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渊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必要在问下去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也是啊,这九悠宫的一切都在原卿安的掌控之下,无论发生了什么,想要瞒过他都没那么容易。
而且,当时阿生也的确是被发现了,还被原卿安追着跑。
虽然阿生没有被抓住,但也被原卿安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的原卿安已经知道了阿生的存在,也知道阿生时候来找自己的。
只是那之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唯渊没空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是他心存侥幸,下意识的去忽略了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被摆在了明面上,他也不能在继续欺骗自己了。
唯渊忽然想起了天蛛山上的那场幻境,那幻境里发生的事情,在今日都变成了现实。
只是现实的情况和幻境里的不一样,现实让他更加的惶恐,让他更加的不安。
因为原卿安的表情比幻境中的还要平静,仿佛这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在幻境里,原卿安至少有些愤怒,会有些脾气,而不会是像现在这般平静,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唯渊知道原因是什么,无非是因为他在原卿安的心中只是一个继承人的位置而已,只要他做好这一点,那么别的什么事都没关系,原卿安可以容忍,因为原卿安不在乎。
唯渊不知道,原卿安其实已经很生过气了,不然当时也不会把阿生揍的那么惨。
唯渊想,若是自己没有对原卿安生出旁的心思,保持一开始的心态,那么他会对原卿安这样的态度感到高兴,可结果偏偏朝着另一个方向去,让一切都乱了。
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原卿安呢,是保持距离,不在扰原卿安的清净,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以前一样?
一旁的原卿安看着越来越慌乱的唯渊,心里一直犯嘀咕,他怎么就慌成这样了。
原卿安有些疑惑,以他对唯渊的了解,唯渊是那种即便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也能保持镇定的性子,不至于会慌成这样啊!
这时,原卿安听到了阿生的传音,‘原卿安,算我求你了,你就看着我这段时间一直尽心尽力的帮你解毒的份上,你就当做不知道成吗?’
原卿安很疑惑,便传音问道:‘你为什么不让唯渊知道呢?’
很多的事情,阿生会告诉他,虽然大部分是他想办法套出来,或者是偷听到的,但到底是知道了,但他知道的这些,阿生瞒着唯渊。
就连现在他们早就认识的这件事,也要瞒着,而且阿生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间,要比唯渊的早……
这些都让原卿安很费解,不明白阿生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说,他和阿生的关系好吧。
阿生回道:‘你别管为什么,原因是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现在有什么气,你朝我撒,千万别累及无辜。’
阿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对策,毕竟这事的主动权不在自己这,是在原卿安那里,无论自己想了什么对策,原卿安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的努力白费。
所以,阿生便只能求原卿安了,他现在十分的后悔,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原卿安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手贱去招惹原卿安呢,到头来还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自己还得想办法填。
听着阿生的话,原卿安看向了此刻低着头,已经退到门口的唯渊,看着唯渊惊慌失措的样子,原卿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唯渊也做好了心理斗争,深呼一口气后,便认命的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您的……”
唯渊想着无论原卿安是个什么态度,在不在乎,他都先道歉,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毕竟时候自己欺骗了原卿安。
可唯渊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原卿安给打断了。
“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就让他大大方方的来,别总是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会去管,也不限制你交他族的朋友。”
“唉?”
听到这里,唯渊愣了,怎么感觉原卿安像是没有发现其他的事情,只是知道阿生的存在而已。
这情况怎么和听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让唯渊灰蒙蒙的心里出现了一丝光亮,仿佛就像是阴云密布的天际出现了一丝阳光,让人心生希望。
或许原卿安只是知道阿生的存在,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唯渊又试探着问道:“您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吗?”
唯渊一边问,一边在心里默念,希望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原卿安将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前,然后面无表情的反问:“那是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后,唯渊灰蒙蒙的心里立马就亮了起来,同时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他有多慌乱,现在他就有多高兴。
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唯渊这心情就起起伏伏,跌跌宕宕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没有实处,现在总算是能安心了。
唯渊知道这件事,他瞒不了多久,总有一天是会被原卿安知道的,但是他并不想那么早的被原卿安知道。
他想等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该报的仇报了,没有后顾之忧之后,才把这些都告诉原卿安,那个时候他才好想其他的事情,现在他就希望保持现状。
而藏起来的阿生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原卿安不会同意呢,一直担心着,看来原卿安也不是那么绝情,还是挺好说话的。
于是,阿生便传音给原卿安,表示感谢。
原卿安没有搭理阿生,他又不是因为阿生才同意。
唯渊暗自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他为什么要把您定住,他不会还对您做了什么吧?”
在无缘无故的,阿生怎么把原卿安给定住了?
还有,那药泉池里的黑血,是阿生打伤了原卿安,让原卿安吐的吗?
听着唯渊这么问,原卿安便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于是原卿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加深了他的误会,“他偷袭我,察觉你来了之后,他就跑了。”
阿生见原卿安这么不要脸的颠倒是非黑白,气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找原卿安理论。
他哪里偷袭原卿安了,他明明就只是将原卿安定住,把那些血踹进药泉池里膈应原卿安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更没有伤原卿安一分一毫。
他要收回刚才的想法,原卿安那里好说话了,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收拾他。
而唯渊本来就所误会,现在见原卿安都这么这么说了,便信了。
阿生心中愧疚不已的同时,觉得阿生太过分了。
不管是什么什么仇什么怨,阿生也不能就这么去偷袭一个伤患,而且阿生也不是不知道他对原卿安的心思,怎么就要去偷袭原卿安呢,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他等会儿要去找阿生问个清楚,不过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前解决了。
于是他又开始道歉了,为阿生道歉,也给阿生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父亲,带代他您道歉,可能是因为您之把他揍得太惨了,他比较看重他的那张脸,所以才会想着趁您受伤的时候来偷袭你,我会好好说说他,然后让他亲自来和您道歉的。”
“您看,您现在也没什么事,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计较了成吗?”
说完,唯渊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原卿安,等着原卿安的回答。
别的不说,就说唯渊找的这个理由,那可真是相当的合理,要不是这事是原卿安随口胡诌的,他都要以为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当下便乐了。
随后,原卿安便装作一脸不满的样子,同意来了唯渊的说的,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能让阿生吃亏,还让阿生有苦说不出,那可是值得高兴的有一件事,他等着阿生来赔礼道歉。
但是,唯渊给阿生说情,还是让原卿安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
唯渊见原卿安同意了,也高兴了,连忙道谢。
而阿生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平白无故的被扣上这么一个罪名,还得去给原卿安赔礼道歉,他能开心的起来就奇怪了。
早知道会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刚才就不应该只是膈应原卿安一下,他应该把这罪名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