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贺陵川会让他查这样的事情,但还是立刻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挂断电话后,贺陵川的脸色依旧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种不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让他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如果老爷子真的和安念的父母有过什么交集,那事情就复杂了。”墨琰泽低声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对安念的父母感兴趣。”
几天后,沈安念的身体在精心的调养下逐渐恢复,可她和贺陵川之间的联系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纱隔开,越来越少。
她心里清楚父母的态度,也明白贺陵川如今的艰难处境,每日都在这矛盾和挣扎中苦苦煎熬,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内心被痛苦与纠结反复拉扯。
这天,沈安念刚回到工作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接到了贺陵川的电话。
“安念,我有事想和你谈谈。”贺陵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低沉。
沈安念听到他的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那粉色的下唇被她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她内心纠结的烙印。
她答应道:“好,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来接你。”贺陵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工作室楼下。
那黑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如同一只蛰伏的黑豹。
沈安念远远地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车子,她快步走了过去,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她心跳的回声。
上了车,她才发现贺陵川的脸色有些憔悴。
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好几夜都未曾合眼。
那疲惫的面容里,藏着他这段时间的奔波与操劳。
“你最近没休息好吗?”沈安念有些担忧地问道。
贺陵川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冬日里的残花,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没事,只是有些忙。”
车子缓缓开动,一路驶向了一处安静的咖啡馆。
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贺陵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安念,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沈安念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说吧。”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查到了老爷子和你父母之间的一些事情。”
沈安念愣住了,原本灵动的眼睛瞬间瞪大,“我父母?他们和贺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年轻时,似乎和你母亲基围虾护国。”
沈安念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说什么?”
贺陵川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
“虽然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但老爷子确实和你母亲有过交集,这也是为什么他突然对你父母感兴趣的原因。”
沈安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不……这不可能……”
贺陵川心疼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安念,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沈安念混乱的内心,像是一团乱麻,无法解开。
与此同时,贺老爷子坐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房间里的灯光柔和却又透着几分冷意。
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那文件上的内容像是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让他嘴角微微上扬。
“沈笙儒,姜淑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会再见面。”贺老爷子低声自语。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安排一下,我要见沈笙儒和姜淑惠,记住,一定要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能出任何差错。”
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应道:“是。”
在酒店顶层那奢华至极的总统套房内。
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线肆意地折射在华贵的鎏金墙纸上,每一寸光影的流动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奢靡。
贺老爷子坐在一旁,动作慢条斯理。
他正往威士忌里加冰,冰块与水晶杯壁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声响,那声音在这略显压抑的空间里,莫名地令人心慌意乱。
沈笙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茶几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他的手指因为用力,使得纸张边缘都被捏得发皱变形。
一旁的姜淑惠,脸色惨白如纸,她脖子上围着的孔雀蓝丝巾,不仅没有为她增添几分优雅,反而衬得她脖颈间暴起的青筋愈发触目惊心。
“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沈笙儒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实木椅子在柔.软的地毯上划过,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低吟。
“安念是我的女儿,在仁爱医院出生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护士给她戴上手环!”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慌乱。
贺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沿着杯壁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宛如一场华丽的舞蹈。
“仁爱医院当年三分之一的股份都在贺氏名下。”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说罢,他抬手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缓缓降下,像是拉开了一场秘密的大幕,“这是2003年7月12日的监控录像,虽然画质差了些,但应该还能认出淑惠怀孕时的样子。”
雪花屏不断闪动,画面中,年轻版的姜淑惠裹着一件米色风衣,神色匆匆地走进私立妇产医院。
随后画面快速切换,快进到次日凌晨,贺家当时的私人医生提着医疗箱,脚步匆匆地从侧门离开。
“那年我资助了十个贫困大学生,淑惠是最漂亮的那个。”老爷子轻轻抚摸着红木拐杖上精美的翡翠雕花,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