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一听这话,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公子,哲儿只是一个下人,为什么要学这些?你究竟想让他去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李子谦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但是,他知道不解释清楚,夏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夏姑娘,你是信不过我吗?池尤,你来告诉夏姑娘,我究竟是什么人。”
池尤一听公子的吩咐,哧溜跑上前来,立刻面向夏秋,一字一句,自豪地说道:
“我家公子乃是先八岐王六世孙,圣人亲封的庆王,享……”
“够了!”
池尤还没说完,夏秋便打断了他的话。
“知道你身世显赫就是了。我们这些乡野小民,不配跟着你们王爷去京都。还是麻烦王爷另选合适的人吧。”
池尤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把目光投向李子谦。
李子谦皱眉。
夏秋说话时,语气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说完了那句话,夏秋看也不看李子谦一眼,径直就向李睿哲走去。
“走,跟我回家。”
然后拉上李睿哲就要走。
但是她刚走了两步,就被反弹了回来。
李睿哲站得像一棵青松,夏秋根本就无法撼动他分毫。
她又拽了两下后,才失落地放弃了。
“夏秋,你怎么总是想要阻止我去京都?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我一定要去京都。”
夏秋指着李睿哲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子谦走过来,轻轻将夏秋拽着李睿哲的那只手拿开。
“夏姑娘,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本王对哲儿没有坏心呢?”
他眼底满是真诚地望着夏秋。
夏秋看看李子谦,又看看李睿哲,忽然,她想起了圣山苋草。
对了,先解了李睿哲的毒,只要李睿哲好了,一定就能看清形势,选择留下来了。
有了主意,夏秋的脸色便柔和了。
她抬眸,朝李子谦灿烂一笑,道:
“你要我信你也行。先帮他解了身上的毒。”
“这?……”
他也想帮李睿哲解毒啊,可是圣山苋草真的太难找了。
此时,夏秋已经解**后的背篓,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棵开着白花的草来。
“啪”一声,李子谦手里的折扇从手中滑落,他指着夏秋手里的草,说话都结巴了:
“这,这是,这不是圣山苋草吗?”
夏秋得意地点头:
“是的,我找到这棵草了。不过,接下来,就要拜托李公子,啊不,是王爷。若是王爷能帮李睿哲解了身上的毒,我就相信你没有坏心思了。”
李子谦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圣山苋草的白色花瓣。
他激动得指尖微微颤抖了起来。
夏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表情,怎么他看到圣山苋草,似乎比她还要兴奋呢?
“池尤!立刻备马车,去找九师父!”
李子谦吼着。
池尤也大声地应着:“是!”然后跑开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公子这么大声地说话。
看来,公子真的是太需要李睿哲了。
不过,夏秋那个女人,真的不会妨碍公子要做的事吗?
好半天,李子谦的目光才从圣山苋草上移开。
“多谢夏姑娘了。还请夏姑娘带上药草,随我们一同去九师父住处。”
夏秋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将圣山苋草放回背篓里。
这还用他李子谦说吗?
她自然是要跟着去盯着的,她还怕自己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药草,被他们独吞了呢。
这可是花了一个月时间才种出来的,她得保证他们把它用在了李睿哲的身上。
三人出了门,池尤驾着马车已经在门前候着了。
李子谦当先进了马车,夏秋随后,再是李睿哲。
可是李睿哲才钻进马车,就嚷着马车里面太小太闷,掀开马车帘子,就出去坐在了池尤的旁边。
池尤的脸都要变形了。
呆子,他在心里骂道,自己的媳妇跟别的男人坐在马车里,你倒好,还给他们腾空间。
马车内,李子谦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夏秋。
这是夏秋第二次坐马车,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汽车的舒适度吧,但是马车的空间确实比现代的汽车要宽敞的,感觉坐四五个人也毫不拥挤呢。
夏秋在马车内这里摸一把那里看一下,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自在。
李子谦的鼻尖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想要拿出扇子来扇风,却发现手中空空,原来扇子落在院子里了。
他干巴巴地咳了一声。
夏秋转头看向李子谦,不解地问道:
“你热吗?”
不应该呀,端午刚过,这个时候的气温,最是舒适宜人了。
李子谦移开眼神,转移话题道:
“我和李睿哲都姓李,我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很亲切。大约,我们前世是兄弟吧。”
夏秋皱眉,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在你眼里,他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但在我眼里,他是一位大丈夫,是可以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持危扶颠的义士。”
“或许在你眼里,他执意要随我去京都,只是在跟你赌气。但是我知道,其实他的心里都明白,他这样的天才,不该躲在这小小的夏杨县,京都才是他展翅翱翔的地方。”
“或许,你只想和相爱的人,在这平静安宁的地方,度过平凡却安稳的一生,但你真的忍心,他就这样怀才不遇地过一辈子吗?”
李子谦说的很动情,夏秋一边听,一边将马车帘子掀开一道缝,看着李睿哲宽广的后背。
他,真的如同李子谦所说的这般想吗?
“不对!”
忽然,夏秋放下帘子,转头盯着李子谦。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相爱的人?什么度过一生?什么跟什么呀?”
夏秋内心简直是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李子谦你劝我就劝我,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谁和谁相爱?谁和谁度过一生?”
李子谦被她逼问的语气弄得有些慌。
“你,和李睿哲啊。你们不是早就有婚约?”
“什么?谁说的?”
夏秋的表情,就好比听到韩国人这时候跑出来说三星堆是他们的那般惊讶。
“这根本不可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