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把沈清茹当做棋子？”她重复的问着。
她突然有些看不懂萧默言的神情，只是见他面上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难以捕捉。
“是，谁都可以成为我复仇中的一部分。更何况，我没有再利用她。嫁给燕南飞是她怎么也躲不过的，难道你就以为沈清茹不恨燕南飞吗？恐怕她早就恨死他了，要不是燕南飞夺去我太子的身份，她也不会落到这番境界，帮助我做事一切都是她的心甘情愿！”
他用慢悠悠的语气，说着近乎于无情的一句话。
虽然话里的无情是对着别的女人，但是宋桃心中却也无端端的升起一股失落。
她有些艰难的问道。“你为了报仇可以牺牲你认为有用的任何一样东西是吗？“
“是，我受了那么多痛苦，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放弃的？“
听见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话后，宋桃的心愈发的冷。
一瞬间，如同到了冬季一样。
什么都可以放弃么，包括我……
宋桃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灰败下去。
她并没有选择将这句话问出口，只是看着萧默言的样子，记忆回转，脑中划过多年前的那年冬夜，她和阿爹遇见差点被狼吃掉的他，醒来后一双漂亮的眸子总是冷冷的，没有感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笑了，笑的是那么漂亮，往后的日子这种笑容渐渐多了，宋桃以为他终于改变了。
可是这一刻，宋桃才忽然明白，他没有变，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翌日清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了出来。
珠帘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脚步声渐渐接近。
宋桃蹙了眉头，懒散的翻个身继续睡去。
绿茵将脸盘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走过来轻声唤道，“小姐，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快起来啊，今个是太子妃三日回门的日子！”
宋桃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一只惹人厌的蚊子，在她耳旁嗡嗡作响！
她烦闷的将锦被盖过头顶，可是转而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眸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迷茫。
“表姐今个儿回来？”宋桃问道。
绿茵正在一旁整理她一会要穿的衣裙，闻言转头奇怪的看着她。“小姐您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今天正是表小姐嫁给太子的第三日，今个儿就该回门了。”
是啊，一转眼见都过了三日，她眨了眨眼，外面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慌忙起身让绿茵伺候着将衣裙穿上。
快到午时的时候，宋桃随着沈丞相刘氏等人候到门外。
不多时，一量精致的马车由远到近，缓缓的停到门前。
首先映入眼敛的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男靴随后一身贵气的燕南飞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率先跳下马车，随后跟下来的就是沈清茹。
丞相与刘氏率先迎了上去，丞相向来严肃表情在见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也不由的一缓，眼中带着笑意。
“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沈丞相拱手笑道。
燕南飞走在前侧，见到沈丞相的样子，身子微微一侧，巧妙的躲开沈丞相的行礼。
“丞相不必多礼，我如今娶了清茹，那么您之后就是本太子的岳丈了。“
话虽如此，可是燕南飞看上去依旧高高在上，让人不想接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燕南飞的时候，宋桃心中总有股不适，此人给她的感觉太过阴沉。
她走在最后，前面是刘氏与沈丞相。
宋桃抬眸看去，沈清茹表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可是步子却始终落了燕南飞半步。
宋桃忽然想道，那日萧默言临走时，对着她说的那句话。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只有沈清茹嫁给燕南飞，这样就可以接近他，搞垮他。
明明你也是想报仇的，那么和我又用什么区别？
因为她走到最后，无人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沉郁。
一行人走到正厅中坐下，燕南飞将茶杯放在嘴边，品尝着茶香的浓郁。
他的眉尾挑起，生的倒是有些犀利。
沈清茹端坐在燕南飞的身边，在他与沈丞相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眸总是柔柔的看他一眼。
宋桃能清晰的感觉到，坐在她身边的刘氏松了口气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时是愧疚还是什么，毕竟沈丞相一家真的是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
可是一想到，如今却需要一个女子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作为她们复仇的垫脚石，宋桃便觉得心中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总有一条鸿沟难以跨越。
这不是她最初想要的！
可是，就像萧默言所说的，难道就算他不曾推波助澜那么沈清茹就不会嫁给燕南飞吗？
傍晚的时候，精致的马车又从丞相府缓缓驶出。
马车内，此时沈清茹坐在燕南飞的对面，一双柔眸此时满是清冷之色，目光看着窗外，似乎在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也或许是根本就不想看见车内的某人。
燕南飞斜倚在软榻上，一双长腿搭在面前的长案上，马车足够夸大，倒也可以让他随意的变换姿势。
他看着沈清茹，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
“今天你的表现倒是不错，那时候还真以为你是真心爱慕本太子。”他说道。
沈清茹并没有看他，只是轻声答道。“这些不都是太子想要看到的吗？如今您可是满意了？”
燕南飞哼笑一声，眉头一挑，眼眸中的邪气一闪而过。
他伸出长臂，猛地将沈清茹拽了过来，随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沈清茹起初一惊，可随后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心中忽而平静下来。
见他盯着自己，沈清茹起初的慌乱过后，便没有表情。
燕南飞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目光一片黝黑，毫无波澜。
心中怒意突起，他猛地俯身，在她的嘴唇上撕咬着，没有一丝怜惜！
良久，就在沈清茹险些窒息的时候，燕南飞舔了舔嘴角，似乎意犹未尽。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平静无波的样子，本太子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这番神情，可是你为什么偏偏不听呢？”燕南飞低沉的说道，带着一丝阴森森的味道。
他低头，仔细的看着她。欣赏着她因为自己刚才的宠爱而面色潮红的模样，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情欲。
燕南飞心间一动，原本只是打算惩罚她一下。可是没想到……
他的眸色越发的深沉，呼吸渐渐粗重了些，本来就是为所欲为的人，如今那还注意这是哪里。
沈清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想努力向后退去可是却仰到在塌上，无路可退。
她见他的模样，瞬间就想到一回会发生什么，素手抵在他健硕的胸前，语带颤意的说道。“你要做什么？这里是车上，难道你非要这么羞辱我才痛快吗？”
燕南飞见她面带屈辱，眼眸黑沉，一场暴风雨在眸子酝酿。
“你说我羞辱你？”燕南飞忽然轻笑一声，伸手猛地扼住她的喉咙。
“你知道什么叫做羞辱吗？嗯？本太子对自己太子妃的宠爱接过你却说是羞辱，沈清茹啊沈清茹，看来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燕南飞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笑出声。
可若是笑出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