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最后一划，赵晓月放下笔，退开两步让黄老品评。
“不错，没有懈怠。继续练下去，不出五年你能有自己的风格。”
黄老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收拾了书案，领着小徒弟去了茶室。
这间茶室是新装出来的，就在黄老大儿子那边靠近主屋的小花园里。
“大师兄呢？还是没打算搬回来？”
黄老大儿子跟妻子已经离婚了，但是他现在带着女儿住在学校分配的小公寓里，只有周末才回老屋。
“别管他。”黄老笑容淡了两分，“来说说，你跟董星闻那小家伙是认真的？”
“当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赵晓月捧着茶杯笑，“其实我们俩现在也没想太多，都还在读书呢，怎么也得毕业之后再说吧。”
黄老沉默着点点头，最后叹了一声：“董星闻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的家庭对你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信心应对他妈妈，那这段感情你还是多考虑下自己比较好。”
终究是老头子一个，也不太好过于干涉徒弟的感情问题。黄老点到为止，重点问了下交流会的情况。他都已经从郭主任那里知道了大概，但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想知道小月儿心里对那几位外国友人到底是如何评价的。
赵晓月回想了一下，重点评价了下渡边。
森本那人看上去厉害，其实也就那样，心态不行，以后的成就看得见。但是渡边不一样，这人天赋好，心性沉稳，善谋多计，而且有野心。
“我猜以后渡边还会主动挑战我国的年轻才俊，但可惜的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能有人可以跟渡边旗鼓相当的。关敏学长虽然很厉害，但是他没有渡边那种狠劲儿。”
赵晓月没说的是，关敏学长家里对他的培养似乎处于一个纠结点，以关敏爷爷的想法，是想让这个优秀的孙子继承家族的风骨，不参与政事。但关敏的外祖家似乎不这么想，并且关敏学长的父亲更偏向妻子娘家这边的安排。看关敏学长这次参与进交流会就知道了，都不是出战主力，而是作为组织者协调者的身份参与的。
黄老也知道这点，但毕竟是关家的家事，他一外人也不可能说太多。
“我听说你要去参加那个什么音乐节？”
“是啊。”说到这个赵晓月就不困了，“老师也去吗？我跟室友要上台表演。”
黄老笑着摇头：“老师已经老骨头一把了，没精力跟你们年轻人去闹腾。我听人说那边的环境很复杂，你自己得小心些。”
师徒俩又聊了会儿其他的事儿，赵晓月急着回家，没留下来吃饭就走了。
刚回到租房还没半个小时，夏溪跟小莫又找了过来。
“这家娱乐公司你熟悉吗？”看着小莫递过来的一份合作协议，赵晓月眉头微蹙，“我看了下，合同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们看看这一条关于优先权的条款，如果他们一直不确定要不要，那不是我的新作品就永远没法跟其他人合作了？”
小莫怔了一下，认真看了一遍，不太确定：“但我问了下，现在很多公司都要求有优先权。”
“这个我能接受，但是优先权也应该有个时间限制。不可能一直等着他们吧，我的意思是确定下时间，比如一周或者十天没有确定要不要的答复，就默认对方放弃优先权了，我可以跟其他人合作。”
小莫点点头，拿铅笔在那一行的下方标明了修改意见。
三人又就其他条款逐条琢磨了一番。
“小莫，你……确定是对方主动找上你的？”
“是啊，怎么了？这家公司的运营跟我哥认识，应该不会坑我。”
赵晓月总觉得这份协议里还有不确定的问题存在。
“要不你把这份协议先留下我看看，毕竟协议签订后就不能再反悔了，我需要认真考虑。”
“行，这是应该的。”小莫没想太多，倒是夏溪若有所思的看了赵晓月一眼。
“要不，你签单曲合作协议？”夏溪突然开口，“每一首作品都单独签约，不限制跟哪个公司长期合作，条件好就答应，不好就拒绝。”
“也不是不行，但这样的话，就没有固定的工资了。我看这家给的底薪还是挺高的。”
“拿到手才交钱，拿不到的都是纸。”夏溪随口到，“小月儿缺钱也没缺到这种程度，我倒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绑死。”
小莫这会儿回过神来，认真看了一眼这份看上去诚意满满的协议一眼，红唇一抿：“我去找个律师帮忙看看。你们放心，我找这个律师跟我家和我哥他们都不认识，刚从国外回来的。”
赵晓月当然不会怀疑小莫会坑她，很显然，那个所谓的跟她哥相熟的娱乐公司的目标是自己，只不过是借了下小莫的手，让她降低警惕心而已。
三人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事儿，转头说起了即将上台表演的事情。
“我们可能还得准备一首歌。”夏溪突然冒了一句，“昨天组委会给我打电话，说有个乐队临时决定不来了，目前他们在联系候补的乐队，万一谈不好，希望我们能帮忙撑个场子。”
“啊？那你想好唱什么了没有？”
“我寻思着，子言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陪我们练习，正好你还没回去销假，要不明天咱们仨就先试试？”
想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好在赵晓月这里有不少的现成的曲谱，涉及到版权的问题，交给小莫去处理，争取在开唱之前搞定。
挑选一番后，她们确定了三首歌可以选择，至于最后唱哪一首，则要看她们练习的结果才能确定。
送走小莫夏溪，赵晓月打开电脑，忍受了拨号上网的缓慢爬行后，进入了一个匿名的论坛浏览帖子。
这个论坛比较小众，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入，赵晓月也是偶然知道这个论坛的存在，找了老半天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邀请码，今晚是第一次登陆注册。
进去之后，她浏览了一遍首页上的版块和热门帖子，点开了其中一个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