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马上就是端午节了,夏秋去了九师父处接李睿哲回家。
少不得给九师父带一点过节的礼物,除了自家的鸭蛋和粽子,还有买来的几样点心。
九尾狐依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夏秋只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见到他的人。
“九师父,我给您带了一点过节的礼物。还请九师父不要嫌弃礼物薄。”
夏秋在院子里四处张望。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小丫头有心了。东西放着就行。李睿哲那个小子在后院水塘边。”
夏秋便放下了东西,摸索着往后院而去,
果然见到一个大大的水塘。
水面微微一圈涟漪。
忽然,“哗啦”一声,水中波涛大作,方才的小小涟漪,瞬间被冲破。
却是一具健壮的男子身体冲破水面而出。
男子光着上身,身量颀长,宽肩窄腰,呈现完美的倒三角形。
水珠给男子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光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夏秋看得傻了眼,喉头有些紧,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夏秋咽了一口口水,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我可是个淑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看真的是忍不住啊。
夏秋将手指张开了一道缝,从手指缝里看过去。
男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提起另一只手,只见他的手里,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哈哈,抓到你啦!小鱼鱼,你跑不掉啦!”
这孩子气的话语一出,夏秋心头的旖旎瞬间散落一地,原来是李睿哲那个憨憨。
“臭李睿哲,你在干什么?送你来拜师,是让你学抓鱼的吗?”
夏秋朝水里的李睿哲吼道。
李睿哲转身,被水打湿的头发紧贴着脸颊,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他三两步跑上岸,举着那条鱼在夏秋的眼前晃呀晃。
“我抓到师父养的鱼了。我们烤着吃吧。”
夏秋被眼前的鱼晃得头晕。
这鱼的六块腹肌,真是诱人啊。
啊不,这胸肌和肱二头肌的鱼,……啊呸。
夏秋忙把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李睿哲。
“李睿哲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哦。”李睿哲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似乎浑然不觉天气有些凉。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在打我的赢鱼的主意?”
忽然,空中一道嘹亮的嗓音响起。
夏秋和李睿哲都吓得挺直了身子,李睿哲更是把双手背在了身后。
九师父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手伸出来,我刚才听到你们在说鱼。你是不是抓了我的鱼?”
九尾狐盯着李睿哲,眼里有怒气。
李睿哲忙把手从背后伸出来,摊开在九尾狐的面前,一脸无辜地说道:
“没有啊,师父,你看,人家手里什么都没有呀。”
那条鱼,想必是被他藏到了空间里。
九尾狐见他手里果然空空的,他的身上又没有穿衣服,腰间也只系着一条很薄的布遮羞,若是真的抓了鱼,也是没处藏的,便相信了他。
转而朝池塘看去。
水面的波纹已经平息,偶尔有鱼浮出水面,吐出一个小泡泡。
“你最好不要动我的鱼。让我知道了,就把你变成鱼。”
九尾狐吓唬了李睿哲两句,又看了一眼夏秋,说道:
“既然你家里来人接你了,你回去好好过节。别忘了背口诀,回来我要考你的。”
“是,师父。”李睿哲立正,嘿嘿笑了两声。
九尾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瞬间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夏秋和李睿哲四目相对,李睿哲眨着眼睛,附在夏秋的耳边说道:
“放心,师父的鱼多着呢。偷一条他不会发现的。”
他呼出的气息,暖暖的,吹得夏秋的耳朵痒痒的。
她感到整个耳朵的温度都上升了,连忙往走了几步,与李睿哲拉开了距离。
“李睿哲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李睿哲手忙脚乱把衣服套上,还没有束好腰带,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跨步,逼近夏秋,抬头在她头上比划了一下,说道:
“喂,你怎么变矮了啊?嘿,小矮子。”
这下子,夏秋的脸正对着李睿哲的胸部。
他的胸肌在没有系好的衣襟口若隐若现,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秋使劲往后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离我远一点,李睿哲。不是我变矮了,是你长高了。”
也不知九师父给他吃了什么,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这小子个子长了,以前的平板身材,也变得凹凸有致了。
不说话时的他,还真是型男一个呢。
但是一开口就……
夏秋努力平复着心跳。
“快回家了。”
她怕被李睿哲看出她脸上的异样,忙先转身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夏秋一路上走得飞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心里仿佛憋着一股气,却又发作不出来。
进了夏杨村,村人看到许久没有露面的李睿哲,自然是好奇地围了过来。
“哟,哲小子,听说你在李府做事呢?挣不少银子吧?”
“李府的活你能做不?都干些啥活呀?”
“哟,你脸都养白净了不少,你这身衣裳也不错呀。在府里吃住一定都很好吧?”
……
李睿哲挠着头,嘿嘿地笑,并不答话。
这让村人更加好奇。
“你说这傻子,能干些什么呢?怎么就能挣那些银子?”
“谁知道呢。你说,我们这些脑子好的,竟然还比不上个傻子。真是没天理。”
村人望着李睿哲的背影,说不出的嫉妒和眼红。
李睿哲回村的那一天,夏荣和夏翠翠也回到了村里。
只不过,李睿哲是白天的时候,大摇大摆回到村里。
而夏荣和夏翠翠,是在村外捱到了天黑,避开了村人,才灰溜溜回到村里。
两人一进门,夏翠翠便扯开尖利的嗓门大哭了起来。
蹲了几天班房,两人都是蓬头垢面,夏翠翠的衣裳还被扯破了。
若不是她抵死反抗,差点就被没人性的狱卒糟蹋了。
翠翠的娘抱着夏翠翠,也抹起了眼泪。
“我的儿,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这天大的冤枉,找谁说理去啊。……”
“够了!还有脸哭?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我们。”
夏老太太的拐杖“咚咚”地敲击着地板,喝住了哭泣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