍就好。”
李嫂轻柔地给沈安念按摩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她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这时,李嫂发现送她们过来的几个人还没走,正和旁边的邻居交谈着什么,最后还递了一沓钱过去。
等李嫂出门查看时,那些人已经离开,旁边的邻居是个叫布鲁克的人,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你好,我是布鲁克,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都能找我帮忙。”
李嫂连忙道谢。
她回到客厅,对沈安念说:“小姐,他们好像去和邻居打了招呼,少爷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接我们回去呀?他不像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沈安念心里一阵酸涩,难过地说:“人心难测,我已经不敢再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从最幸福的人,一下子沦为世界上最凄惨的人。
“少爷肯定有他的苦衷,说不定过段时间老爷子就心软了。”
听到这话,沈安念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不了就回到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把我扔到这个地方,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
想到这儿,沈安念心里一慌,连忙想联系贺陵川,可不出所料,电话根本打不通。
她又试着联系国内的其他人,同样没有任何办法,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不在身边。
“明天我们去买个手机,到时候再试试看。”
“好。”
另一边,贺陵川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顿时也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总裁,我安排人盯着贺敏的一举一动,她目前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徐特助向他汇报。
“知道了,一定要保证沈安念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没过多久,又有人进来报告,说老爷子已经全面封锁了婚礼的消息,甚至打算把沈安念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统统消除。
“总裁,您要不要去休息会儿?”徐特助关切地问道。
贺陵川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把冷家的详细资料找出来,想尽办法找到冷周天。”
“是。”
“再把几大家族的人都召集过来。”贺陵川像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是。”
F国,雷声轰鸣。
沈安念从噩梦中惊醒,吓得浑身一颤。听到动静的李嫂急忙赶来查看,“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搂住沈安念颤抖的身躯,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呢。”
“我梦到他们找了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贺陵川还把她当成了我。”
一回忆起那个梦,沈安念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没事的,只是个梦,不是真的。我去给你倒杯热水,镇定一下。”
沈安念紧紧抱住自己,外面雷声不绝,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窗外的树枝被狂风吹得剧烈晃动,仿佛是狰狞的鬼魅。
李嫂端着热水回来,“好了,小姐,别害怕,明天买了手机我们就联系少爷。”
“好。”
喝了热水后,沈安念平静了许多。李嫂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再次入睡,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第二天,她们去买手机,可买完后工作人员却不给办理业务,不办理就无法联系国内的人。
她们毫无办法,只能去找布鲁克。
布鲁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他们不会让你们联系那边的人的。”
听到这话,沈安念彻底明白了。
老爷子费尽心思把她弄到这里,怎么可能还允许她联系贺陵川呢?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急忙跑回家翻找行李箱。
果然,护照不见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了踪影。
现在她们身上只有F国的个人证件,无法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连办理手机业务都做不到。
沈安念问李嫂:“我们的护照怎么都没了?”
李嫂也反应过来:“应该是老爷子安排的。”
沈安念心中憋闷,她没想到老爷子竟如此决绝,到底想干什么?
好在一番寻找后,姜淑惠留下的东西都还在。
现在她也不能联系姜淑惠他们,否则会连累到他们。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别慌,把病治好,再从长计议。”
“对了,这些是解药,您喝了吧。”
沈安念一把夺过,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解药,直接喝了下去。
如今她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这个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解药只剩下最后一瓶,沈安念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这天,李嫂在院子里刷鞋,一抬头,看见外面来了几辆车,好像是贺家的人。
李嫂一阵激动,随便冲了冲手就跑进屋,兴奋地说:“小姐,是不是少爷来接我们了!”
“真的吗?”沈安念原本在试穿婚纱,想看看自己做新娘的样子,一听这话,提着裙摆就跑了出来。
可当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虞楚楚?”
“沈安念,好久不见啊,你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见面吧?”
沈安念警惕性极高,立刻关上门,拉着李嫂就跑:“虞楚楚来这儿肯定没安好心,带上东西,我们从后门出去找布鲁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