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陵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今晚你睡客房。”
说完,也不等沈安念开口,他就径直上了楼。
沈安念愣在原地,琢磨着明天该如何面对贺老爷子。
她缓缓走上楼,推开客房的门。
房间内布置得温馨而舒适,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避风港。
夜深了,沈安念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
她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贺陵川的每一次对话,每一个眼神交流。
她试图从中寻找答案,却越发感到迷茫。
第二天清晨,沈安念早早起床,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打理着自己的仪容。
当她下楼时,贺陵川已经坐在餐桌前。
他抬头看了沈安念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坐吧,吃早餐。”
沈安念点了点头,坐在贺陵川对面
她拿起一块面包,慢慢地咀嚼着,心里却在想着即将到来的家宴。
早餐过后,贺陵川带着沈安念驱车前往贺家老宅。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到达贺家老宅,沈安念跟在贺陵川身后走进了大门。
她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刚进家门,贺夫人冷冷的目光就投射了过来,“你还来做什么?”
一旁的江予沫虽然眼底透出一丝不甘,可还是拉住了贺夫人,“妈,姐姐她毕竟从小在贺家长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也还有感情在的,我可以原谅她,你也给她一个机会嘛。”
“机会?给她机会让她害你吗?”
“贺夫人,我今天来就是因为项链的事情。”沈安念平静开口。
“你还解释什么?报告都已经出来了,就是你在项链上做手脚才害得予沫过敏的。”
沈安念此时看向贺陵川,再次问道:“小舅舅,你也觉得手脚是我做的吗?那为何还要带我回老宅?”
全场的目光随着沈安念的视线转向了贺陵川。
他站在那里,一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沈安念。
“你相信我吗?”沈安念再次开口。
这一次,连同自己的心跳声,他听得无比清晰。
就在贺陵川即将开口的瞬间,突然砰地一声,沈安念头顶的水晶灯突然爆炸。
全场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
保镖迅速聚集,形成一道人墙。
贺陵川毫不犹豫地冲向沈安念,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痛呼从他口中溢出。
徐特助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贺总,您后背受伤了!”
沈安念听到后,迅速将目光投向了他。
映入眼帘的是他背部衣服被烧出的大洞,皮肤不仅遭受了灼伤,还布满了数道深邃的划痕,显然是被爆炸飞溅的碎片所伤。
这一幕让沈安念又想起小时候他护住自己,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心如刀割,“对不起,对不起……”
贺陵川费力地抬起眼,只见沈安念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他心口一滞,哑声道:“别哭。”
他伸手轻轻擦去沈安念脸上的泪痕,“我没事,真的。”
沈安念紧紧握住贺陵川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看到她如此,贺陵川只骗自己,哪怕她对自己真的是亲情,他也认了。
“我……”
没等贺陵川说完,他便痛得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沈安念的怀中。
“小舅舅!”
徐特助见状,赶紧帮忙扶起贺陵川,“沈小姐,我带贺总去医院。”
“我也去。”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江予沫还有贺夫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安念!你让我们贺家在寿宴上丢尽了脸面,如今就想一走了之?”贺夫人尖锐地指责道。
沈安念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安念了。
“贺夫人,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到底是谁监守自盗,我也会把证据公之于众。”沈安念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的退缩。
“你……你胡说!就算是有证据又能怎么样,说不定是你伪造的!”江予沫试图辩解。
这时,一旁的贺陵川再次发出闷痛。
沈安念没了半点儿耐心,“既然你不信,那就等着瞧吧,徐特助,我们走。”
徐特助立刻带着人离开。
很快,他们抵达医院。
贺陵川被迅速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和护士忙碌地为他处理伤口。
沈安念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
如果不是因为她,贺陵川就不会受伤。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终于,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沈安念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沈安念的声音轻颤。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说道:“病人背部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不过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的话,沈安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沈安念急切地问。
“可以,但不要待太久,病人需要休息。”医生点了点头。
沈安念走进病房,看到贺陵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如今却为了她落下神坛。
她轻轻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握住贺陵川的手。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沈安念顿时红了眼睛。
贺陵川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回应沈安念。
沈安念俯下身,将头轻轻靠在贺陵川的手背上,“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就在这时,徐特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
见她如此,忙移开视线装没看见。
沈安念也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沈小姐,您也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沈安念摇了摇头,她不想离开贺陵川半步。
“我没事,我想在这里陪着他。”沈安念眸色一深。
徐特助见状,也不再劝说,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