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便带着附身在红梅上的唯渊,去找原卿安的时候,却被告知原卿安并不在九悠宫,不知何时回来。
宁岸表面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不在就好,这当面交给原卿安,若是被发现了,他可就惨了。
于是,宁岸直接把红梅交给了空青,让空青处理,然后就快速的离开。
空青对于宁岸时不时送来礼物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于是就按照以往的处置方式,随便找了个瓶子将红梅放进去,然后在原卿安的寝宫里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放着。
原卿安喜静,空青离开后,这屋里便没有其他人在。
唯渊确定周围没人在,便小心隐匿自己的气息,准备从红梅上出来。
原卿安很敏锐,只要有一点不对,他都能察觉出来。
以前,唯渊每次溜进原卿安的房间时,无一例外都会被发现。
在帮原卿安摆脱危机,保证他安全之前,唯渊并不想被他发现。
因为一旦被发现,那么以原卿安的性子,绝对是会把唯渊扔出魔界,不让他搀和自己的事情。
唯渊知道原卿安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可不想原卿安一个人面对。
所以,他不能被原卿安发现,他得小心的把自己藏匿起来,可不能暴露分毫。
唯渊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后,便小心翼翼的从红梅上出来,在原卿安的寝宫里四处闲逛。
这个地方,他有好几个月没来了,现在,他总算是回来了。
明明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可是他总觉得无比漫长,像是过去了很多年一般。
感觉他像是在海里飘荡了许久的船只,几经周转,终于靠岸了,让他感觉踏实和心安。
其实说起来,他这个样子,更像是被赶出家门的人,一次次被拒之门外后,终于以偷溜进来的方式回家了,还担心被发现。
这么一想,唯渊觉得好像有点惨,怎么感觉有些卑微呢?
啊呸,他才不卑微。
这都怪原卿安,若不是原卿安自作主张,一点儿也不考虑他的意见,他能这样吗?
等把原卿安的危机接触了,他就找原卿安算这笔账。
就在唯渊在心里埋怨原卿安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唯渊,我把传送阵弄好了,你那边怎么样?’
阿生突如其来的传音,让唯渊吓了一大跳,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身体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阿生,我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阿生疑惑,‘我没干什么呀,怎么就吓到你了?’
唯渊将心情平复下来后,便说道:‘没什么,我此刻在少主的房间,我们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溜进来,一切等除掉魔主这个隐患之后再说。’
阿生听出了唯渊语气里的凝重,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唯渊把宁岸和他说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告诉了阿生。
阿生听完后,顿时就惊了,‘怎么这么快,他不是说魔主至少要过一两年才会动手吗?难道魔主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有那宁岸居然那么阴险,过河拆桥也不带他这么狠的!’
原卿安和宁岸是公平交易,原卿安也不欠他什么,他居然要过河拆桥,要除掉原卿安,这心可不是一般的狠,比真正的魔族还像魔族。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你想办法把原卿安身上的毒给驱除,我先去把魔主的祭坛找出来’
阿生说完,便朝着噬魂宫去。
宁岸说祭坛是魔主用来对付原卿安的,很重要,这当然重要了,为了换命而准备的,怎么可能不重要。
这么重要的祭坛,应该是藏在噬魂宫,他要去把这祭坛给找出来,然后想办法毁掉。
毁掉了之后,魔主的换命仪式也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和阿生聊完后,唯渊便挪到里屋。
看着屋里的大床,感受着原卿安残留着得到气息,他只犹豫了一下,便躺了上去。
也不知道原卿安什么时候回来?
……
入夜,魔界毫无预兆的,突然下起了大雪。
没多久,九悠宫便被染白了。
白色的雪,让这个夜晚变得没有那么黑。
簌簌的声音响起,一个红色的身影在茫茫大雪间快速的穿梭着。
不一会儿,便到了九悠宫。
空青早早的在门口候着,一瞧见他的身影,便连忙打着伞拿着披风迎了上去。
“少主!”
原卿安接过披风披上,快步往里面走去,“今日可有什么事?”
“并无什么大事,一切照常,不过宁岸曾回来一趟,给您送来了几株红梅,属下找了个瓶子插上,放在您的寝宫里。”
听着宁岸来过,原卿安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觉得宁岸是真的尽职尽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在演,真该给他颁个奖。
“既然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他这几日一直在外面处理事情,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现在他整个人都累得很,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不过在休息前,他得先去泡泡药泉,将身上的伤处理了。
“是,少主,属下告退!”空青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原卿安径直去了药泉,赶走了伺候的侍从和婢女后,他这才解开衣服,治疗腹部的伤。
前段时间,他确定了卿阜设祭坛的具体位置,在打探清楚,准备妥当,找好由头后,他便前去魔主设下的祭坛做手脚。
只是卿阜把这个祭坛保护得很好,他要在上面做手脚,又不能让卿阜察觉分毫,着实有些难。
这几日,他便一直在忙这事,这好不容易搞定了,却在离开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阵法,躲避不及时,腹部也就中了一箭。
他忙着将那阵法恢复成诶有触动过的情况,没时间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只是拔了箭,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遮掩了一下,便回来了。
虽然这伤和他受过的伤相比并不严重,但却比他之前每一次受伤的时候都还要疼,钻心的疼。
卿阜用来对付人的东西,没一个是简单的。
待腹部的伤口不在流血,原卿安便停了手,用清洁术清洁了一下血迹,便到药泉里泡着,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而此时,唯渊正躺在原卿安的床上熟睡。
唯渊原本只是想躺一会儿,休息一下的,毕竟他这几个月来为了能回到魔界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可这一躺在有着原卿安气息的床上,被让他熟悉且安心的气息包裹着,他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慢慢的也就睡了过去。
一直到原卿安泡好药泉,踏进这房间时,唯渊这才被惊醒。
唯渊连忙从床上起来,回到那株红梅上,可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那床上自己躺过,上面必定是会留下了些痕迹,要是不处理,以原卿安的敏锐程度,指定会发现。
于是,唯渊又倒了回去,用最快的速度把上面的痕迹处理了。
在处理那些睡痕时,原卿安也正一步步的往里面走近 。
黑暗中,唯渊的听觉变得十分敏锐,他能听到原卿安的脚步声,行动间衣服的摩擦声,衣摆浮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都让唯渊的心紧绷了起来,因过度紧张,心跳的速度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
明明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事,但却让他比遇到危及生命的大事时还要紧张。
万幸,唯渊在原卿安进来之间,处理好了痕迹,从窗的缝隙出溜出去,然后绕了一圈,回到了红梅身上。
原卿安很是疲惫,一进去便直接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唯渊这紧张的心情刚刚平复下来没多久,便听到了原卿安绵长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唯渊有些疑惑,等了一会儿,确定原卿安真的睡着后,便从红梅上下来,再次溜了进去。
一步步靠近熟睡的原卿安时,唯渊刚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乱节奏了。
他和原卿安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未见而已,可是他觉得这几个月很长。
他对原卿安的思念,都在看到原卿安的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唯渊好想原卿安!
唯渊跪坐在原卿安的床边,贪婪的看着原卿安的样子,目光一遍遍的描绘这原卿安的轮廓五官。
后来,他觉得有些不满足,便上手抚摸。
再后来,他倾身上前,偷偷的,小心翼翼的亲吻着他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