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场面一度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几秒钟后全场哗然,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季清寒的身上。
虽然崔泽没有明说,那传讯符是给谁的,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都很清楚,此事绝对是和季清寒有关。
不然崔泽不会特地赶来阻止季清寒去小秘境!
这时,崔泽也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
“这张传讯符是洪沅君发给季清寒的!”
季清寒本就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现在崔泽这话更是让季清寒站在了风口浪尖,被在场的所有人用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着。
惊讶有之、震惊有之、难以置信有之…但这些到了最后都变成了愤怒和不善。
这些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刃,直直的朝着季清寒刺去,毫不留情,刀刀见血,让人难以招架。
季清寒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直接被吓呆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慌忙得想要解释,想说这事和她没关系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因为慌乱,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心里想的措辞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一直说道:“我…没有…做过…不是我!”
但她这话,没有人相信,落在情绪激动万分的众人耳里,那就是狡辩。
在楼上看着的石岐和黎风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然后微不可及的点点头。
接着,入风大会中负责巡逻的修士着急的出现,爆出了一个更大的消息。
“回禀尊者,我等在南境周边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洪沅君的踪迹,而且他身边似乎有魔族。”
听到这里,这原本就很热闹的永风山直接炸锅了,各种议论声响起,也纷纷的讨伐起季清寒,都认定了季清寒与魔族勾结,随着这些声音的响起,季清寒与魔族勾结的事情也似乎成了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事情。
若不是顾忌着崔泽等人在,围观的众人多半是要冲过去亲手了解了季清寒这与魔族勾结的叛徒。
而季厉漠的脸色也在听到那修士说的话的那一瞬间变得特别难看。
季厉漠心里很清楚,这是他的计划,他一手策划定,现在也实现了,可是什么都对了,人却不对。
这张传讯符不该是传给季清寒的,而是石岐以及黎风才对,该被众人讨伐,被众人怨恨的也该是他们才对。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竟然出现这样大的偏差。
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被别人知晓,被人从中作梗,那他就是真的蠢。
到底是谁?
季厉漠凌厉的目光快速的在周围扫了一圈,目光先是落在了靠在椅子上很是懒散的原卿安身上,目然后才落到石岐和黎风两人身上。
直觉告诉季厉漠,是这两人看破了他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让他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这计划,他全程都派人盯着,无一遗漏,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两人不可能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洪沅君一直被他控制着,这张传讯不可能会出现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明明就在他的掌握之中,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呢,而且他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这种事情超脱了自己掌控的感觉,让季厉漠心情十分的糟糕,特别是这事居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唯渊看着季厉漠此刻的脸色,心情很是愉悦。
季厉漠惯用这样的招数诬陷旁人,现在这样的招数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可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也不知道季厉漠会不会想到这句话来?
不过,就算季厉漠现在想不到,唯渊以后也会有很多的办法,让季厉漠亲身体会。
对于季清寒现在被千夫所指的情况,唯渊也像季清寒当初一样,视而不见,乐的当一个旁观者。
虽然他并不是纯粹的旁观者,毕竟这事是他在背后策划的,但这并不烦碍。
尽管季厉漠的心情十分的糟糕,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够冲动,不然对他没好处。
这件事他必须得撇得远远的才行,必须得让季清寒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不然绝对会扯他的头上,而且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在崔泽开口示意大家安静,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胡乱的揣测,以免误伤无辜,并派人与自己的灵兽去把洪沅君和那魔族捉拿回来之后。
季厉漠便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对崔泽说道:“崔老前辈,小女与那洪沅君并无什么交际,也从未见过他,若是有什么交际,也只能是我,而且还是仇敌,毕竟之前是我…所以洪沅君不可能给小女发传讯符,这张传讯的来得很是莫名其妙,还请崔老调查清楚还小女一个清白。”
季厉漠说起自己和洪沅君是仇敌关系时 并没有说得太清楚,但大部分人都清楚。
当初洪沅君为了夺得宝物,灭人满门的事情被发现时,季厉漠参与了讨伐洪沅君的事情中,并且出了很大的力。
因此,洪沅君仇恨季厉漠以及其他参与讨伐他的人,这些年躲在暗处,也做了些手脚暗害他们。
所以说洪沅君和季厉漠是仇敌的关系并不为过。
围观的人听了季厉漠发话后,想起了这件事,顿时觉得奇怪。
洪沅君和季厉漠是这样一个仇敌的关系,而季清寒和洪沅君也没什么交际,洪沅君发来的这张传讯符就很可疑了。
对此,围观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对季清寒的愤怒与不善都消减了不少。
“我怎么觉着这季清寒像是被陷害的呀!”
“我也这样觉得,只是我有些想不太明白 和洪沅君有恩怨的是季掌教,要陷害的话,也该是陷害季掌教才对,怎么是季掌教的女儿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季清寒和季掌教是血脉相连的父女,有这层关系在,陷害季清寒就是在陷害季掌教,而且还不会让人怀疑,这比直接陷害季掌教要高明许多。”
这声音一出,立马引起了不少对此事表示怀疑的人的赞同。
唯渊见季厉漠三连两语的便转变了风向,让季清寒的嫌疑消了大半,之前愉悦顿时消了不少。
虽然他清楚以季厉漠的本事,光凭这一点想要扳倒季厉漠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会觉得不爽。
这些情绪,唯渊都没有遮掩的表现在了脸上,这并非是他有意为止,纯粹是忘记了。
一旁的原卿安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喜形于色,不善隐藏,以后得多练练才行,不然容易吃亏。
原卿安一向看人很准,但是这次从一开始就错了,以至于后面都跟着出错,而且还用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才发现问题所在。